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霆扶著甦歲歲剛踏進院門，就聞見一股濃郁的雞湯香。
甦如會系著灰布圍裙，正蹲在灶前添柴火。
“回來啦？雞湯剛炖好，我還炒了盤青菜，蒸了你們愛吃的南瓜餅。”
“媽，您別忙了，坐著歇會兒。”
甦歲歲走過去，卻被甦如會按住手，“你懷著孕，灶前煙大，別嗆著。”
“寒霆，你幫媽把菜端到屋里去，歲歲就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等著。”
司寒霆應了聲，走進廚房端菜盤。
翠綠的青菜油亮，南瓜餅金黃金黃，還冒著熱氣。
他把菜擺到院中的木桌上，又轉身去廚房盛雞湯。
甦如會擦了擦手，坐在甦歲歲身邊。
從兜里掏出個布包，里面是疊得整整齊齊的嬰兒小襪子。
“你看，我今天下午縫的，用的是你外公給的細棉紗，軟和得很，寶寶出生穿剛好。”
司寒霆端著雞湯過來，放在甦歲歲面前“慢點喝，小心燙。”
“媽，您也喝，這雞是部隊食堂買的老母雞，炖了兩個小時，肉都爛了。”
三人圍著木桌吃飯，甦如會不停往甦歲歲碗里夾肉。
“多吃點，你現在是兩個人吃飯，得補夠營養。”
“寒霆，你也吃，別總顧著歲歲，你在部隊訓練也辛苦。”
飯後，甦如會收拾碗筷，司寒霆想去幫忙，卻被她推著往外走。
“你們倆出去散散步，消消食，碗我來洗就行。{”
“歲歲懷著孕，別總悶在屋里，多走走對孩子好。”
大院外的路鋪著碎石子，兩旁種著老槐樹，葉子被風吹得嘩嘩響。
甦歲歲挽著司寒霆的胳膊，慢慢往前走，月光灑在地上，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今天職工代表說，村民的臘肉看著就香，等燻好了，咱們給外公和媽各送點，再給方雲白家送點，嫂子平時也幫我挺多的，還沒好好謝人家。”
“嗯。”
司寒霆停下腳步，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夜里有點涼，要是累了咱們就回去。”
“不累，再走會兒吧。”
甦歲歲拉著他往旁邊的小巷拐。
剛拐進巷子沒幾步，就听見前面傳來低低的調笑聲。
甦歲歲腳步頓了頓。
借著月光往巷子中間看，只見牆根下靠著一男一女，身影貼得極近。
“上次在電影院，你就光顧著看電影，”王婉柔的聲音帶著點嬌嗔，手指輕輕劃過楊剛的領口，“電影能有我好看？”
楊剛伸手握住王婉柔的手腕，指腹摩挲著她腕上的鐲子，聲音壓得低啞。
“電影哪有你勾人？”
說著，他往前湊了湊，另一只手搭在王婉柔身後的牆上，把她圈在懷里，“再說，看電影能有這待遇？”
王婉柔仰頭笑了，眼尾掃過楊剛的臉，手指勾了勾他的脖子。
“油嘴滑舌。”
“你在家跟葉小雙也這樣嗎？”
“怎麼會？”
楊剛低頭，鼻尖快踫到王婉柔的額頭，“我對她沒興趣。”
“我的轉業安置費下來了，要不我們去趟廣州玩玩。”
王婉柔輕輕推了他一下，指尖卻蹭過他的胸口，帶著點半推半就的意思。
楊剛順勢握住她的手，往自己懷里帶了帶，兩人的嘴開始激烈的交纏在一起。
突然，王婉柔睜眼時，眼角的余光掃到巷口的人影。
臉色唰地白了。
她猛地推開楊剛。
楊剛被推得踉蹌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順著王婉柔的目光看向巷口。
看清是甦歲歲和司寒霆時，他的臉瞬間漲紅。
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手忙腳亂地扣著領口的扣子。
甦歲歲也愣住了。
她是知道兩人的事，卻沒想到就這麼明晃晃的看到了。
王婉柔回過神，強裝鎮定地攏了攏耳邊的碎發，聲音有點發顫“甦歲歲？你……你們怎麼在這兒？”
楊剛也硬著頭皮開口，聲音比平時高了些，像是在給自己壯膽“是……是出來散步啊？”
“這麼晚了，你們往這邊走干什麼？”
司寒霆皺起眉“我們散步，倒沒想到會撞見楊同志和王同志，在這兒聊工作？他特意加重了“聊工作”三個字，語氣里的嘲諷藏都藏不住。
王婉柔的臉更白了，急忙辯解“我們就是剛好踫到，隨便聊聊！”
“你們可別胡思亂想，我和楊剛就是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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