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嚕嚕……扎伊迦!令暴風雪成為吾等刀刃,將背叛者的魂魄釘入永寒冰原!)”薩滿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低吼。
“心月姐,我覺得……他們要動手了……”商鏡辭不安地戳了戳站在一旁的江心月。
江心月沒有做聲,只是死死地望向祭壇上的一根蝕月柱後。
“你在干什麼……”甦南梔順著江心月的目光看去,卻只有余光捕捉到石柱後一閃而過的衣角。
“怎麼了?”
“我有一種預感。”江心月裝作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那就是所謂‘往生殿’的人。”
“往生殿的人麼?”甦南梔翻動著腰包,“你是怎麼知道的?”
“直覺,你信嗎?”
甦南梔從腰包中掏出一張符咒,口中念念有詞“乾坤借法,巽位九丈,戌時方位。”
甦南梔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我繞過去看看,你們在此地不要走動。”
“有意思。”許陌瀚百無聊賴地伸了個懶腰,“雇主能親自上陣的感覺真不錯啊……”
江心月白了許陌瀚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盯著祭壇上那“並不存在的身影”。
商鏡辭手中的《北蠻風物志》嘩啦啦地翻著,眉頭逐漸扭成一團,“心月姐,在北蠻,血祭似乎並不算太過不尋常的事情。”
商鏡辭翻書的手戛然止住了動作,眼神望向“人皮燈籠”四個字,“可如果和魔域的血祭大陣聯系起來……是否又是一個別樣的思路?”
“血祭大陣……?”
商鏡辭又開始瘋狂在書上翻找著什麼,“我的意思是,處決叛徒為何要用血祭的方式?難不成……”
“噤聲。”江心月額頭上的銀飾忽然發燙起來,“北蠻與魔域的聯系,我們再從長計議。”
“專注于當下,大事方可成。”
她迅速伸手摘下已經滾燙的額飾,眉目間卻已經泛起一抹紅印,“牧民說,這是北蠻傳統的護身符,如果感應到危險,會變得灼熱來提醒佩戴者。”
“你信這個?”許陌瀚伸手好奇地摸了摸銀飾,轉眼間卻被燙得哎呀咧嘴,“哎呦,好像是真的,這玩意這麼燙,意思是你有很大的危機?”
江心月轉手將額飾遞給商鏡辭,“拿著。”
“干什麼……”
“拿著。”江心月重復了一遍,“戴上。”
商鏡辭乖乖地接過額飾,默默戴在了自己頭上。
“哇!好燙!”不過瞬間,商鏡辭便手忙腳亂地摘下額飾。
江心月的臉色瞬間陰郁了起來,“不是我一個人,我們所有人都有危險。”
“咿——!哈隆咚!”
薩滿突如其來爆發的怒吼在眾人耳畔炸響,眾人皆驚,連忙轉頭向祭壇上看去。
只見那薩滿一手揪著韓敬之的頭發,一手拿著一柄骨刀,就要作勢割下韓敬之的頭顱。
“听我號令,各就各位,準備動手。”江心月低聲命令道。
洛孟初側身提棍,悶氣撥開人群向祭壇另一側走去。
越過紛紛擾擾的人海,依稀能夠看見那里半跪的五大汗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