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士卒的手指顫抖著指向面前的那一灘忽然開始扭動起來的血肉,“這……這這這這又是怎麼回事?”
男人試圖從身上掏出一塊手帕擦一擦,不耐煩地甩給士卒一句話,“有話直說,你又不是結巴。”
“她她她她……”
男人擦了擦嘴,轉過身來,“這下好了,真嚇成結巴了,渾身加在一起湊不出半個膽的……”
他的眼瞳中跳動著火光,倒映出面前的血肉中緩緩凝聚的人形,“娘的!這什麼鬼東西!”
他搶過士卒手中的火把,威脅性地對著阮玖薇揮了揮,“我管你是人是鬼,臭娘們……”
他余光瞥向士卒,“你是怎麼看出這玩意是女人的?”
“因為……她她她她……”,顯然,被嚇破膽的士卒已經說不出半句完整的話,“她沖我笑了!”
“她沖你笑了?”,男人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去,“就這一團爛肉……”
阮玖薇不成型地臉上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鮮血在森森白骨上流淌,“本姑娘好像听到有人罵我是一灘爛肉?”
“啊!”,男子瘋了一般將火把丟在地上,魂不守舍地狂奔了出去。
士卒更是嚇破了膽,一時間動都不敢動。
阮玖薇的雙腿緩緩成型,走到士兵面前,撿起火把遞給他,“拿著,不然明日我還來找你。”
士卒怪叫一聲,手縮了一下,終究是咬牙接過火把,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跑。
阮玖薇的身形緩緩恢復完整,她輕輕勾起地上的衣服,抖了抖,披在身上。
“今天這個還可以,有膽接我遞的東西。”
看這樣子,她似乎已經是對這種情形習以為常了。
“消息算是送出去了。”,阮玖薇松了口氣,從衣物中取出一面銅鏡,打量著自己蒼白如紙的面龐。
“呼……”
“總算是安然無恙,這心魔蝕骨咒比我想象的還要毒辣,這個徐素音,看似心腸柔軟,出手卻一點都不留情。”
阮玖薇收起銅鏡,“從妖獸身上扒來的能力,短時間內應該是不能再用了。”
她的眼眸中緩緩浮現出毒辣之意,“姓曲的,還有那個該死的道士,這筆賬,到不周山再算!”
北蠻的五月是清涼的,晨風伴著一股淡淡的薔薇花香吹進窗欞,驅散些許邊境的肅穆。
曲星河推開房門,收好行囊,輕輕敲了敲徐素音的房門。
“等我一會兒。”,徐素音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曲星河頗有耐心地靠在房門上等待,這一路而來,對于徐素音總是睡過頭這個問題,他已經習慣了。
畢竟長期居住于避世的姑瑤山,生活習慣慵懶一些也是正常的。
……恐怕能夠讓她早起的只有甦南梔和小院里的花草了……
曲星河的目光落在地面上的暗紅色血跡上,微微一頓。
這一小塊血跡上明顯有擦拭的痕跡,應該昨晚有人試圖抹除,卻因為燭火昏暗,不小心留下了一部分。
曲星河再度輕輕敲了敲徐素音的房門,聲音略微低沉了一些,“徐道長,我覺得你應該過來看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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