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宴清醒來時,他心心念念的手機就已經放在床頭了。
大小是專門定制的,正好同他現在的身體相匹配,小小的一個握在手里看很舒服。
剛剛按亮手機屏幕,一個新聞推送就彈了出來。
〔顧家二少疑似在家中遭遇襲擊,凌晨五點被送往醫院緊急救治。〕
顧家二少?
這個稱呼怎麼這麼耳熟?
系統幸災樂禍的提示他,【就昨天想要你的那個花花公子顧聞川。】
宴清想起來了,“原來是他。”
他有些憐憫的嘖了聲︰“這麼倒霉的嗎,白天挨了一頓打就不說什麼了,那是他活該,可晚上在自己家里都能被打,他屬實有點點背了。”
試想一下,在自己家中睡的正香,結果突然冒出來一堆人對自己一頓拳打腳踢,然後又揚長離去,是個人都會破防吧。
系統也跟著嘖了幾聲︰【誰說不是呢,果然,做人還是低調點好,太高調容易挨揍。】
一人一統嘀嘀咕咕間,浴室門被推開了,裴時聿剛洗完澡出來,身上只松松垮垮的穿了件浴袍。
“看什麼呢,這麼開心?”
宴清仰著張小臉看著他,“花蝴蝶被打了。”
花蝴蝶是他給顧聞川起的外號,誰讓他穿的那麼花里胡哨,還那麼騷包。
裴時聿心機的將浴袍又扯開了點,邁著長腿走到他身邊,目光落在他小巧精致的手機屏幕上。
“顧聞川又被打了?”
宴清肯定的點點頭,幸災樂禍道︰“遭報應了,誰讓他昨天打你來著。”
裴時聿眉眼也彎了彎,“乖乖心疼我嗎?”
宴清煞有其事的點頭︰“當然心疼了,要打也只有我能打你,我還沒舍得打呢,他算哪根蔥。”
裴時聿面上的笑僵了一瞬,又很快調整過來,將小人偶從被窩里提出來,一邊親力親為的給他穿衣服,一邊語調溫柔道︰“他被打了也是好事,在醫院里多待幾天,就不會再打你的主意了。”
誒,等等——
宴清看向裴時聿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他這才想起來昨天兩人為什麼打起來,好像是因為花蝴蝶張口就想要他,才被裴時聿打的。
那這麼說的話——
花蝴蝶在家中被襲擊,不會也是裴時聿做的吧。
畢竟他就是這樣睚眥必報的人。
“乖乖看我做什麼?”
宴清手托著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我在想打他的會是誰。”
“還特意半夜趁著他睡覺時襲擊,那可是一個人除了拉s以外最脆弱的時候了,多大仇多大怨啊。”
裴時聿面上表情沒有半分異常,“他行事張揚,得罪的人很多,誰知道這次又招惹了什麼仇家。”
說完他將最後一顆紐扣給宴清扣好,“腳伸過來。”
宴清自覺的伸過去一只腳,仍舊在暗戳戳的試探他,“你和他是不是還有合作要談啊,那他住院了你不得去看看他呀,萬一合作吹了怎麼辦?”
裴時聿給他穿好鞋子,抱他下床,“合作吹不了,沒了他還有顧家大少,顧家大小姐,顧家不缺人。”
宴清半信半疑的點點頭,又問他︰“非要和他們家合作嗎?”
裴時聿給他整理衣服的手微微頓了頓,轉而笑道︰“倒也不是說非要和他們家合作,只是目前來說,他們是最好的選擇,沒有他們別人也可以。”
雖然他話說的並不絕對,但能讓他這麼說,這個顧家顯然也是不容小覷。
宴清不自覺陷入了沉思,顧家到底是什麼來頭,這麼厲害?
【宿主,我好像知道他是誰了。】系統突然跑出來插話。
宴清分了幾分心神給它,“誰?”
系統擦了擦額角並不存在的冷汗,聲音有些輕飄,【宿主有沒有覺得顧聞川的名字有點耳熟。】
宴清不以為然︰“有嗎,我不覺得啊。”
系統︰【宿主再想想呢。】
宴清︰“想什麼想,他是什麼很重要的人物——”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宴清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人名。
顧聞希,顧聞川……
“他和女主什麼關系?”
系統有些心虛︰【是女主她弟弟。】
【而且,我剛才看了下回放,昨天晚上派人去打他的就是男主。】
宴清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猜到一定會是他,還跟我裝——”
說到一半他眉頭突然又皺了起來,“那他這樣會和女主結仇嗎?”
他想起來了,顧家的大本營不在雲市,而是在隔壁市海市。
原劇情中,裴時聿想要借顧家的手來洗白裴家,顧家則是想借著裴家的勢來雲市分一杯羹,男女主也是在這個時候有交集的。
從一開始的針鋒相對互相提防,到後來的惺惺相惜,互相欣賞。
最後兩人成功聯姻,裴家和顧家也成功雙贏,勢力更上一層樓。
現在他來了,聯姻是不可能聯姻的,但也不能把人得罪狠了啊,不然裴家還怎麼成功洗白?
越想越不行,宴清仰頭看向裴時聿,一臉嚴肅道︰“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裴時聿愣了一下,又很快反應過來,眸色不自覺深邃了些許,“清清想去看顧聞川?”
宴清眼珠轉了轉,道︰“什麼叫我想看他,也可以這麼說吧,我想看看他現在究竟有多慘,去看看笑話。”
“只是想看笑話?”
宴清一臉誠懇的反問他,“你不想看嗎?”
一個小時後,邁巴赫穩穩停在醫院大樓門口。
一路上了樓,兩人成功收獲了一眾注目禮。
實在是這個組合太怪異了,一個氣場強大,好看到像是電視里的男明星的男人,手里竟然抱著只卡哇伊的小人偶。
人偶懷中還抱著束鮮花,顯然是來探望病人的。
下了電梯後,裴時聿目光掃了一眼,看到某扇病房門前明顯有保鏢看守,他頓了頓,眉梢微微揚了揚,抬步走了過去。
看來是被打怕了,向來不喜歡拘束的顧家二少都用上了保鏢。
門口的保鏢攔住他︰“你找誰?”
裴時聿微不可聞的嗤笑一聲︰“里面住的誰我們就找誰。”
保鏢互相對視了一眼,片刻後,其中一個開門進去了。
半分鐘後,那名保鏢出來,給他們放了行。
一進門,宴清就看到了病床上的某人。
一張風流多情沾花惹草的臉腫的像個豬頭,五官都變得模糊起來。
再往下看,左胳膊和右腿打著石膏,淒慘的吊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