白無涯雖然是聖境，而且還是一位很強大的聖境，九曜老祖知道，若是對方在巔峰時期，他定然不是白無涯的對手。
但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且不說白無涯如今已經是日暮西山之時，體內的生命力虛弱無比，就說他之前假死騙過所有人，都不可能不付出代價。
而這，也就讓他如今的實力，定然會變得大不如從前。
即便他現在看著還是聖境，但九曜老祖估算，白無涯絕對已經沒有了與聖境相匹配的實力！
所以，這一戰，可戰！
到了他這個地步，若是不拼一把的話，怕是這輩子都沒有突破的機會，只能遺憾等死了。
拼一把，還有一線希望突破，獲得更多的壽元，鑄就無上大道。
不管怎麼樣，九曜老祖都不會選擇對自己無利的那一條路。
他眸中的堅定，絕非假意。
白無涯看的清清楚楚。
他微微嘆氣。
“看來，今日想讓你退去，不是一言兩語便可以的了，既如此……”
話音落下，白無涯瞬間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冷著眉眼，將體內收斂的聖境威壓一瞬爆發出！
他容顏雖然蒼老，但眼神凌厲無比，帶著宛如曾經年輕時一般的殺意，森冷看著弒初盟的所有人。
“那便要做好，死的覺悟了！”
聖境威壓何其恐怖，哪怕白無涯的威壓沒有刻意對著太初聖天之人釋放，但是他們也依舊能夠感覺到，屬于老院長的那股決然之意。
眾人的眸中忍不住帶出了一抹酸澀。
所有人都很清楚，老院長，這是要拼命了啊！
一位聖境拼命，哪怕是九曜老祖，也感覺到頭皮發麻。
而其他人看著這一幕，心中可謂是既激動又擔憂。
激動的是，他們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聖境一戰！
要知道，聖境那是聖天界，乃是整個東洲的頂尖強者。
修為已經達到了聖境，動輒毀天滅地，所以，聖境是輕易不會出手的。
因此，聖境大戰，也是極難可以看到的。
而擔憂的則是，老院長和九曜老祖這一戰，將會決定太初聖天和弒初盟的命運。
若是白無涯能夠獲勝的話，弒初盟的毀滅，便是必然的，一切都將塵歸塵，土歸土，太初聖天仍舊可以屹立于聖天域之中。
反之。
若是九曜老祖勝利……
那麼等待著太初聖天的，可想而知。
這一戰，至關重要，極其關鍵。
白無傷和其他幾位院主以及聖師們，皆臉色凝重地看著這麼一幕。
他們心里……其實並沒有多麼底氣。
老院長還活著，這固然是一件喜事，但是，那九曜老祖說得對，院主制造出來了聖境隕落的假象，蒙騙了所有人，其中要付出的代價定然非同小可。
說不定，實力真的坍塌了！
他是聖境沒錯，卻是一尊壽元降至，實力受損的聖境，能否戰勝九曜老祖，還真不好說！
白無涯和九曜老祖于半空中對壘，二人一邊神態凝重，一邊勾起唇角，仿佛篤定了什麼似的。
氣氛逐漸趨向緊張。
所有人都攥緊拳頭，看著這一幕，心中皆是祈禱。
祈禱己方的獲勝。
在眾人的注視中，九曜老祖率先一步踏出，消失在半空之中。
他手中握著一把氣勢如虹的長戟，散發著荒古氣息，與他的周身氣息甚是相配。
無數人心中驚顫。
那是九曜聖宗的聖兵！
且最少也是一把中品聖兵！
曾在數萬年前名聲顯赫，倒在這聖兵下的聖境強者據說都有數位！
而老院長也不甘示弱，蒼老的手臂撕裂虛空，從中抽出一柄血色斑駁的長刀來。
他修刀道，且走的還是殺戮刀道，只是接手了太初聖天之後，殺氣在日復一日教導學員中收斂了許多。
但，收斂並不意味著消失。
哪怕他已經許久不曾請出這一尊聖器了。
這一剎那，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踫撞在一起。
好似兩種不同的法則交織踫撞，將兩尊強者的身影淹沒。
虛空之中轟鳴震顫，好似要將蒼穹都撕裂！
“聖域，是聖域！”
“退，快退！”
聖境強者，自成領域，這等強者的生死交戰，自然是聖境領域徹底全開，非到搏命，否則不會如此。
底下的學員們看的萬分緊張，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喘。
十聖更是只能待在最下方，哪怕已經突破到了帝境的萬仞山，也沒有辦法向前。
這般戰斗，不是他們能參加的，更不是他們能夠左右的，哪怕是半聖都不行。
如今，只有等。
等最後的贏家出現。
恐怖的刀意彌漫整個蒼穹，破碎的戟影似乎沾染著猩紅鮮血，兩尊聖境似乎要把天穹都給震碎！
不管是太初聖天還是弒初盟的眾人，都震撼到了極點。
兩尊聖境的生死搏殺，在他們眼中就如同神明廝殺一樣。
任何一道氣息，都足以讓他們飛灰湮滅！
虛空中，九曜老祖縱聲大笑。
“白無涯！我果然沒有說錯！”
“你，不敵我！哈哈哈！”
轟！
驟然爆開的金色光芒令所有人心頭一緊，聖域破碎，但更讓人心頭焦慮的，還是在半空中停住，顯露出身形，面色凝重的老院長。
他那頭白發的布條已斷，銀霜一般的長發狂舞，嘴角的嫣紅分外刺目且讓人揪心不已。
老院長，受傷了！
九曜老祖也微微喘息著，但他的狀態卻比老院長好得多。
他凝望著不遠處的老院長，只覺得一直橫隔在心頭的陰影總算是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狂放與喜悅。
“我苦修多載，終悟大道，領略了我萬家的九曜聖術，如今已參悟到最後一層。”
“白無涯，你若是假死脫身苟活，說不定還能多活一段時間，可偏偏你要出來，擋我的路，既如此，老夫便送你一程，讓你假死變為真死，好過你給自己安排了這麼一遭戲碼！”
他一聲長嘯，五指化爪猛然抓向自己胸口的血肉。
刷！
幾條血肉被他抓下，但九曜老祖臉上卻絲毫沒有痛苦神色，反而哈哈大笑。
見狀，白無涯瞳孔一縮，暗道一聲不妙！
但他還未來得及閃開，便見九曜老祖染血的手已然抓向穹頂。
霎時間，天暗了。
修士的目力何其好。
可這一刻，白無涯愕然發現，自己竟然失去了視力，看不見任何東西，耳邊只能听到九曜老祖的森冷笑聲。
“和你的太初聖天一起葬送在這里吧！”
“給老夫，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