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手機的手指微不可聞的緊了緊,裴時聿面上卻依舊沒什麼變化,只是另一只空閑的手繼續著剛才的動作,拿起了床邊那個正在充電的手機。
宴清睡覺睡到一半突然被鬧醒了。
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腰間緊緊箍著一只手,困的他幾乎喘不過來氣。
他下意識的掙扎起來,卻被輕易制服,兩只手被扣住,十分輕易的舉過頭頂,接著身上的衣服被剝了個干干淨淨。
…………
……
“等……等等……”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帶著幾分驚慌失措,似乎是不明白不過是睡一覺,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
裴時聿卻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耳邊響起塑料袋摩擦撕開的聲響,隨後宴清被迫和他一起沉淪在無邊的谷|欠海中……
日出,太陽柔和的光線透過窗簾縫隙照進屋內,床上沉睡的人無知無覺的皺了皺眉頭,很快,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走過去,將窗簾拉緊,室內重新陷入一片純然的昏暗。
屋門中間開合過幾次,有人出去又進來,床上之人依舊睡的很香,沒有半點要醒來的跡象。
宴清真正睜開眼楮時已經是黃昏了。
外面的光線已經很微弱,只剩一點淺淡的橙金色,落在屋內也並不會刺眼,所以,窗簾已經被人拉開。
宴清茫然的瞪著眼楮,一時竟然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直到一杯溫熱的蜂蜜柚子水遞到他面前,他才慢慢回過神來。
“嗓子難受嗎,要不要喝點水緩緩?”
宴清看向落在杯壁上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隨後視線一點點上移,最終停在了那張矜貴俊美的面孔上。
室內似乎還殘留著某種奇怪又熟悉的味道,很濃郁,不難想象這里曾經發生過什麼。宴清鼻頭皺了皺,那些不堪的記憶回籠後,臉立刻垮了下來。
他抬手按了按有些腫痛的咽喉,抬手揮開面前的水杯,“你離我遠點。”
怕水灑到床上,裴時聿將水拿開了段距離,依舊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不想喝水的話想吃東西了,我做了好多你愛吃的,還熱著。”
宴清通通拒絕,“什麼都不想吃也什麼都不想喝,你——”
話說到一半忽然就頓住了,他似乎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後,面上滿是煩躁。
“你先出去,不對,我出去,我要換個房間睡。”
他一邊說一邊從床上爬起來,沒有半分防備的下地穿拖鞋,結果屁股離開床的上一秒,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軟倒在地。
宴清︰???
不是,什麼情況,沒記錯的話,他這具身體不應該是人偶嗎,就算人偶身體和他靈魂的契合度在逐漸提高,可也不至于到下不了床這一步吧。
他他他……到底有多過分?!
一旁的裴時聿伸手要抱他,被他一把拍開了,他不信邪的扶著床邊緣,再度嘗試著站起來,結果當然還是失敗了。
與此同時,難以言喻的酸軟和無力感瞬間席卷全身,之前那些世界的那些後感又來了,且來勢洶洶,讓人無法忍受。
裴時聿再度伸出手,將人攔腰抱在懷里,“清清想去哪個房間,我抱你去。”
宴清還在懷疑人生中,對他的話充耳不聞,裴時聿就抱著他去了他之前住過一段時間的客房。
“這里行嗎,清清喜歡嗎?”
宴清意識回籠,屁股挨到床後,立刻推開了那雙手,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你出去。”
他覺得自己身上也全部都是那個味道,等會要好好洗個澡。
裴時聿卻沒有听話的出去,一改方才的溫馴模樣,眸子不自覺眯了眯,語調不辨喜怒,“乖乖又要和我分房睡了嗎?為什麼,好背著我和顧聞川一起打游戲嗎?”
嗯?宴清身體僵了一瞬,有些震驚的抬頭看他,失聲道︰“你怎麼知道?!”
裴時聿又朝著他走近兩步,漆黑瞳孔倒映出他驚慌失措的模樣。
“我為什麼不能知道,還是說,乖乖想這樣瞞著我到什麼時候?”
完了,兩人的身份瞬間逆轉,現在理虧的變成宴清了。他就說怎麼回事,突然發瘋了一樣那樣對他,無論他怎麼拒絕掙扎都還是一樣強硬,那個狠勁像是不給人留活路一樣。
原來癥結在這。
“沒……沒打算瞞你,我不是還拉你們一塊打游戲嘛,只是你又沒有問我他是誰,我還以為你已經知道了呢。”
他這話說的前後矛盾,裴時聿卻沒有提出來,只是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是知道了,不過是剛知道。”
宴清現在無比懷念系統,它在這好歹還能給他支支招,現在就剩他一個人孤軍奮戰,太淒涼了有木有。
不行,這個罪名打死不能認,認了他就理虧,萬一以後他還時不時翻舊賬怎麼辦,他才不要這樣受制于人。
他在心里斟酌好措辭,理不直氣也壯的道︰“那是你消息太落後了,不過就是一起打個游戲,有什麼可瞞的。”
“是嗎?”
宴清一口咬定,“當然。”
說完見裴時聿沒反應,他又趁熱打鐵道︰“沒事不要胡思亂想,我跟他們都是隨便玩玩,平常最多也就打打游戲,你不一樣,我們是要在一起一輩子的,你總跟他們計較做什麼。”
裴時聿沒說話,只是眉心不自覺多了些褶皺,似乎在思索他話的合理性。
宴清一看有門,精神立刻振奮了起來,繼續侃侃而談,“你看,你要管理這麼大的家族企業,平時肯定很忙,你不陪我,我一個人肯定會無聊的,這個時候我就可以打打游戲,或者玩玩其他的來消遣一下,等你忙完了,我再接著陪你,多好。”
裴時聿睫毛掀起,面色平靜的看著他,“不好。”
宴清臉又垮了下來,但終究還是他理虧,“那你說怎麼辦?”
裴時聿沒有半分猶豫,“卸載掉游戲,刪除他的好友,你想玩游戲我可以開發,不要玩他的。”
開發游戲?听起來就很有意思。
宴清興致勃勃的看著他,“我想玩什麼樣的你就做什麼樣的,那我是不是可以提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