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只覺冷汗直冒,大氣都不敢出,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眼楮緊盯著我,“姑…姑娘,這玩笑可開大了。”
他被我逼得身體後仰,艱難地保持平衡,“我就是隨口說說,您快把這玩意兒收回去吧!”
王也心中暗暗叫苦,這姑奶奶可真是不好惹。
我充耳不聞,繼續著更緊的捆縛,眼楮變成了金色豎瞳,危險的眯起,視線牢牢將他鎖住。
伸出手掐住他的下巴,偏頭貼近他耳後輕嗅,仿佛聞到了獵物的香味,舒服得渾身一顫,額頭和臉頰連帶著脖頸都長出了細密黑色鱗片。
掐著他的手指不自覺微微用力,已然泛黑的指尖連同變長變尖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中,仿佛只差一絲便能輕易戳破,品嘗到鮮血的滋味。
我愉悅地眯起了眼深吸口氣,伸出分叉的舌尖舔舐他的耳廓。
蛇尾的束縛讓他呼吸都變得困難,臉上卻擠出笑容,“姑娘這是玩哪出啊。”
王也努力保持頭腦清醒,“別忘了咱還在這古怪的副本里呢!”
听到他的聲音,我倏然睜開眼,眼底已然恢復了清明。
“切……”頓覺無趣,放開了對他的束縛,伸了個懶腰。
“這不是在給你展示能力變換麼。”說著在他面前轉了個圈,攤攤手道,“我這不是按你說的變身了嗎?”
見我終于松開,王也暗自松了口氣,邊揉著脖子邊說,“展示能力也用不著這樣吧。”他苦笑著搖頭,“差點沒給我勒死。”
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不過你這變化還真是奇特,之前可沒見你額頭臉頰脖頸長出細密鱗片。”
我再次傾身故意湊近他睜大了雙眼,“還有呢?”
王也下意識後退一步,意識到不妥又停住,眼楮直視我的雙眼,“還有……”
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你的眼楮變成金色豎瞳了,倒真有幾分女媧的味道了。”咽了咽口水,“還有手指尖泛黑,指甲變長變尖了。”
“嘻嘻……如何?”看著他這乖順的樣子,我滿意地身子往後一仰躺,又恢復了原先的懶樣,蛇尾在地上一拍一拍。
又突然意識到什麼,低頭盯著他眼楮,“你害怕我?”
他目光從我的眼楮移開,深吸一口氣,“怕?我王也可不是那麼容易怕的人。”看著我的蛇尾,神色復雜,“只是你這變化,實在是超出了我的認知。”
他沉默片刻,“你這能力,使用起來還是要小心些。”
我語氣放軟,“你想看我才給你展示的。”
王也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心里卻覺得這姑奶奶實在不好應付。
“得 ,您這份心意我可算是領教了。”他盤腿往地上一坐,拔根草叼嘴里,“就是以後展示前能不能先打個招呼?”
我變回人身在他身邊坐下,聲音輕柔,“你在怕我會傷害你?”
王也神色變得正經起來,叼著草梗緩緩搖頭,直視著我的眼楮,“倒也不是,只是你這能力施展起來實在難以捉摸。”
回想起被我緊緊捆縛的感覺,不禁縮縮脖子,“誰知道會不會出啥意外。”
“呵呵,蛇不就是神秘又危險麼。”朝他眨了眨眼,“你還敢靠近嗎?”
王也嘿然一笑,雙手枕在腦後仰頭躺下,“您這話說的。”
他望著頭頂霧氣彌漫的天空,“要是真怕了我還跟你在這兒耗著?甭管神秘危險與否,有些事總歸得弄清楚不是。”
“嗯……”我頭上忽然蹦出龍角,扯扯他衣袖示意快看,“這樣有沒有可愛一些?”
王也望著我頭上突兀長出的龍角,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可愛?”
他嘴角抽搐了幾下,“姑娘,你這是要鬧哪樣啊,一會兒蛇尾一會兒龍角的。”無奈地嘆了口氣,“我這腦子都快跟不上你的節奏了。”
“好吧。”我悻悻摸了摸鼻子,自覺無趣的默默收回龍角,隨後變成一只真正的兔子,拱了拱他的手。
王也看著眼前的兔子不禁失笑,伸手輕輕摸了摸我的腦袋,感受著柔軟的兔毛,“我說,你這變化之術真是越發神乎其技了。”
他盤腿坐著,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但怎麼突然變成兔子了?”
我兔子嘴一張一合,“看你之前被我嚇到了唄,變個兔子給你揉揉。”
王也苦笑著搖頭,心里琢磨我這性格實在難以捉摸。
“甭管怎麼說……”他伸手撓撓我的兔耳朵,“謝啦。”
隨後環顧四周彌漫的霧氣,神色變得有些凝重,“只是不知道這副本接下來還有什麼等著咱倆。”
好癢。
我忍不住蹬了蹬兔子腿撓撓長耳朵,又舔舔雙手抱著自己的耳朵梳理齊整,這才跳到他的懷中,在他身上蹦來跳去的踩踩。
但感覺都不太滿意,于是我直起身抬眼左右瞅瞅,跳上他肩頭,蹦上腦瓜頂,最後踩出個窩來,才滿意地臥成一團。
張嘴道,“現在還要試能力嗎?”
王也只覺我在頭頂動來動去好不活潑,無奈地伸手扶了扶我,“可別把小爺的腦袋當窩啊。”
他望著四周白茫茫的霧氣眉頭微皺,“先歇會兒吧,誰知道這副本還有什麼ど蛾子。”
我安靜的臥了一會,突然靈光一閃,直起身揮舞著短萌的爪子解釋起來,“我剛剛突然想到,我能把花變成螞蟻,因為花跟螞蟻體內的靈差不多,而那一捧水變不成兔子,因為其內擁有的靈的總量達不到兔子的靈?跟這個有關嗎?”
王也托著下巴琢磨了這番話老半天,“照你這麼說……”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似乎有些道理。”
他拔了根草叼在嘴里,邊嚼邊思考,“也就是說,你這能力的施展或許跟物體所含的靈的總量以及類型有關?”
我點點頭,跳到他懷中,火紅的眼珠注視著他,“體內的靈,就是你說的靈魂吧?”
王也略一思索後點頭,“倒也可以這麼理解。”望著我化身的兔子神色復雜,“你的想法的確有些道理。”
他隨手抓把泥土在手里揉搓,“萬物皆有靈,這靈的差異或許就是你能力施展的關鍵。”
“靈還有差異嗎,那植物靈跟昆蟲靈一樣?”
他把手里的泥搓成個球,在手里拋著玩,眯起眼楮琢磨,“依我看啊,靈應該是有差異的。”
朝我化身的兔子揚了揚下巴,“植物和昆蟲的靈恐怕有所不同,這或許就是你能把花變螞蟻,卻不能把水變兔子的原因。”
毛茸茸的小短手指了指王也手中的泥球,“你這泥土,能變形……”我撓了撓腦袋,思索著該怎麼敘述,“且里面蘊含萬物,所以能用泥土變生靈?可是水不也應該能蘊含萬物麼?”
他停下拋泥球的動作,盯著手里的泥土思索片刻,沉吟道,“水……水雖然也蘊含萬物,但可能在形態和靈的構成上與泥土不同。”
王也把泥土在手中揉捏成各種形狀,“這副本的規則詭異,咱們也只能這麼推測了。”
我看著他手中捏扁搓圓的泥球,繼續分析,“水不能分解合成骨骼皮肉?”
王也眉頭緊皺,一邊思索一邊說,“一般來說單純的水肯定不行。”想起我之前種種奇妙的能力變化,又有些遲疑,“但在這副本里……”
他把泥球捏成個小人形狀,盯著它出神,“誰知道有沒有特殊的規則。”
我從他懷里跳下,變回人身,向小泥人注入靈力。
泥人動了起來,跑跑跳跳中,五官漸漸清晰起來,睜開了他的眼楮,哈哈大笑著跑遠。
“ !”
王也眼楮瞪得老大,看著那個活蹦亂跳的泥人,“還真成了?”
他眉頭緊鎖,盯著泥人若有所思,心里對于這副本的詭異又多了幾分忌憚,“這地方……越來越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我雙手一攤,“你都這麼明顯了我不得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