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點點頭，沒再說話。
王也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透過氤氳熱氣看向我，“怎麼，你不會還在懷疑我動機不純吧？”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客廳里安靜得只能听到牆上掛鐘的滴答聲。
到底要不要配合他演出。
我坐直身子擺了擺手，“沒有沒有，您是誰啊，王也道長，正道的光。”
听我這麼說，也不知是夸是損，王也只能無奈笑笑，燈光下，他的笑容顯得有些復雜。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夜色，“你這丫頭，說話總是這麼讓人捉摸不透……”
城市的夜晚燈火輝煌，與屋內的安靜形成鮮明對比。
我瞟了眼窗外的夜色，輕聲道，“彼此彼此。”
他轉身看向我，雙手插兜靠在窗前，“嘿，還真是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窗外的微風輕輕吹起窗簾，月光在地上晃動，王也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我盯著他眼楮，“呵。”
被我盯著有些不自在，王也摸了摸鼻子轉移話題，“那個……”目光從我身上移開，在房間里掃了一圈，“你抱著兔子不熱嗎？”
房間里的溫度似乎因為這尷尬的氣氛而升高了一些。
原來我一直抱著？
我低頭摸摸手中的兔子，嘴硬道，“不熱。”
他走到我對面坐下，盯著我手中的兔子，“這兔子是你用能力變出來的吧。”
沙發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王也的眼神專注而好奇，“一直抱著它做什麼？”
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用能力了？
我抬眸看向他，“這兔子不是猜燈謎贏的麼？”
王也心里嘀咕著又在耍什麼花招，卻也順著我的話道，“好好好，猜燈謎贏的……”他無奈地笑了笑，目光在兔子和我之間來回移動，“話說你這燈謎贏得可真夠特別的。”
客廳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我皺了皺眉，又來，懶得再廢話。
掃他一眼又低下頭專心研究起兔子的縫合線。
見我皺眉，以為戳到了我什麼心事，窗外的夜色漸濃，小區里偶爾傳來幾聲犬吠。
“抱歉啊，當我沒說。”王也的臉上露出愧疚的表情，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打破這尷尬的沉默。
我站起身問道，“我房間在哪？”只想快點結束這尷尬的氣氛。
他站起身，指了指一個房間，“那間。”
王也的動作有些僵硬，他的目光隨著手指的方向移動，“里面有床和生活用品，有需要的自己拿吧。”
房間里的燈光從半掩的門中透出，照亮了他的側臉。
“嗯，那我先休息了。”我向房間走去。
客廳里只剩下王也一個人，他站在原地，看著我進入房間的背影，撓了撓頭，低聲自語道，“也不知道這姑娘心里到底怎麼想的。”
周圍的空氣仿佛也變得有些凝重。
唉，這進副本頭疼，出副本心累。
我走進房間輕輕關上門，大字仰躺在床上，心中止不住胡思亂想。
王也貓著腰，輕手輕腳地走到我的房門口，耳朵貼在門上，眼楮警惕地四處張望，像個做賊的小孩，樓道里安靜得連他自己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感應到門外動靜，我打開門，站在門口沒有動，“干嘛啊？”
冷不丁和我對上視線，王也下意識後退一步，強裝鎮定地笑道，“呃……”他的眼神有些慌亂，像個被當場抓住的小偷，“我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睡下，怕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呵呵。”
王也的笑聲在安靜的樓道里顯得有些突兀。
我決定坦誠跟他談談，“說實話，現在我也挺尷尬的，不知道怎麼跟你相處。”
他雙手插進袖子，挪開目光看向一邊，“那倒也是。”
小區里的路燈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昏黃的光影。
“不過昨晚也啥都沒發生不是，權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各過各的就好。”王也的語氣故作輕松，但心里卻有些失落。
我咀嚼著他話語中的深意，心中兀自傳來陣陣鈍痛，我咬緊了牙關，發狠的看向他，“行，你說的，各過各的。”
王也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心中的失落像一團烏雲，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哈哈，對嘛，這樣挺好……”
周圍的空氣仿佛也變得沉悶起來。
我深吸口氣，垂下眼簾，目光凝在兩人糾纏的影子上，咽下喉間翻涌的澀意，“經歷過那些，我實在不想什麼情情愛愛，我累了。”
王也抬起頭，目光再次落在我的臉上，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自思索著我話中的深意，房間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那……你心里到底咋想的，不妨直說，咱也能開誠布公地談談嘛。”王也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
我不自覺繃緊了肩線，聲音雖輕卻帶上了一種斬斷似的決絕，“我覺得一個人挺好。”
王也默默看著我，心里不知啥滋味，突然一笑，“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好。”他的笑容有些苦澀，目光深邃而復雜，仿佛隱藏著許多難以言喻的情感，“但兩個人，也有兩個人的妙處不是？”
窗外的微風輕輕吹過，撩動著窗簾。
心口的鈍痛猛的尖銳起來，我倏地抬眼，撞進他深邃的眼底，“兩個人會傷心難過。”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輕顫，語速快的像要逃離，“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的分離，性格記憶又突然的變化，天天猜來猜去……”
“你這是……”王也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他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看著我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理解，“是經歷過什麼嗎？”
客廳里的燈光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影。
看著他一臉懵懂的樣子，我眼底的波瀾漸漸平息，嘴角牽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對啊，就像你現在這樣，突然又變成第一次見面一樣。”
王也的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他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靜下來，只有他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所以你才那樣對我麼……”聲音很輕，更像是喃喃自語。
喉間那點澀意又漫了上來，我別開臉，聲音平靜不帶任何起伏，“是，你又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抱歉……”王也的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情感，他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在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房間里的氣氛變得沉重而壓抑，“但小爺我既然知道了，以後就不會再那樣對你。”
從鼻腔逸出一聲極輕的冷笑，我低垂著眼，“上次你也這麼答應的。”
被噎得說不出話，王也訕訕摸著鼻子，突然狡黠一笑，“上次是上次，這次不一樣，這次我王也說話算話！”他的聲音提高了一些，試圖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更加堅定。
唇邊的冷笑未散，“呵呵。”我懶懶抬起眼皮，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
察覺到我的不信任，王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發出砰砰的聲音，他的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眼楮緊緊地盯著我，仿佛在向我許下一個鄭重的承諾，“姑奶奶誒，你就信小爺一回，這回要是再出岔子，我王也隨你怎麼處置！”
客廳里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表情更加清晰。
我白他一眼，聲音冷硬得沒有一絲轉圜余地，“不用了，謝謝。”手指用力扣在門把手上準備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