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秋的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殷黎不就是去問問上朝的事情嗎?就算是深夜,也不至于花這麼長時間吧?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時,窗紗被微風吹起,一道若有若無的黑影閃過。
沈千秋的睡意瞬間蕩然無存,三步並作兩步趕到窗前,卻只看到一張夾在窗縫里的字條。
他輕輕取下字條,借著燭台的亮光,看清紙條上潦草的字跡。
已至城外,靜候時機,安好?
——曲星河
砰地一聲,房門被猛地撞開,沈千秋迅速收起紙條,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殷黎忽地跪了下來。
“臣,鎮北軍護軍上將,殷黎,奉迎太子歸位!”
沈千秋徹底懵了,上一秒還視他為階下囚的華黎,怎麼就態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轉給他跪下了?
奉迎——太子歸位?
這是要造反啊!
殷黎的身後黑壓壓地擠著一群人,前幾日還親自出手抓他回來的曜日劍聖如今也微微躬身,“請太子取天下共主之位,救我等于水火。”
“臣,禮部侍郎殷庚,願為太子鞍前馬後,出生入死!”
“臣,兵部主事,願為太子盡微薄之力!”
“臣,驃騎校尉,請太子起兵!”
沈千秋的目光與殷黎對上,他的嘴角開始微微上揚。
還是把主動權拿捏在自己手中的感覺好啊……
“我也沒說——”,沈千秋故意拖長聲音,“我要造反啊?”
“這個好辦,你如果不造反,我就把你交給沈南軻。”,殷黎對曜日劍聖使了個眼色,他便無奈地起身拔劍做威懾狀。
“你父親還真是交了個好兄弟啊。”,沈千秋的目光掃視著殷黎身後的眾人,“哪有逼著人造反當皇帝的?”
“今天便有了。”
沈千秋見殷黎堅決的態度,也認真了幾分,從床上站了起來,“你父親呢?”
听得出來,殷黎的語氣少見的分外真誠,“父親渴求功名已久,當局者自困,並不相信我的說辭,所以我才來求你。”
“你如果以造反為手段,不如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幫你父親上位,找我做什麼?”,沈千秋又擺起了譜,開始欲擒故縱。
“父親得位無名,那是謀反,難以服眾,我是不會做這等蠢事的,況且沈南軻平日里深藏不露,背後的高手其實也不少,我並不指望單憑我這些年拉攏的勢力,能夠讓沈南軻服軟。”
沈千秋全然不顧這些人還跪著,明知故問道,“那你指望的,是什麼?”
“你。”,殷黎毫不掩飾地指出。
“你就這樣赤裸裸地告訴我你是在利用我對付沈南軻?”
“不是利用,是合作。”,殷黎咬文嚼字道。
沈千秋拍了拍手,“好了,不陪你玩了,干正事。”
“我們走!”,殷黎興奮地一個箭步就要沖出去。
“等等,去哪啊?”,沈南軻叫住華黎。
“不是去造反嗎?”,殷黎懵懂地偏了偏頭。
“你和劍聖跟我走,去城門接人。”,沈千秋瀟灑地甩了甩衣袖,“愣著干嘛,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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