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她只是一個小輩,不值得萬靈宗與道門過早結怨,不再考慮一下嗎——”,男子話音未落,便被徐素音喝住。
“阮玖薇是我天資最好的徒兒,廖長老,你若是都不能承受住戰天境妖獸的血脈之力,就別對我指指點點!”
廖致遠即便面色不悅,仍是忍住了心頭的不滿,微微躬身道,“听憑差遣。”
“只是……”,廖致遠欲言又止。
“說。”
“恕我直言,阿不罕把阮玖薇送到這樣一個騎虎難下的位置,是否有些……居心叵測。”
秀孌語氣放緩了些,“正因為北蠻不分什麼江湖朝堂,所有人擰成一股繩,才能和中原勢力抗衡。”
“不管阿不罕心里究竟想的是什麼,我北蠻南下大計在即,這等關頭,都不能說這樣動搖人心的話。”,她輕輕拍了拍廖致遠的肩頭,“不然……無異于毀了北蠻萬眾一心歷代努力的成果。”
“宗主的心意,我明白了。”,廖致遠轉身離去。
秀孌輕輕撫摸著手腕上若隱若現的紫黑色鱗片,自言自語道,“徐素音,這次沒了道門陣法之力,你可還敢與我一分高下?”
三日後,不周山腳下。
曲星河抬頭眺望著這座幾乎只剩下白色的巍峨山峰,緊了緊身上的裘衣。
中原亂局未解,四方虎視眈眈,他本以為北蠻打著自己的算盤,在北魏北境並未受多大阻礙,境內應是一片錦羅玉鼓,欣欣向榮之象。
一路以來,他見到的卻是十戶九空,北蠻的日子剛剛回暖,大街上仍舊空空蕩蕩,許是青年男女都被阿不罕拉去充軍了。
上層人的權利爭奪,兩個國家的矛盾,卻是一群無辜的兒女去拼搏。
最終的結果不過是勝者封禪為王,趁火打劫的惡商盆滿缽滿,留下老人抱著無辜的孩子的墓碑哭泣。
想到這里,曲星河的心頭不免生出“荒唐”之意。
沒錯,這人間,比他想象的,還要荒唐。
李昭平就是因為這樣的想法才龜縮在淮水以南避而不戰。
可是不用武力,又怎能結束這亂世?
就算是要讓一個仁君在亂世之中坐上皇位,亦需要興甲兵。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曲星河從思緒中抽離出來,喃喃自語道,“這就是不周山嗎?”
徐素音點了點頭,“我們現在應該已經行至北蠻最北側,寒門北冰洋)附近。”
曲星河不自覺的捏緊了手中的熾火珠,只要他能夠成功從這里走出去,以後便不會再幫不上其他人的忙了……
“在你開始練你那個什麼鳳凰劍法之前,還得幫我個忙。”,徐素音打斷了曲星河的思考。
曲星河正忙著從傳送陣中掏出大把大把的熾火珠,此時抬起頭來,“什麼?”
“幫我在山腳下布一座大陣,一座殺陣。”,徐素音的語氣無比平靜,卻暗含波瀾。
“你在不周山上的期間,我替你護法。”
曲星河感激地點點頭,“包在我身上。”
這座沿著唯一一條上山路伸展覆蓋數里的殺陣花了他整整一日的時間,融合了曲星河的所有才學,可以說是曲家陣法的巔峰之作。
沒辦法,畢竟他不知道自己會在山上待多長時間……好在他袖中的傳送陣能夠確保他和徐素音二人不愁吃喝。
故而他將九幽截殺陣,紅雲煉獄陣,天地同歸陣,七十二墜星陣等三十余陣法融合于一處。
這一通忙活下來,曲家的庫房居然空了將近一半。
看著大汗淋灕的曲星河跌跌撞撞地險些倒在雪地里,將最後一顆赤紅色的晶石安放在地面上,徐素音輕聲安慰道,“別太勉強自己了,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
曲星河松了口氣,微微舒展了一下筋骨,“我相信只要道長的力量足夠引動這座連環陣,就算是阿不罕親至,也難以全身而退。”
徐素音溫和地點了點頭,“我的本事,你還不放心嗎?”
曲星河癱坐在帳篷旁的雪地上,手里還握著一顆正在閃著微光的熾火珠,“明日我就上山,不掌握極致的火焰之力,絕不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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