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抬起頭，眼楮紅腫︰“甦姐姐，你能讓嘯天幫我找小黑嗎？它跟嘯天一樣乖……”
甦歲歲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頭︰“嘯天在部隊呢，但姐姐有辦法。你告訴我，小黑平時喜歡去哪？”
“它喜歡去河邊玩，還喜歡去糧站後面的草垛……”小偉抽抽噎噎地說。
甦歲歲讓司寒霆派了兩個戰士，帶著軍犬追風過來。
追風是嘯天的師弟，嗅覺也很靈敏。
“追風，聞聞這個。”
甦歲歲把小黑的狗繩遞過去。
追風嗅了嗅，立刻往門外跑。
眾人跟著它往河邊走，走到一棵大柳樹下，追風突然對著草叢叫起來。
“在那兒！”一個戰士喊道。
眾人跑過去，就見小黑蜷縮在草叢里，腿上還流著血。
看見小偉，虛弱地叫了一聲。
“小黑！”
小偉撲過去抱住它，眼淚又下來了。
甦歲歲檢查了一下，小黑的腿被石頭劃破了，不算太嚴重。
她從包里拿出隨身攜帶的草藥，搗碎了敷在小黑腿上，又用布條包扎好。
“過兩天就好了，”甦歲歲對小偉說，“但你要記住，軍犬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家里的寵物狗不能這麼練，會受傷的。”
小偉點點頭，抱著小黑不撒手。
“我再也不瞎練了，謝謝甦姐姐。”
旁邊的大人都感激道︰“甦同志，多虧了你，不然這狗指不定出啥事呢！”
“是啊，這電影是好，但也得告訴孩子，不能盲目學。”
甦歲歲心里一動，覺得這事得重視。
她跟司寒霆商量道︰“要不咱去學校講講？給孩子們說說軍犬訓練的知識，讓他們知道哪些能學，哪些不能學。”
“好主意，”司寒霆支持她，“我跟教育局聯系一下。”
沒過幾天，甦歲歲就帶著嘯天去了縣里的小學。孩子們見到真的軍犬，都興奮得不行。
“甦阿姨，嘯天真的能聞出壞人嗎？”
“它會像電影里那樣跨越障礙嗎？”
甦歲歲︰“嘯天確實很厲害，但它的本事是練了好幾年才學會的。就像你們學習一樣，得一步一步來，不能著急。”
她又講了幾個軍犬訓練的小故事，告訴孩子們要愛護動物，尊重生命。
孩子們听得入了迷，紛紛說︰“我們要向嘯天和嘯天它們學習，做個有本事、有愛心的人！”
從學校出來，甦歲歲遇到了上次在街角討論電影的那幾個大學生。
他們看到甦歲歲，都激動地圍過來。
“甦同志，我們正想找你呢！”
戴眼鏡的男生說，“我是學動物醫學的，看了你的電影，覺得軍犬的健康管理很重要。我們想跟你合作，研究一下動物常見的疾病，你看行嗎？”
兩天後，蔣明和幾個同學在學校門口等甦歲歲。
見她牽著嘯天過來，趕緊迎上去︰“甦同志，可把你盼來了！”
甦歲歲看著眼前的青磚教學樓，心里有些激動。
原來這就是大學啊。
“您快請進，”蔣明笑著帶路，“我們學校是省重點大學，光動物醫學系就有三個年級呢。”
甦歲歲跟著往里走。
一邊走一邊看著四周。
對這里的一切都有些好奇。
見學生們三三兩兩抱著書本。
有的在路邊討論，有的在樹下背書。
空氣里都是墨水和青草的味兒。
“你們天天在這兒念書？”
她好奇地問，“學這些能治動物的病？”
“是啊，”扎辮子的女生叫林曉，接過話頭。
“我們學解剖、藥理、病理，啥都學。”
“不過書本上的不如您實踐里的實在。”
您上次說嘯天受傷了會自己找草藥，這在動物行為學里叫‘自我療愈’，我們課本上剛講到！”
甦歲歲愣了愣︰“還有這名兒？”
“我就見它腿破了，總往長著蒲公英的地方蹭，蹭幾天就好了。”
蔣明眼楮一亮︰“這就是實例啊！”
“您快跟我們說說，軍犬平時生病都有啥苗頭？”
“比如不愛吃食？還是耷拉耳朵？”
“多著呢，”甦歲歲邊走邊說，“嘯天要是著涼了，就會用爪子扒窩，把墊子堆得老高；追風要是上火，就不愛啃骨頭，光想喝涼水。”
說話間到了實驗樓。
里面擺著玻璃罐子，泡著動物的器官，還有顯微鏡、天平秤。
甦歲歲湊過去看，見一個同學正用鑷子夾著小白鼠的耳朵，往它身上涂藥水。
“這是在做什麼？”
“測試驅蟲藥的效果，”那同學解釋，“山里的野獸常生寄生蟲，咱得找到管用的藥。”
甦歲歲點頭︰“軍犬也生過虱子，我用煙葉泡水給它們洗，洗兩次就好了。”
“煙葉辣，虱子受不了。”
蔣明趕緊掏出小本子記︰“煙葉泡水？這個法子實用！”
“我們回去試試能不能提煉成藥劑。”
正說著，一個戴老花鏡的老師走過來。
蔣明趕緊介紹︰“甦同志，這是我們系的王教授，研究動物疾病三十年了！”
王教授握著甦歲歲的手，眼楮亮得很。
“早听說你了！《無言的戰友》我看了。”
“馴犬員能懂狗的心思，這比啥都強。”
“我們搞動物醫學的，最缺的就是你這樣的實踐經驗。”
“你說軍犬能感知危險？這在地震預警里可能派上大用場！”
甦歲歲不好意思地笑︰“就是跟它們待久了，知道它們什麼叫聲是急，什麼動作是怕。”
“這就是動物行為學的精髓啊！”
王教授拍著大腿。
“我跟學生們說，別老悶在實驗室，得多跟你這樣的人學。”
“甦同志你有空常來，給孩子們講講？”
“我哪會講課啊，”甦歲歲擺手，“不過你們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知無不言。”
林曉拉著她往實驗室里頭走。
“甦同志，您看這個。”
“這是我們培養的菌種，能治雞瘟的，您上次處理家禽瘟疫，要是早有這東西，老鄉們能少受點損失。”
甦歲歲看著玻璃皿里的白色菌落，眼楮直發亮。
“這個真能治雞瘟？不用煮草藥了？”
“得配成藥劑，按比例用，”蔣明接著道，“不過原理跟您用草藥差不多，都是殺菌消毒。”
“您那法子接地氣，適合農村，我們這是搞研究，想讓它更管用。”
從實驗室出來，幾個同學順便帶著甦歲歲在學校轉了轉，又去了圖書館。
書架從地板頂到天花板，塞滿了書，有的書皮都磨破了。
“這麼多書，得讀到什麼時候？”甦歲歲不禁感嘆。
“活到老學到老嘛，”蔣明笑著說，“您別看我們念得多，真到了鄉下，未必有您能跟老鄉聊到一塊兒去。”
“對了甦同志，過幾天我們要去山里調研，想請您跟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