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只是形似,還沒達到神似的境界。”他隨意地擺擺手,有些懶散地打了個哈欠,“哎,這種東西需要長時間的練習和感悟,急不得。”
我不服,噘著嘴道,“你說的神似又是什麼?”
見我還在追問,王也無奈地笑了笑,“就是對五行的理解和把握,不僅僅是讓龜蠅按照順序飛,而是要讓整個過程自然而然,就好像……”
他眼楮微眯,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措辭,“就像是真正的五行流轉一樣,有那種韻味。”
“自然而然……”我低頭不住念叨著,努力理解他的意思。
片刻後驟然抬眸看向他,“是要明白為什麼相生相克是嗎?”
“嗯……”他食指曲起抵住下巴,沉思了片刻,“可以這麼說,陰陽五行的相生相克是有其內在道理的,明白了這個,才能更好地掌握奇門局。”
“你怎麼想的?”
我點點頭,按照自己的理解,手指比劃著向他緩緩道來,“那就先從水開始,水促進樹木的種子萌發,是生命開始的必須條件,所以水生木。”
“火的燃燒必須要依憑木物質),所以木生火;火燃燒物質化為土灰燼),土的來源依賴火,所以火生土;金屬礦石來源于土中物質凝聚,依賴土,所以土生金。”
“金屬礦物埋藏地下,且金屬物質表面溫度較低,水汽遇到更易凝結,金屬物質能收集積聚成水流。水也依賴金的收集,所以金生水。”
最後,我右手拳頭敲在左手掌心上,得出結論,“相生是一個依賴和來源關系。”
王也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盯著我的眼神多了幾分贊賞,“喲,你這一番解釋倒是通俗易懂,有點意思。”
他繼續問道,“那相克呢?你怎麼理解?”
我感覺自己的思路被徹底打開,“相克是自身的生成不依賴于它,但能直接作用于它改變它的形態。”
我繼續娓娓道來,“水不依賴火,但能直接滅火;火不依賴金,但能融化改變金的形態;金不依賴木,但金做的利器能直接劈鑿木頭。”
“木的生存不直接依賴土,但成長的過程會從土里吸取養分,根系直接束縛穿透土;土的生成不依賴水,但土能直接吸收固定水。”
王也一手抱胸一手支著下巴,思索著我的話,隨後笑著點點頭,“不錯不錯,你這理解很到位啊。沒想到你對這些東西還挺有研究。”
見得到他的肯定,我嘻嘻一笑,“那這樣算不算過了你的生克龜蠅關了?”
他笑著擺擺手,“哎呀,什麼關不關的,就是隨便聊聊。”
他又招來一群龜蠅落在周圍,“這樣,你同時操控這些龜蠅,按照五行生克規律讓它們飛行,形成一個循環的奇門局。”
一群龜蠅?飛行?奇門局?
怎麼字都認識,放一起就不認識了?
我抓耳撓腮半晌,嘆了口氣,“沒懂意思,能舉個例子嗎?”
他食指微曲將龜蠅放飛,雙手抱臂望著那群龜蠅,“比如用龜蠅局來困住一個人,或者干擾對方的視線什麼的,具體怎麼用就看你怎麼設計這個局了。”
他歪頭朝我挑挑眉,“這麼說你能明白不?”
我努力理解他的意思,“你是說控制一個場域里五行的多寡盈缺?”
“喲,你這總結比我還到位呢。”他沖我豎起大拇指,略帶調侃地說,“沒錯,就是這麼個意思,通過控制龜蠅的飛行來調節場域內五行的力量。”
我歪了歪腦袋看向他,“龜蠅的飛行怎麼能調節五行力量?”
見我打破砂鍋問到底,王也無奈地笑了笑,“這就涉及到奇門遁甲的奧秘了。”
他抬起手,眯著眼觀察著龜蠅的飛行,“龜蠅的飛行軌跡、速度、數量等因素,都可以與五行之力相互關聯。”
那群龜蠅仿佛受到了無形的指揮,聚集成了一個奇特的形狀。
“就像這樣,通過特定的組合和變化,可以影響周圍的氣場。”
“我直接控制五行不行?非要通過龜蠅控制五行?”
他雙手插兜,聳了聳肩,“理論上你要是能直接控制五行,那自然是沒問題。”
懶散地打了個哈欠,“但問題是,直接控制五行的力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極高的修為和精準的把握。龜蠅局算是一種相對容易操作的方式。”
“怎麼?你還真想直接控制五行啊?”
“嗯,有什麼不可以?”我挑挑眉,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倒也沒什麼不可以。”他重新審視了我一番,言語中帶著幾分試探,“只是這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兒,你真有這本事?”
我沖他狡黠一笑,攤攤手,隨後指尖點點自己的腦袋,“沒有,但是想象里能有。”
“得 ,我就知道。”他食指曲起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沖我一樂,“您這想象力倒是豐富,不過真要做到……”
他拖了個長音,雙手交疊抱在腦後,“夠嗆。”
“好吧。”我轉移話題,想要繼續探討剛剛的五行變化,“好像不只有水的形態可以千變萬化,木土金都可以,那火可不可以?”
王也摸著下巴思索片刻後點點頭,“理論上說得通,萬事萬物都有其特性和變化。不過火嘛……”他雙手抱臂,歪頭看著我,“它的變化可能相對來說更難掌控一些。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
我眨眨眼,“好奇啊。”
“你呀。”王也笑著搖搖頭,眼中滿是寵溺,“總是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他抬頭看了看天,“不過話說回來,研究這些也挺有意思的。”
他怎麼不解答我的問題?
我眉頭一皺,“又要我自己想?”
“那不然呢?”他雙手一攤,理所當然地說道,“小爺我能給你指個方向就不錯了,真要什麼都替你想好了,豈不是慣壞了你?”
他沖著我眨眨眼,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再說了,自己想出來的東西不是更有成就感嗎?”
這算什麼?!真可惡!
雖說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他說出來怎麼就這麼欠扁呢。
我銀牙暗咬,“火的變化只有溫度顏色變化。”
他食指微曲托于下頜,沉思了一會兒,“也不盡然,火的形態也可以變化,比如變成火焰漩渦,或者是像火蛇、火鳥之類的。”
王也心想︰師叔祖在上,這女人怎麼什麼都能聯想到一起。
???
我在認真討論,他在胡說八道?
我歪了歪腦袋不解地愣愣看著他。
“怎麼了這是?”他被我的反應弄得一愣,“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仔細回味回味他剛剛的話,火焰的無形和可塑性,怎麼不算一種形態變化呢……
我只好抽抽嘴角,“算……算你對吧。”
“這話說的。”他眉頭一挑,雙手插兜向我靠近了些,略帶不滿地俯身盯著我的眼楮,“小爺我像是會胡說八道的人嗎?”
王也腦海里突然晃過我之前各種古靈精怪的念頭,他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咳,有時候……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