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角彎彎,微微擠了擠眼楮,“我們還有大事要做。”
“什麼事?”,寧安蘭早已被楚沐蘭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暈暈乎乎,哪里還猜得出楚沐蘭在說什麼。
楚沐蘭伸手撥開幕簾,大步流星地向著白塔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寧安蘭忙不迭地追了出來。
“你應該問,我們要去哪里。”,楚沐蘭翻身騎上玄影,“白虹,過來,我們走!”
“那……我們要去哪里?”
“過淮水,江陽城。”,楚沐蘭輕喝一聲,一人一馬如一道利箭,直插天邊。
白衣白馬,仍舊相隨……
越潼關,踏渭水,過平涼,滿目瘡痍的河山在二人的腳下掠過。
武昌邊境,淮水北岸。
春日的淮水懶洋洋地流淌著,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鱗次櫛比的船只縱橫交錯,炮火的轟鳴聲將孟春的寧靜攪得粉碎。
岸邊的垂柳被箭矢破了相,任由微風撫愈著自己的傷口。
熙熙攘攘的人群擠在渡口,卻不得前進一步。
“船呢?怎麼連哪怕一只小筏子都沒有?”,有人高聲質問道。
“奉皇後旨意,為剿滅叛軍事,淮水沿岸即日起封鎖,一條船,哪怕一個人也不許過去!”,趾高氣揚的士卒高聲喝道。
“這……這北面也打仗,南面也打仗,我們這些小民夾在中間,就想到南方混口飯吃,還請軍爺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是啊,大人網開一面……”
“大人……”
人群一瞬間七嘴八舌地祈求了起來,不料士兵攤了攤手,指向岸邊的人影,“這……不是我能做決定的,你們要是有膽子,就去找那位哭去。”
于是不知情的人群便立刻向著另一個方向涌去。
“放箭!對準對面那只船上的主將,給我放箭!”
岸邊,熙月晴大聲地對著彎弓搭箭的士卒頤指氣使。
“大人……”
“滾!”,熙月晴看清來人都是衣衫襤褸的難民後,毫不猶豫地給了走在最前面的男子一個巴掌。
“大人……我們只要一條船,放我們過江就好。”,男子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片刻間紅腫起來的臉頰,從懷中掏出幾顆碎銀,“我們身上所有的錢財,都可以孝敬大人……”
熙月晴拔起插在地上的長槊,“沒听見嗎?讓你們滾!”
如今已經坐到了這個位置,西梁復國大計就在眼前,她不能因為無端的善意誤了大事。
楚沐蘭默默壓了壓斗笠,“這女人,命還挺大的。”
“還是不要惹是生非……”,楚沐蘭話音未落,寧安蘭大步上前,無視熙月晴四周士卒的阻攔,徑直朝著她走去。
“什麼人!”,圍上來的士卒嚷嚷道。
寧安蘭輕喝一聲,“滾!”
轟!
半步登仙境的氣場席卷而來,霎時間將四周試圖阻攔她步伐的士兵掀飛出去。
“楚沐蘭,不要做事畏首畏尾,我要你,做自己。”
楚沐蘭猶豫了片刻,抬腳跟了上去。
熙月晴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如入無人之境的寧安蘭緩緩摘下斗笠,露出一張熟悉而絕世的面容。
半步登仙的威壓讓熙月晴全然不得動彈,只有這時,她才能意識到,舉全國之力供養出的花架子,和真正的天才之間的差距。
在熙月晴略顯呆滯的目光中,寧安蘭快步上前,猛地抬手,用力扇了熙月晴一個異常響亮的巴掌。
“別讓我再在這附近看到你。”
熙月晴一臉的不可置信,捂著被寧安蘭扇紅的右臉哀嚎道,“……劍……魔!說好的保護我呢!”
眼見熙月晴就要發作,不料寧安蘭身後的楚沐蘭上前又給了她左臉一個巴掌。
“她剛剛說什麼,你沒听見嗎?”
紅黑二色的重劍砰地一聲插進楚沐蘭與熙月晴之間。
“有人想找事?”
寧安蘭冷眼相對,“沒有人想找事,對我來說,順手的事罷了。”
楚沐蘭輕輕將寧安蘭推至一旁,凝視著劍魔那雙朦朧的雙眼,輕聲道,“不用你現在動手,半個月後,我們京師見。”
“對了,相信大人有大量的熙皇後會放這些人過江的吧?”
江陽城,平王府。
“嘖嘖。”,楚沐蘭伸出一根手指捻了捻還未干的朱砂,“就算要節儉一點,這好歹是在富庶的江陽,偷工減料也要有個度吧,這可是江南的頂梁柱啊。”
“我猜他應該沒心思管這個。”,寧安蘭的神色有些擔憂,“先進去再說吧。”
“駕!駕!都讓開!”
二人還未接近正門,一隊騎兵飛馳而過,風一般地沖進了平王府,為首的男子馬背上昏迷不醒的身影,似乎正是墨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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