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發這話一出,司寒霆和甦歲歲都愣了一下。
甦歲歲直接就火了,“我懶得听你在這兒唧唧歪歪!”
她往前一步把趙德發推得一個趔趄。
“你少在這兒耍花樣!”
甦歲歲指著倉庫的土牆︰“有本事你現在就報公安,就讓上面的人來查!”
“我倒要看看,你這牆後面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甦歲歲自認為自己不是沉不住氣的人,只是想到村民辛辛苦苦養大的雞鴨,這些可都是關系到他們生存的。
趙德發被推得後退幾步,剛想瞪眼,就見嘯天沖著他齜牙咧嘴。
嚇得他趕緊往牆角縮。
“你……你別讓狗過來!”
趙強更是沒出息,直接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別咬我,別咬我……”
甦歲歲冷笑一聲︰“現在知道怕了?剛才不是挺橫的嗎?”
司寒霆對那兩個士兵抬了抬下巴︰“繼續砸。”
“是!”
士兵們掄起工兵鏟,對著土牆咚咚猛砸。
沒幾下,土牆就被砸出個大洞,一股酸臭的霉味立刻涌了出來,嗆得人直皺眉。
“咳咳……這啥味兒啊?”一個士兵捂著鼻子。
司寒霆往洞里看了一眼,里面堆著不少麻袋。
袋子都破了,露出里面發黑發綠的飼料,還爬著蟲子。
“都搬出來。”
司寒霆的聲音冷得像冰。
士兵們忍著味,把里面的麻袋一個個往外拖。
整整拖出來二十多袋,堆在倉庫里,臭味彌漫了整個院子。
趙德發癱在地上,臉色慘白,“完了,全完了……”
趙強更是嚇得哭了出來︰“爸,我不想坐牢啊……”
司寒霆︰“叫兩個人過來,把這里看好,再通知縣里的公安,讓他們馬上過來。”
“是!”
他低頭看了眼趙德發︰“趙站長,還有啥想說的?等公安來了,你跟他們說吧。”
趙德發張了張嘴,啥也說不出來,就剩哆嗦了。
過了一個多小時,縣里的公安來了,領頭的是個姓李的隊長。
跟司寒霆握了握手︰“司旅長,辛苦你們了,這事兒我們一定查清楚。”
司寒霆把情況簡單說了說,指著那些發臭的飼料,“這些就是證據,都拉回去化驗吧。”
李隊長點點頭,揮手讓人把趙德發和趙強銬起來︰“帶走!”
“我姐夫是縣長!你們不能抓我!”趙德發被拖走的時候喊道。
李隊長皺了皺眉,沒理他。
司寒霆和甦歲歲跟著去了公安局做筆錄,折騰到傍晚才出來。
“走,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司寒霆看了看天。
縣城不大,倆人帶著嘯天在街上溜達,找到一家小館子,門口掛著“特色米粉”的牌子。
“就這家吧。”甦歲歲拉著司寒霆進去。
老板是個中年婦女,笑著問︰“兩位想吃點啥?咱這兒的炸醬米粉最出名。”
“來兩碗炸醬米粉,多加辣。”甦歲歲說,“再來兩個荷包蛋。”
她又道︰“老板,有啥肉嗎?給我這狗來點。”
“有有有,剛鹵好的豬耳朵,給它切一盤。”老板麻利地應著。
米粉端上來,紅亮亮的,上面澆著炸醬,還撒著蔥花,香味直往鼻子里鑽。
司寒霆拿起筷子,挑了幾根米粉。
“你嘗嘗,可好吃了。”甦歲歲往他碗里夾了點自己的荷包蛋。
“我小時候在鄉下,難得才能吃一回。”
司寒霆嘗了一口,辣得直吸氣,卻忍不住又吃了一大口︰“是挺香。”
嘯天蹲在地上,叼著豬耳朵嚼得歡,時不時抬頭看他們一眼,尾巴搖得歡。
“寒霆哥,你說趙德發為什麼要這麼干?”
甦歲歲吸著米粉,“賣這壞飼料,把村民的家禽都弄死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司寒霆放下筷子︰“肯定不止為了賺飼料錢。”
他想了想,“那些壞飼料,看著像是故意弄成那樣的,說不定跟別的事有關。”
“別的事?”甦歲歲皺起眉,“難道是跟誰有仇?”
“不好說。”司寒霆搖搖頭,“等公安查清楚再說吧。”
甦歲歲看著窗外︰“你看這縣城,開了好多新店,還有服裝店、理發店,都快趕上海市熱鬧了。”
“嗯,改革開放的風確實吹過來了。”司寒霆點頭,“就是希望這瘟疫的事趕緊過去,別影響了老百姓過日子。”
倆人吃完米粉,帶著嘯天回了村里的臨時住處。
剛進門,一個士兵就跑過來︰“旅長,甦指導,村里的家禽好多都緩過來了,病得輕的基本都好了。”
“死了的呢?”甦歲歲問。
“都按旅長說的,深埋了,也消了毒,沒再出啥問題。”
士兵笑著說,“村民們都學會配藥了,剛才還來謝我們呢。”
司寒霆點點頭︰“那就好。”
“你看看啊!楊縣長,我們的雞鴨都死了,這可怎麼辦?”
“你是咱們的父母官,可得給咱們一個說法!”
“就是,我們沒法活了。”
“都是你克的,你沒來我們縣的時候,我們縣好好的,哪出過這種事!”
“你這個壞縣長的,你賠我的雞鴨來!”
幾個男人還有婦女哭天搶地的聲音傳來。
士兵解釋道︰“是縣長來慰問情況,村民現在找縣長要說法。”
“去看看。”司寒霆自然牽起甦歲歲的手腕。
剛到,就見到有個人直接拿起地上的小石頭朝楊順昌砸去。
“啊。”
楊順昌頭上馬上鼓起個大包來。
動手的村民剛才是一時情急,這會看到縣長的頭上的大包。
慌了。
“你這人怎麼還動手?”
楊順昌馬上制止了身邊為自己說話人。
“沒事沒事,大家現在心情不好,我理解,你們放心,我保證這件事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
司寒霆見到講話的人︰“順昌?”
楊順昌轉過身來,“寒霆?”
“怎麼在這兒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