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 垂眸去看,唇紅齒白的小公子正舉著串冰糖葫蘆眉眼彎彎的看著他,仿佛滿心滿眼都是他一樣。
沒有半分猶豫,他低頭咬了一口,嚼了兩下後頓了頓,下一秒又面色無異的咽了下去,點點頭︰“很甜。”
“真的假的?”
宴清又懷疑了起來,難不成是自己比較倒霉,所以吃的那顆恰好是酸的?
抱著這樣的心態,他又不信邪的吃了一顆,下一秒就被酸的一個激靈,捂著嘴巴嘶嘶吸起了氣。
“你怎麼騙人!”
蕭懷 低頭又吃了一顆,“沒騙你,你親手喂我吃的,自然是比蜜還要甜。”
宴清索性將糖葫蘆塞給了他,又從他手里找出剛買的蜜餞,慢慢吃了起來。
蜜餞酸甜的口感顯然要比冰糖葫蘆好的多,宴清吃了幾個看向一旁的蕭懷 ,他正和手里的冰糖葫蘆抗爭,看的宴清都有些不忍心了。
“嘗嘗這個,很甜的,不騙你。”
他口中還含著枚甜滋滋的杏子干,將一塊梅子干送到他嘴邊。
蕭懷 看了他兩眼,沒去吃他手里的梅子干,反而空出一只手扣住他的後腦勺,不顧是在大街之上,低頭吻上了他的唇瓣。
舌尖慢慢頂開齒關,像是強盜一樣卷走了他口中的那枚杏子干,隨後松開他,不緊不慢道︰“確實很甜。”
宴清呆呆的看著他,眨了兩下眼,下一刻,臉色慢慢燒了起來,“你……這可是在大街上,那麼多人看著呢,你怎麼這般不知收斂。”
蕭懷 微挑了挑眉梢,“大街上怎麼了,我和我的妻子親熱合情合理,和他們有什麼關系。”
宴清有些受不了的左右看了看,果然,不少人都隱隱將目光落在了他們身上,見他看過來又連忙收回視線,像是怕被發現一樣。
“都怪你,他們都看到了。”
蕭懷 繼續咬著手里的冰糖葫蘆,慢悠悠道︰“看到就看到,我們光明正大的,又不是偷情,不怕別人看。”
身後跟著的江福海嘴角抽搐了下,強忍著沒有笑出聲,只是心里暗暗感嘆帝後的感情是真好,宴公子回來後,陛下也終于像個活人了。
幾人走遠後,路上那些人才敢光明正大的回過頭去看,一邊看一邊聚在一起聊天,“這兩位公子生的這個俊呦,怎麼就內部消化了呢,可惜,太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自從陛下宣布娶男後以後,搞斷袖的人就多了許多,我家隔壁那小子你知道吧,三代單傳,竟然也和男人搞在了一起,把他爹娘氣的險些一頭撞死在堂前。”
“你這話說的當心掉腦袋,再說這怎麼能怪陛下呢,說不得他們原本就是斷袖,只是原本一直藏著,陛下娶了男後以後,他們自覺有了說辭,才表現了出來。”
“唉,不管怎麼說,陰陽調和才是正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又走了一陣,宴清覺得有點累了,耍賴似的蹲在路邊不肯繼續走,蕭懷 作勢要去抱他,宴清嚇得立刻跑了起來,“抱什麼抱,這不是在宮里,在外面呢,我可不想像耍猴的一樣被別人圍觀。”
蕭懷 慢悠悠的追在他身後,“累了就去前面的茶樓歇歇,別跑,當心中了暑氣。”
宴清便放慢了腳步,正好,他不遠處就是一座茶樓,他一邊抬步往那邊走一邊問系統︰“這次在茶樓總不會踫見女主了吧,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還真有這麼巧,系統欲言又止道︰【宿主抬眼看看你左前方呢。】
宴清抬眼去看,下一秒︰“……”
“不是,為什麼我每次出宮在茶樓里都會踫見女主,這里女主刷新點嗎?”
不遠處的女子穿了身粉藍色的裙裳,身邊跟著個丫鬟,帷帽垂下的白紗擋著臉,卻還是能看出來是女主宋顏。
【不只有她,還有其他人呢。】
宴清很快知道了其他人是誰,依舊是一身青衫,清俊無雙的探花郎急匆匆的跟在她身後,卻又不敢靠近,最後只輕輕道︰“阿顏,你听我解釋……”
嗯?有瓜?
宴清立刻來了精神,就這樣大喇喇的站在兩人的必經之路上,不閃不避的看著他們。
果不其然,片刻後,兩人就都看到了他。
他們在原地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後連忙過來行禮,被宴清給攔住了,“在外不用拘禮。”
兩人卻還是有些局促,正要說些什麼,蕭懷 不緊不慢的自外面走來了。
幾乎是條件反射,兩人立刻就要下跪,又被宴清給攔住了,“我和公子就是出來逛逛,沒想興師動眾,你們做什麼呢。”
蕭懷 也看到了他們,唇角的弧度一點點垂了下去,輕描淡寫的看了他們一眼,上前幾步將宴清攬在懷里,“不是累了,怎麼還有閑心在這和他們說話?”
宴清看向那兩人道︰“這不,正好遇見了宋小姐和探花郎,就和他們說了兩句。”
“這里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找個雅間,坐下慢慢說。”
“不敢不敢……”
宴清小臉板起來了,“不敢?”
兩人又遲疑了起來︰“敢……”
“那就走吧。”他瓜還沒吃完,可不能隨隨便便放人走。
雅間。
“微臣臣女)見過陛下,見過皇後。”
蕭懷 沒什麼表情的擺了擺手,“平身。”
失策了,原本以為將兩人湊一塊他們就沒空出現在清清面前了,結果變成他們夫妻二人一同出現,真是得不償失。
他偏頭看了眼宴清,果不其然,他的小皇後雙眼放光的看著對面兩人,都要把開心寫臉上了。
蕭懷 面無表情的喝著手邊的茶水,心里默默盤算著等回去以後要怎麼收拾他。
他總是嬌氣的喊疼,珍珠手串許久都沒用過了,今天回去就讓他|含|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