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抹了把嘴角並不存在的口水,依依不舍的給他攏上衣襟,又趁機摸了幾把,這才一臉正色道︰“吃什麼吃,不正經,你知道我們現在算什麼嗎,無媒苟合。”
一邊說他又吧唧一口親在了蕭懷 的側臉上,小嘴不停叭叭︰“這種事情當然要等我們成親以後才能做,這樣沒名沒分的太委屈你了,抱歉,傷害男人的事我做不到。”
實則是他吃的有點撐了,怕影響發揮,只能忍痛放棄這次機會,下次再戰。
蕭懷 默默看了他兩秒,直接被氣笑了,他摸了摸自己被親的側臉,混不吝的用舌尖頂了頂腮幫。
隨後伸手扯住了宴清的臉頰,扼著兩邊頰骨的手指微微用力,逼迫他微微張著嘴,嫩紅的舌尖無意識吐露出來,像是一顆引誘人去采擷的漿果。
“撩完就跑,這麼不負責任?”
宴清被他捏著臉頰,嘴巴合都合不攏,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木有不……負責,我只是想把最好的留給你……”
蕭懷 靜靜看了他一會,終于松開了手,“那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個名分?”
宴清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腮幫子,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還要在這里處理事情,等回京後再說吧。”
蕭懷 盯著他,如同盯獵物一般,“你不會再偷偷離開我吧。”
宴清滿口應聲︰“當然不會,好不容易才回到你身邊,怎麼會想不開再離開你,好了,我困了,要睡覺了。”
他一邊說一邊扯下身上屬于蕭懷 的外袍,拉著他一起躺了下來,閉上眼楮睡覺。
眼楮閉了一會卻又突然睜開了,他看向身旁直勾勾看著他的蕭懷 ,啵的一口親在他的下巴上,“燈好亮啊,我睡不著。”
蕭懷 看著那雙亮晶晶的眼楮,無聲的嘆了口氣,抬手揮滅了燈。
一夜好眠,宴清再度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蕭懷 背對著他在穿衣服,依舊是一身沉悶的黑,只有袖邊繡著的九爪金龍是唯一的色彩。
“你去做什麼?”
蕭懷 回頭,看見他的小伴讀半闔著眼楮看著他,一副困倦十足的模樣,赤裸著的雪白的肩頸處布滿了堆疊成片的紅痕,是他昨晚沒忍住趁他睡覺時弄出來的。
他回身走到床邊,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又安撫似的揉了揉他毛茸茸發頂,“去審問刺客,時間還早,困的話就再睡會,我一會就回來。”
宴清揉了揉眼,頑強的掀開被子預備下床,“我和你一起去。”
蕭懷 頓了頓,垂眸看向他,“大牢里很髒,等會審問犯人時說不定還有血會濺在你身上,你不是最愛干淨,還要去嗎?”
宴清點頭︰“要去。”
蕭懷 就不再說什麼了,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想去就去吧,他已經認定了他就是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那麼自己的另一面也遲早會被他知道。
他當然可以一輩子都偽裝成他喜歡的模樣,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想要他喜歡的是自己原原本本的模樣。
抱著這樣的念頭,蕭懷 拿過床尾的衣服給宴清穿上,宴清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讓伸胳膊就伸胳膊,讓伸腿伸腿,被人伺候著穿好了衣服。
這一幕若是被外人看見要驚掉大牙了,這個冷面閻王連自己的皇帝老子都沒伺候過,卻這麼耐心的伺候一個年紀還沒自己大的漂亮少年。
衣服來不及量身定做,是連夜在城里的成衣店買的,按照他從前喜歡的樣式,穿著還算合身,一眼望去像是回到了當年一樣。
蕭懷 恍惚了下,又很快回過神來,牽著他的手出了門。
地牢陰暗潮濕,鼻端更是仿佛凝著散不去的血腥味,濃厚又腥臭,令人忍不住作嘔。
宴清手指不自覺蜷了蜷,立刻被身旁之人發覺,握著他的那只手換了個姿勢,手指密不可分的擠進他指縫里,和他十指相扣。
“怕了嗎,怕了我讓人送你出去。”他話是這樣說的,手卻沒有半點要松開的意思。
宴清搖頭,握緊了他的手︰“不害怕,繼續走吧。”
他經歷過這麼多小世界,這種場面確實還不至于讓他害怕,只是單純的因為周遭的氣味感到惡心。
蕭懷 偏頭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牽著他繼續往里走。
又走了一會,鼻端的血腥氣越發濃郁,耳邊隱約听見有淒厲的慘叫聲傳來。
“陛下。”行刑的官吏看見兩人的身形,忙不迭放下手中的刑具,過來行禮。
又有眼尖的,諂媚著將審訊官坐的官椅搬過來,蕭懷 慢條斯理的坐下,勾著宴清的腰,讓他坐在自己大腿上。
“繼續。”
行刑的官吏點頭哈腰的應聲,一手拿著燒紅的烙鐵,一手拿著帶倒刺的鞭子,重新回了牢房里面。
烙鐵印在皮肉上發出的滋啦滋啦聲響和人的慘叫聲同時響起,地上滿是暗紅的血跡,凹陷的地方匯集了一小窪的鮮血。
宴清皺了皺鼻頭,怕把自己的新衣服弄髒,往蕭懷 懷里縮了縮,腳也翹起來搭在他小腿上。
蕭懷 卻誤會了,還以為他害怕,圈在他腰間的手臂收緊了些,讓他貼著自己的胸膛,“害怕?”
宴清搖搖頭,悄悄將臉埋在他懷里,嗅著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對抗那股揮散不去的血腥氣,“沒有。”
蕭懷 摟緊了懷中的寶貝,目光平靜的看向牢房里正在受刑的人,“還不招嗎?”
那人被折磨的已經不成人形了,卻仍舊咬著牙猖狂大笑,“哈哈哈,暴君!你活該,我們是為了天下黎民百姓,我們是為了正義——”
蕭懷 似乎是輕聲笑了笑,語調從容的開口︰“為了天下大義,好了不起,這樣看來骨頭應該也很硬吧。”
他的語氣不急不緩,沒有半分動怒的意味,“那就將他的骨頭一寸寸全部打斷,朕倒要看看他的骨頭有多硬。”
牢房里的慘叫聲越發淒厲,宴清有些受不了的捂住了耳朵,聲音太尖銳了,震的他耳朵疼。
蕭懷 注意到了,漫不經心的瞥了眼正在受刑的人,終究還是起身,抱著人朝外走去。
懷中的人依舊背對著他,臉埋在他懷里,手還緊緊捂著耳朵,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嚇成這樣,真是個小可憐。
蕭懷 心里閃過許多念頭,想到他如果害怕要離開自己怎麼辦。
那就把人鎖起來吧,鎖在他的寢殿,鎖在他的龍床上,是要用銀鏈子還是要用金鏈子?
沒等他想明白,懷里的人卻慢慢放下了捂耳朵的手,悶在他懷里的小臉也抬了起來。
不是他想象中嚇到煞白的臉,面朝著他的這張小臉依舊白里透紅,可口的不像話,漂亮的桃花眼氤氳著霧氣看著他。
“好吵啊,應該先把烙鐵塞進他喉嚨里把他喉嚨燙壞的,那樣他就發不出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