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如會手里攥著掃帚，掃帚枝子還沾著沒抖干淨的灰塵。
頭發因為跑得急有點散亂。
眼神卻亮得像淬了火，直沖沖就奔著司紀州去了。
“公公？你也配叫公公！”
甦如會聲音比田淑慧剛才還吼得凶。
人還沒到，手里的掃帚已經揮了過去。
“我女兒懷著孕，你這個做公公的不護著就算了，還幫著外人欺負她！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也配當爹、配當公公？”
司紀州壓根沒料到甦如會會突然沖出來。
更沒料到她會直接動手。
躲閃不及，掃帚枝子結結實實地打在他後背。
啪的一聲脆響，帶著刺痛感。
“哎喲！”
司紀州趕緊跑。
“你瘋了！瘋子瘋子！你敢打我！”
“我不僅敢打你，我還敢打死你個老糊涂蛋！”
甦如會提著掃帚追上去。
司紀州往旁邊躲，手腕一轉，掃帚枝子又掃向他胳膊。
“你兒子司寒霆把我女兒當寶貝疼，你倒好，幫著你那個攪家精老婆、野種兒子來欺負我女兒！你良心被狗吃了？”
周圍的軍嫂們都看呆了，先是愣了兩秒，接著紛紛叫好。
“甦姐打得好！這老東西就該教訓！”
“對！別手下留情！讓他知道欺負歲歲沒好果子吃！”
甦如會掃帚對著司紀州的後背、胳膊一頓亂打。
“你不是要當公公嗎？我讓你當！讓你看看當公公的該不該幫著外人欺負兒媳婦！我女兒肚子里懷的是你司家的種，你不護著就算了，還跟著田淑慧那個潑婦來鬧，你羞不羞？”
司紀州胳膊上、後背上全是掃帚枝子劃出的紅印子。
想伸手去奪掃帚，卻被甦如會一掃帚掃在手上。
“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錯了？你哪錯了？”
甦如會停了手，掃帚柄指著司紀州鼻子，
“沒用的東西，管不好你老婆兒子，讓他們來欺負我女兒？還是錯在你自己拎不清，跟著他們來丟人現眼？”
司紀州捂著胳膊，喘著粗氣，臉上又紅又白，想反駁又不敢。
甦如會手里的掃帚還舉著。
田淑慧剛才被甦歲歲踹了膝蓋，一直坐在地上沒緩過來。
這會兒見司紀州被打，也顧不上疼了。
“甦如會你住手！你再打我老公，我跟你拼命！”
“你跟我拼命？”
甦如會轉頭瞪著她，手里的掃帚直接指向她。
“你先管好你那個沒教養的兒子！他拿石頭砸我女兒肚子的時候，你怎麼不跟他拼命？你教他罵我女兒肚子里的孩子是壞種的時候，你怎麼不跟自己拼命？你這種攪家精，就該被趕出司家，永世不得翻身！”
田淑慧被罵得不敢吭聲。
她沒想到甦如會這麼厲害。
甦歲歲站在旁邊，看著媽媽護著自己的樣子，她輕輕拉了拉甦如會，“媽，別打了，別累著您。他這種人，打多了還髒了您的手。”
甦如會這才放下掃帚。
“今天看在我女兒的面子上，我饒了你！要是再有下次，我不光打你，我還去你們家鬧，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怎麼當爹、當公公的！”
三人狼狽滾蛋。
“甦阿姨您太厲害了！剛才那幾下，打得真解氣！”
“就是！這種老糊涂蛋，就該這麼教訓！不然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甦如會把掃帚往旁邊一放，轉身拉過甦歲歲的手，上下打量著她。
“歲歲，你沒事吧？剛才沒踫到你吧？肚子有沒有不舒服？”
“我沒事媽，”甦歲歲搖搖頭，笑著挽住甦如會胳膊，“有您在，誰敢踫我啊？您剛才太帥了，比我還厲害。”
甦如會被女兒夸得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是我女兒，誰欺負你，媽就跟誰拼命！就算他是司寒霆的爹也不行！”
另一邊，司紀州拉著田淑慧和司寒陽跑回租的老房子，一進門就癱坐在椅子上，捂著被打疼的胳膊，臉色難看至極。
“甦如會那個潑婦！竟然敢打我！這筆賬，我一定要跟她算！”
田淑慧坐在旁邊，揉著被踹疼的膝蓋，語氣怨毒“何止是甦如會！還有甦歲歲那個小娼婦！今天我們受的氣，一定要加倍還回來！我就不信，她們能一直這麼囂張！”
司寒陽捂著被打腫的臉，“媽，我也想報仇……”
田淑慧摸了摸兒子的臉，“放心，陽陽，媽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我們去找老爺子！只要我們在老爺子面前哭訴，老爺子肯定會為我們做主，讓甦歲歲和甦如會給我們道歉！”
司紀州眼楮一亮，從椅子上坐起來。
“對！去找老爺子！老爺子還不知道今天的事，只要我們把事情說得嚴重一點，讓老爺子知道甦歲歲有多過分，老爺子肯定會站在咱們這邊，說不定還會讓寒霆跟甦歲歲離婚！”
田淑慧點點頭，立刻站起身“那我們現在就去！不能再等了！”
田淑慧邊走邊抹眼淚，故意把哭聲壓得不大不小，剛好能讓路過的人听見。
“爸，我們來看您了！”司紀州敲門。
門開了，司老爺子拄著拐棍站在門內。
看都沒看他們身上的傷，只淡淡道“進來。”
三人進了屋，田淑慧不等落座，就撲到老爺子跟前。
拉過司寒陽的手往老爺子面前送。
“爸，您快看！陽陽被打成這樣了！都是甦歲歲干的！還有她媽甦如會，拿著掃帚追著紀州打，把紀州胳膊都抽紅了！”
“真是太不講理了，嗚嗚嗚嗚嗚嗚……”
司寒陽癟嘴，眼淚吧嗒往下掉。
“爺爺……甦歲歲姐姐打我臉，還罵我……甦阿姨也打爸爸，好疼……”
司紀州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紅印子。
“爸，您瞅瞅！哪有兒媳婦欺負公公婆婆的！”
“甦如會下手狠！甦歲歲更過分，懷著孕還這麼凶，說我們是外人，不準我們回司家，還說您老糊涂了，護著她這個外人！”
老爺子根本沒接話，走到藤椅旁坐下，手指敲了敲扶手。
“歲歲為什麼打他？”
田淑慧趕緊道“哪有為什麼！就是甦歲歲看我們不順眼，上來就動手！陽陽才十歲，能惹著她什麼？”
司寒陽“我沒惹她！我就是跟她打了個招呼，她就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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