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沉默不語的楚沐蘭，甦雪洛輕聲開口問道，“你……一直都不知道？”
楚沐蘭收起信箋，茫然的雙眼中多了一抹淡淡的光芒。
“我為什麼會知道？”
“看來她的計劃不太順利啊……”，甦雪洛兀自喃喃道。
“現在的我……”，甦雪洛抿了抿嘴，“還活著嗎？”
楚沐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剛要開口，卻又被甦雪洛打斷了。
“我大概明白了，還是不知道為好。”，甦雪洛換了個問題，“其他人呢？”
楚沐蘭于心不忍，但看著甦雪洛誠摯無比的眼神，仍舊如實回道。
“……也……差不多吧。”
嚓。
甦雪洛手中的梅枝被猛地折斷，她的素手微微顫抖，指節用力到有些發紅。
“還是……逃不脫這樣的命運麼？”
“什麼命運？”，楚沐蘭試探著問道。
甦雪洛摩挲著手中的梅枝，目光飄忽，“你見過河畔的那些石像嗎？”
楚沐蘭點頭，“怎麼會沒有？”
“那都是歷代鎮魔使的墓碑，只有天澤和坎水沒有墓碑，因為舊人去，新人來，我們依舊留在原地。”，甦雪洛的嘴角扯出一抹慘笑，“好在我留下這段殘影前，已經很久沒有換過搭檔了。”
“可惜……”，甦雪洛的目光穿過鶯鶯燕燕，直插燈火漸歇的西沙。
“折戟在這片大漠，是鎮魔使逃不過的命運。”
楚沐蘭忽然想起，自己在鎮魔關時，師父曾經與自己提起過。
“你看他們天天吵吵鬧鬧的很開心，實際上鎮魔八使這個頭餃已經確立很久了。
起初魔域和中原戰爭不斷，這八個位置上的人來了又走，寧安蘭經常不在，第一批鎮魔使便只剩下我這個小師妹，那個時候她變得有些沉默寡言。
不過後來度過了一段平靜的時光，她也和幾個新人混熟了，漸漸又開朗了一些。”
直到這時，楚沐蘭這才徹底理解，甦雪洛的沉默無言後，是怎樣的沉痛。
“你坐近些，我有些東西要交給你。”，甦雪洛回過神來，對著楚沐蘭招了招手。
“我沒有能力護住身邊的人，但我希望你不會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
甦雪洛從懷中掏出一本藍皮書，仔細看去，正是與楚沐蘭曾經見過一面的“紅塵劍譜”。
甦雪洛的神情略有些緊張地望向楚沐蘭，“我……後繼有人吧？”
楚沐蘭無奈地攤了攤手，“甦姐，我也沒說你死了啊。”
“哦，那就好，那就好……”
甦雪洛神情一僵，“怎麼听著我像是半死不活的樣子？”
“額……”，楚沐蘭尷尬地撓了撓頭，“可能……沒你想的那麼糟糕。”
甦雪洛微微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不管怎麼樣，既然鎮魔使已經遭難，承嗣計劃開始，那麼就必定有下一任天澤接任。”，甦雪洛將劍譜遞給楚沐蘭，“把這個給她。”
“有沒有可能……”，楚沐蘭有些為難地說道，“新任天澤不用劍呢？”
“不用劍？”，甦雪洛不可置信地問道，“承嗣計劃找的人里面挑不出一個用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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