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風看到一紙婚書,眼神里滿是詫異。
“這.......”
甦歲歲露出天真的笑來︰“海風哥,怎麼了?你不會是不想簽字吧。”
孟海風看了一眼站在甦歲歲身後的父母還有妹妹,三人都皺著眉頭,對甦歲歲這突然的做法頗為不滿。
甦歲歲看不到孟家人的表情。
不過她猜也能猜到。
再說,上輩子她已經見識過他們的勢利眼了。
“歲歲,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難道你是信不過我?”孟海風受傷的說道。
甦歲歲心里冷哼。
你信得過,母豬都能上樹了。
你只有掛在牆上才會老實。
你裝模做樣,那我就得比你更能裝。
甦歲歲葡萄般的大眼楮里落下兩行淚水。
“海風哥,不是我不相信你,實在是鄉下日子難熬。”
“你不知道這兩年我幫你照顧伯父伯母,村子里的人是怎麼說我閑話的,嗚嗚嗚。那話難听得我都想一頭撞死。要不是看在伯父伯母和我媽媽還需要我,只怕你這次回來看到的就是我的墳頭草了,嗚嗚嗚嗚。”
甦歲歲本就生得嬌艷欲滴,皮膚又白皙。
此時眼眶里的淚珠打著轉,看上去很惹人不忍。
平心而論,甦歲歲這個農村姑娘,比大院的文工團的那些女孩子都好看。
孟海風看愣了一瞬。
王婉柔假裝不經意的撞了下孟海風的胳膊,孟海風回過神來。
“歲歲,別人說什麼是別人的事,我們知道彼此不會變就可以了。”
這婚約他才不想簽呢,免得到時候賴都賴不掉。
他心里已經有婉柔了,等回去之後他就跟婉柔表白。
甦歲歲不過就是個沒文化無知的鄉下人,口頭糊弄兩句就得了。
“歲歲,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負你。你放心在家照顧好我爸媽妹妹,等我再升一級,我就回來娶你。”
呸,鬼才信你!
甦歲歲忍住惡心。
這要是上輩子,她肯定滿心歡喜的相信了這些甜言蜜語。
“海風哥,你太讓我失望傷心了,如果你把我放在心上,就不會不在乎我的名節。咱們大隊之前就有一個女孩子因為閑言碎語被逼得跳河,難道你也想我被逼死,嗚嗚嗚。”
“我不像婉柔姐那般男孩子性格,我扛不住啊。”
甦歲歲說著捂著臉,悲痛的要跑走。
孟大江急了。
甦歲歲既然非要婚書,那就先依她的。
不然他們家沒人照顧。
等之後兒子在城里有了合適的對象,要讓甦歲歲放棄也不是什麼難事。
反正這丫頭沒文化也沒見識。
孟海風只能答應了下來。
見他在婚書上簽好名字,甦歲歲又掏出印泥,讓他蓋上手印。
甦歲歲邀請的幾名見證人不一會也來到了孟家,兩人便算是正式訂婚了。
孟海風心里亂糟糟的。
“歲歲,那家里的事你多費點心。”
甦歲歲點頭應下,眼里閃過一絲銳利︰“放心吧海風哥,我一定會照顧好伯父伯母還有孟月的!”
孟海風走後,孟家短暫的熱鬧就此打住。
見甦歲歲去給自留地施肥,孟月把孟大江拉到了里屋。
“爹娘,甦歲歲也太過分了,居然要我哥寫什麼婚書。我都看出來了,我哥和婉柔姐有情。甦歲歲這樣做不是在插足他們的感情嗎?簡直太壞了。”
孟大江也憋著氣,“這丫頭不知道在哪里學的,怎麼感覺精了些,居然用婚書拿捏海風。原來還以為她是個多好的姑娘。”
“就照顧我們三個人,又不是讓她照顧十個八個,她還這麼多彎彎繞繞。”
“哎,也就是我們兒子老實。”
楊喜鳳呸了一口。
“這樣的話,咱們可要好好磋磨磋磨這丫頭的性子,免得她心眼大了。”
“我們海風是海市堂堂的營長,能照顧營長家屬是她的福氣。別人想要都沒有呢!”
“我瞧著王婉柔比甦歲歲好太多了,人又敞亮又大氣。哎,終歸是城里來的,甦歲歲這種農村丫頭比不了。”
孟月連忙點頭表示贊同︰“我也覺得婉柔姐和我大哥更般配。要是我哥真的和婉柔姐在一起了,以後我也能跟著沾光,嫁給軍官,做軍官太太,想想都覺得威風!”
楊喜鳳陰沉的冷哼了一聲︰“甦歲歲那個蠢丫頭,還好這些年我跟你爹裝窮,你大哥每個月寄回來50塊錢呢,我騙她說你大哥只寄回10塊錢。”
孟大江和楊喜鳳覺得自己聰明麻了,“等你大哥要是娶城里媳婦的時候,正好可以把攢的錢當彩禮。”
“甦丫頭也是活該,能照顧軍人的家屬也是她的福氣了。”
三人在屋里你一言我一語說著甦歲歲的不是。
【喳喳喳,&&&】
小麻雀從孟家飛出來,給甦歲歲匯報自己听到的話。
“謝謝你啊小喳。”她拿出一把米喂給小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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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不癢讓他們說幾句反正自己不會少塊肉。
跟她拿到的把柄比起來不算什麼。
不過不代表甦歲歲就能輕易放過孟家人。
甦歲歲回了自己家。
她家和孟家就在一個大隊,幾百米的距離。
甦歲歲到家門口時,看著沒人,從空間里拿出一只雞還有一條五花肉。
上輩子,她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孟家人身上,只能抽出時間來打理空間和賣貨。
所以不是十分富裕,但是吃飽穿暖完全不成問題,她也攢下兩千多塊錢來。
甦如會從後院摘了幾根黃瓜和幾個辣椒,阿黃跟在甦如會後面很乖巧。
到前院看到甦歲歲回來,阿黃叫了兩聲,搖著尾巴興沖沖跑了過來。
“歲歲!”
甦如會臉上立刻掛滿慈祥的笑容。
“媽,你晚上就吃這個嗎?”看著甦如會有些蒼白的臉,甦歲歲很愧疚。
“這還不好啊。”
村里人都是吃這些,能填飽肚子就行。
甦歲歲把手里提著的一只雞和一條肉遞到甦如會面前。
“晚上我給您做紅燒雞和辣椒炒肉。”
甦如會看到女兒一下拿出這麼多肉,簡直嚇人。
過年也不敢這麼吃啊。
“歲歲,這些東西你哪兒來的?”
甦歲歲把甦如會推到灶台處︰“媽,你負責燒火,我來做飯。”
“這雞是我在山上找的,肉是我攢的錢買的,您就放心吃。”
甦如會知道女兒不會騙自己,她就安心听女兒的,女兒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切菜時,甦歲歲看了一眼認真刷鍋的母親。
這一世,她一定要把媽媽的身體放在首位,讓她能長命百歲,平平安安,享福過上好日子。
“歲歲,你老看著我干什麼,是媽臉上花了嗎?”
甦歲歲搖搖頭,聲音嬌滴滴的︰“媽媽好看。”
甦如會笑意直達眼底︰“你這孩子,還會貧嘴了。”
做菜時,甦歲歲偷偷將空間的靈泉水取出來倒在了飯菜里。
甦家母女倆吃飯完,甦如會拿了一本中學的數學教材給甦歲歲。
“這是媽媽問張知青借的,你有空可以學學。”
甦歲歲听媽媽說,她家祖上以前是地主,後來家道中落就沒在讀書。
雖然渣爹拋下她們母女,在甦歲歲活了16年沒發現空間那段時間里,她們生活艱難。
但甦如會有時間就會教她認字,希望她不像村子里的人一樣成為文盲。
“好,謝謝媽媽。”
夜幕籠罩,村民酣睡。
甦歲歲悄悄起身,去往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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