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剛爬進窗，甦如會就醒了。
她輕手輕腳下床，怕吵到里屋的甦歲歲。
煤爐昨晚沒封死，這會兒還冒著余溫。
甦如會蹲下來，往爐子里添了塊新煤。
砂鍋坐在爐子上，里面炖著小米粥。
她掀開蓋子，往粥里撒了勺紅糖。
“得讓歲歲多喝點，補補身子。”
外間晾著不少小尿布，是昨晚洗的。
甦如會摸了摸，還有點潮，又挪到窗邊。
剛整理好尿布，里屋就傳來孩子哭。
不是一個，是兩個，此起彼伏的。
甦如會趕緊往屋里跑，腳步都放輕。
“哎喲，這倆小祖宗，怎麼醒了？”
她先走到老大床邊，掀開小被子看。
尿布濕了，老大的小屁股蹭著床單。
甦如會剛拿起干淨尿布，老二也哭了。
她手忙腳亂，先給老大換好，又抱老二。
剛把老二的尿布換完，老三也哼唧起來。
甦如會嘆口氣，笑著搖頭“真是不讓人歇。”
這時，院門外傳來敲門聲。
“如會，在家嗎？我們來看看歲歲。”是郝秀麗的聲音。
甦如會趕緊應“在呢！快進來！”
她跑去開門，歲歲的大舅媽和二舅媽正站在門外。
“這些都是好東西，給歲歲補身子。”郝秀麗說。
甦如會接過來，往屋里讓“快進來，外面涼。”
兩人進了屋，先往甦歲歲的房間看。
甦歲歲靠在床頭，正看著老三笑。
“歲歲，感覺怎麼樣？還疼不疼？”
甦歲歲抬頭，看到兩位舅媽，笑了笑“好多了，就是夜里總醒。”
蔣碧珠湊到嬰兒床邊，看著三個孩子。
“哎喲，這仨孩子長得真俊！老大老二像寒霆。”
郝秀麗也湊過去，指著老三“老三像歲歲，皮膚白。”
老三正好醒著，小眼楮眯著，吐了個泡泡。
“你看你看，還會吐泡泡呢！”蔣碧珠笑著說。
“閨女太可愛了，可惜我就沒閨女。”
郝秀麗蔣碧珠二人看著這小閨女，稀罕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甦如會端來兩碗熱水，遞給兩人“喝點水暖暖。”
老大突然哭起來，聲音響得很。
甦歲歲想下床，被蔣碧珠攔住“你還坐月子呢，你別動，我來。”
她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老大的尿布。
“濕了，這是餓了還是尿了？先換尿布。”
她拿起干淨尿布，小心翼翼托著老大的腰。
“歲歲，你看，抱孩子得托著腰和頭，別閃著。”
甦歲歲點點頭，眼楮盯著蔣碧珠的動作。
換好尿布，老大還哭，大舅媽湊過來聞了聞。
“是餓了，快給孩子喂奶吧，別餓著。”
甦如會趕緊幫甦歲歲調整姿勢，讓她喂老大。
老大含住奶，立馬不哭了，小嘴巴一鼓一鼓的。
“你看這孩子，吃得多香。”郝秀麗笑著說。
正說著，司寒霆回來了。
他推開門，看見大舅媽二舅媽，愣了一下。
“舅媽好。”
郝秀麗“寒霆回來。”
蔣碧珠“現在是爸爸了，可得勤快著點。”
司寒霆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我這就去看歲歲。”
他走到里屋，甦歲歲正喂完老大，把孩子放下。
“今天回來得早？”甦歲歲抬頭看他。
司寒霆點點頭，目光落在嬰兒床上。
三個孩子都醒著，老二正蹬著小腿。
“我能抱抱嗎？”他小聲問，怕嚇著孩子。
甦如會“能抱，讓你舅媽教你。”
蔣碧珠走過來，把老二輕輕抱起來。
“你看，手要這樣，托住屁股，另一只手護著頭。”
她把老二遞到司寒霆懷里，叮囑“輕點，別晃。”
司寒霆僵著胳膊，抱著老二，不敢動。
老二似乎不害怕，小手抓了抓他的衣服。
“哎喲，你看寒霆，跟抱炸彈似的！”蔣碧珠笑。
司寒霆也笑了，還有點緊張“歲歲，這是我的孩子？”
蔣碧珠輕輕拍了他一下“你這話說的，不是你的是誰的？”
司寒霆恍然大悟，撓撓頭。
甦歲歲看著他，嘴角彎起來“慢點抱，別緊張。”
司寒霆慢慢放松胳膊，低頭看著老二的小臉。
老二的眼楮跟他一樣，是雙眼皮，正看著他。
“寒霆在家嗎？我們來看重孫子咯！”
是司老爺子的聲音，還帶著拐杖的篤篤聲。
甦如會趕緊跑去開門“老爺子來了！快進來！”
司老爺子拄著拐杖，後面跟著司紀雪。
司記雪手里拿著好大一個箱子。
“我前幾天從港城回來，給孩子們帶的衣服，還有奶粉，還有一些玩具。”
後面還跟著二叔司記棠和二嬸楊欣蓉，還有司寒念。
司寒念蹦蹦跳跳進來，眼楮直往屋里看。
“哥，嫂子，我看看小佷子小佷女。”
司寒霆站起來“進來，你小聲點，別吵著你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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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老爺子走到嬰兒床邊，彎著腰看。
“好！好！老大老二像寒霆時，老三俊！”
他從口袋里摸出三個小金鎖。
“紀雪，給孩子們戴上，保平安的。”
司紀雪趕緊接過來，小心戴在孩子們手腕兒上。
司紀棠“寒霆，你可真有福氣，三胞胎。”
楊欣蓉走到甦歲歲身邊“歲歲，辛苦你了，多歇著。”
司寒念湊到床邊，小聲問“小佷女睡著了嗎？”
老三正好打了個哈欠，司寒念趕緊捂住嘴。
“媽，她好小啊。”
楊欣蓉“你小時候也這麼小。”
甦如會看屋里人多，趕緊道“中午就在這吃，我去做飯。”
郝秀麗“如會，我來幫你。”
蔣碧珠也站起來“我也去幫忙，人多熱鬧。”
廚房一下子熱鬧起來，水聲、切菜聲此起彼伏。
甦如會拿出昨天晚上剛宰的雞。
“今天炖個雞湯，給歲歲補補，大家也嘗嘗。”
客廳里，司老爺子坐在椅子上，看著司寒霆抱孩子。
“以後可得多回家，孩子得爸爸帶才親。”
司寒霆點點頭“我知道，以後盡量早回來。”
司紀棠坐在旁邊，滿臉欣慰“你以前在部隊，哪想過你會抱孩子？”
司寒霆低頭看著懷里的老三，嘴角帶著笑“以前沒想過，現在覺得挺好。”
司寒念趴在床邊，看著老大的小手。
老大的手攥著小拳頭，她輕輕踫了踫。
老大居然松開手，抓住了她的手指。
“哥，他抓我手了！”司寒念激動地喊。
司老爺子“這孩子，大驚小怪，別吵著你嫂子休息。”
廚房的香味飄出來，勾得人饞。
甦如會掀開砂鍋蓋子，撒了點鹽“差不多好了，再炖十分鐘。”
郝秀麗擦了擦手“差不多了，我去叫大家準備吃飯。”
她走到客廳“飯快好了，大家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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