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助理叫作甦露，說起來還是董事長的遠房佷女，正因為如此才能擔任王言義的助理。
因為節約預算的問題，李默等人坐的都是經濟艙，甦露的兩條長腿恰好抵住了前面的座位。能夠感覺到，她好幾次下意識想要蹺二郎腿都沒有辦法實現。
李默見狀也過意不去，將計劃書給她︰“你拿去商務艙看吧，讓老管跟你換個位置。”
原本是王言義團隊坐商務艙，李默這一行四人坐在經濟艙。不過甦露為了了解情況，選擇跟老管換了位置。
老管自然是興高采烈地就把位置給換了，現在讓人家一個女孩在這里坐著，他也不嫌丟人。
甦露感受到李默的關心，笑了笑︰“李書記，我們出來是做生意的，說不定我在這里待一會，咱們生意還能夠做成。你這把我往外趕，難道真的看不上我們雷霆電光？”
李默一听，雷霆電光這邊難道真有意思，他立刻就改口了︰“我可沒那個意思，主要是怕甦小姐在這里縮著，有些不舒服。這樣我腿放到旁邊去，你也方便舒展。”
李默說著兩條腿撇到一邊，姿勢就稍顯別扭了一點。
甦露見狀，不由多了一些好感︰“不必如此，也就幾個小時的時間。而且我只是說有這個可能，從目前來看，想要讓我們雷霆電光投資，僅僅手上這些條件，可不一定夠。”
李默也不知道甦露所說的不一定夠，是想要多要一些條件，還是說存在切實問題。
甦露也不解釋，她展現了自己的專業素養，對老山縣打造全產業鏈的計劃進行深入了解。專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李默這份計劃書，如果只是放在體制內，那絕對算是沒啥大問題了。可是甦露指出了不少硬性問題，特別是數據方面，不夠科學和具體。
這也是思維不同造成的，體制內的東西，難免喜歡搞一點方向性的，哪怕是短期目標也要融入長期規劃。企業專注短期利潤與市場競爭效率，因為很有可能熬不過前期就要關門。
下飛機之後，李默原本準備立刻帶著考察團奔赴老山縣。
郭凱這家伙不知道在干什麼事情，所以要盡快過去堵住他的嘴。
沒想到的是，李默剛下飛機，就接到了楊燕的短信︰“李書記，我們老板回復了，讓我們陪同考察，不過今天的航班已經沒有了，只能明天趕來。能否請李書記通融一下，讓我們加入考察團。”
星能公司最終還是妥協了，呂詩媛已經查過了他們的相關數據，基本上可以斷定，他們現在急需打造一個新的生產基地。
老山縣這邊的條件豐厚，他們怎麼可能不動心。
之所以故意要拖一天，就是為了想要談條件。
這也與甦露所說的差不多，企業對短期的利潤和競爭效率更加敏感。豐厚的投資，還有一個電池廠就在那里擺著，他們打造生產基地可以說天時地利人和。
不過哪怕是妥協了，星能公司還是有些驕傲的，他們選擇了拖一天。
李默沒有選擇跟他們繼續博弈，因為他是可以讓利的。他畢竟代表的是老山縣，目的就是要把這件事做成。
在這個基礎上，星能就算還有一些其他條件，大家也是可以談的。而且談的時間越長，對于星能公司來說，他們的沉沒成本就更大，到時候就越舍不得放棄。
不過雷霆電光這邊，李默也沒有怠慢他們，而是通知了黃祺祥，市經開區這邊專門邀請他們考察團吃頓飯，相互增進了解。
王言義是想著盡快走完形式，不過甦露似乎對這一次的投資有了一些興趣。她決定要與慶州市經開區接觸一下，而她提出這個想法之後，王言義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看來甦露這個助理，起碼能當半個家。李默隱隱猜到，這個甦露的身份應該是不簡單的。
李默透露了這個情況之後，黃祺祥立刻高規格接待了雷霆電光考察團。不過接待的地方，換到了慶城區。
慶城區委書記胡侯以及區長邵龍一同出面，這規格也不算低了。
因為市委的一系列變動，慶城區又是慶州市的主要城區，所以區委書記胡侯已經成為慶州市十一常之一了。如果再加上黃祺祥參加，兩位市委常委接待，算得上是禮賢下士了。
李默和慶城區區長邵龍還是比較熟悉的，之前兩人在黨校的時候是同學。管好學就特別舔這個家伙，而邵龍那個時候還希望李默來慶城區幫他。
今天晚上的晚宴，邵龍就有點熱情過度了。席間從慶州市的營商環境，不知不覺就介紹到了慶城區的區位優勢。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
李默等他出去上廁所的時候，將他給堵住了︰“邵區長，你這是光屁股打老虎，既不要臉又不要命了是吧。這考察團是我拉過來的，你們現在獻殷勤。這就跟我娶老婆，你們在這里秀恩愛，欺負我們老山縣沒血性？”
兩人關系不錯，李默來市里工作期間，還有過聯系。特別是王永勝出事之後，他依然沒有表現得非常世俗。
就沖這個，兩人的私交一直都還好。不過今天這個事情，李默明顯是看出問題了。
邵龍自知理虧，嘿嘿一笑︰“李書記就是有水平啊，小嘴抹了開塞露，張嘴就能拉。你可別上來就誣陷我們，我們意思很簡單，純粹表達一下慶州人民的熱情好客。”
李默根本是不相信的，他分明看出來，這群家伙是打算截胡。
邵龍也知道騙不了李默，于是就拍了拍他︰“放心吧，你們帶回來的客人，我們也不能說搶就搶。只是咱們胡老大說了，要給投資客人多個選擇。電池生產基地就在你們老山縣，這個優勢我們搶不走的。”
邵龍也是夠無賴的，直接把胡侯推出來了。胡侯現在畢竟是市委領導，李默就算有什麼也不好多說。
不過李默打定主意，明天一大早就要把人全部帶走。幸好今晚來的是雷霆電光的人，如果是星能的人，李默就覺得有些危險了。
沒想到，說什麼就來什麼。邵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听說明天星能的人過來，胡書記跟他們老板也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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