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殖公司的事情,當天晚上李默就接到了熊昊的電話,省生態環境廳已經通過了方案。
李默讓關念君抓緊做好準備,爭取第二天就要排兵布陣開始執行任務。
這件事無論放給誰,李默都不放心,所以他讓關念君要做好常駐白彭鎮的準備。
同時,李默也接到了欣琪集團王權的電話。
“李書記,您這邊對接談判,人倒是來了,但是一直在打官腔。我們條件都已經拿出來了,可是你們遲遲沒有反應。這個效率,實在讓我們有些擔心,常溪縣是否值得投資。”
王權還是那個直性子,張口就抱怨了。
李默也知道,不怪王權抱怨。
昨天縣里面常委會,才算正式通過這個項目的招商引資。
可是具體舉措還沒有來得及討論,白彭鎮又出了事情。
今天一天又在跑白彭鎮的事情,對接人員沒有明確方案,那就只能跟別人打太極了。
李默也只能如實解釋︰“這個項目是我們常溪縣非常重要的項目,不過你們的條件,也確實有點高。所以一些具體舉措,常委會要探討的。這個效率,已經不算慢了。”
“可是我們真的有點著急。”
王權語氣放緩了一些,不過還是有催促之意。
李默笑了笑︰“王總怕不是著急,而是現在其他家也來找你們,你們對常溪縣有些不放心了對吧。”
好的項目,就像待嫁的閨女。一家有女百家求,生物能公司雖然已經在接觸常溪縣了,其他縣區不可能眼巴巴地看著。
想必已經有些條件,已經打動了王權。
所以對方這才如此催促,無非是想要綜合對比各個縣區的條件。
王權呵呵一笑︰“跟李書記聊天,我總覺得我是一個需要學習的學生。”
李默說道︰“王總過獎了,術業有專攻。而且我也明白現在的形勢,好項目非常難求。正因為如此,我也勸您這邊謹慎對待。我這邊上次談的條件,基本上可以全部滿足,但是需要十天的時間。
我相信,或許有的縣區能夠滿足你這邊幾個要求,但是能滿足所有要求的,應該只有常溪縣。所以請多點耐心,等到情緒退潮了,你們才能最清楚地看到,是誰在耍流氓。”
李默相信那些縣區在談判的時候,肯定向王權透露了,常溪縣如今財力不足。或者抓著常溪縣的一些痛點,讓王權有所動搖。
不過這些人是搞錯了,李默看中的項目,那是跑不掉的。更何況,還是這個項目主動找到了自己。
在李默的勸說下,王權這才放松了下來︰“感覺李書記真的很適合來做生意,如果你創業的話,一定會做得很好。”
“術業有專攻,我還是適合給你們搞搞服務。”
兩人說笑一番,這才掛了電話。
“事情有點緊了啊。”
李默意識到生物能公司要加緊了,不然真有被別人截胡的可能。
第二天召開臨時常委會,李默就把市里面的意思傳達。
班子成員听到李默竟然真的攔住此次環保事件,不由得表情各異。
當時生態環境廳過來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李默怕是要出問題了。
環保問題可大可小,一不留神就被人挪了窩。
誰能想到,李默跟關念君去處理,真就做到了大事化小。
至于市長親自擔任組長,這個環保整改組,可就讓人眼紅了。
李默和關念君自然在小組之中,李默擔任副組長。
至于成員,就是宣傳部部長黃蘭和常務副縣長範一宏。
其他人就算再眼紅,也沒有用。
按照李默的想法,這個事情也就自己和關念君在做。現在市里面參與進來了,你們一個個想擠進來哪有那麼容易。
可是方啟明在方案里面,也點明了一把手、二把手之外,班子成員起碼還要有一到兩人參加。
關于這個人選,李默早上打電話也請示了。
範一宏自然是肯定要入選的,李默想到的另一個人選是鄭穎怡。
李默對鄭穎怡還是比較認可的,覺得她有想法有見解。
最關鍵的是,鄭穎怡不像班子里面其他人一樣,只知道站隊。
然而李默向方啟明提到她,方啟明卻是一口拒絕了。
話里面的意思,也是讓李默離鄭穎怡遠一點。
李默也在體制內混跡這麼多年,大概能夠明白,方啟明的意思是鄭穎怡只怕和某個大領導有著很親密的關系。
這種事情,很多人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所以李默也只能听從方啟明的意思,選擇了宣傳部部長黃蘭。
上一次擴大會,黃蘭最後認慫了,所以方啟明就要加大攻勢。
有些關系一旦有了裂痕,在外力作用下就會越來越大。
等到定下小組成員之後,李默這才拿出了生物能公司招商引資的方案。
李默說道︰“這一次招商引資,對于常溪縣來說,意義重大。我和關縣長分別擔任組長和副組長,小組成員包含四大班子主要成員。常委班子全部都在這小組。”
剛剛環保整改組,李默將人員限定很死,讓不少人眼紅得要命。
這幫家伙,不少人都是讓他們出力的時候,個個都往後退。但是到了這種分利的時候,那就奮勇爭先了。
所以環保整改組,李默限定了人員。
但是到了這個招商引資的時候,他又變得非常大方。
一個工作組,幾乎四大班子都囊括進來了。
眾人都來了精神,不知道李默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慷慨了。
可是等到李默說到方案的時候,班子成員徹底驚了。
“我準備,籌資成立常溪縣投資公司,主要負責人級別為正科,要求懂金融。這個公司,將為招商引資解決資本招商的問題。”
李默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也注意著所有人。
因為投資公司這件事,李默用的是老山縣的經驗。他覺得,常溪縣想要突破式發展,還是要選擇這條有著成功經驗的路。
可是隨著李默提出這番話,他能夠感覺到班子成員,都有著程度不一的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