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何天幾乎從起源開始講解,讓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有錢,創造條件,不僅能生產自己的武器,還能擁有自己的兵工廠。
“當然,重工業都是一通百通的,只要有了車床焊器件測繪,我們就不止能生產武器,還能生產汽車,摩托車,坦克大炮,甚至戰斗機,飛機。”
何天在弘文學院學的知識,幾乎是整個重工業物理的厚重地基,特別是當年藤原老師建議的,讓何天編寫的書。
雖然半途而廢,是初稿已經形成,都在何天的腦子里,關系到工業的方方面面,現在講解,信手拈來,不用課本。
何天的課上濟濟一堂,教室坐滿了,很快就有人抱著板凳來旁听,沒多久,走廊屋檐下都擠滿了人。
何天的課幾乎是空中樓閣,但是所有人听著都熱血沸騰。
有了這麼多人的支持,何天信心倍增,著手準備跟官方申請資金,成立項目組。
“師兄你幫我看看,我這份資金申請表,細則沒什麼問題吧?”
何天跑到劉廣宗的辦公室,他正在跟周主任談事情。
兩人的表情都有點凝重,見到何天來,火速變換神情,只是有點不自然,何天看出來了,但是什麼都沒說,直接談自己的目的。
“這麼多錢?”
何天申請的資金有百萬之多。
何天點點申請表上,下放的細則。
“要先從煉鋼開始,這錢只是听起來多,用到這些細則上,對未來國家強盛百利無一害。
而且我了解過了,我們官方每年從德法等過進口的武器費用都跟這個錢差不多了。”
劉廣宗並不看好。
“小天,進口武器,那是給錢就能換到東西。
你這個,只是繪一張藍圖,給了錢,還不知道有沒有結果,什麼時候出結果,我覺得並不樂觀,我看你可以先去掉一個零,從小地方開始,讓領導看見希望,再進行下一步款項申請。”
何天不願意。
她已經摸準了上級領導的劣根性。
“我記得我們學校交通部也有個項目,想要自己造車,就按照你說的思路,先從十萬塊開始申請,現在項目進行到第三期,但是款項已經跟不上。
那個教授到處募集資金,焦頭爛額,好好的孩子,生到一半被卡住,不過三年時間,他生生老了十幾歲。
如果上頭不同意給我這份資金,完整的資金和自主權,那我寧願不開始。”
何天跟劉廣宗表達自己的看法,劉廣宗也知道何天說的是對的。
“師妹,這麼跟你說吧,這筆錢,要麼,一分都下不來,要麼下來了,但是跟錢一起下來的,還有幾個門神,管束你花的每一分錢,無論什麼材料,需要用到什麼人,他們都想法子給你弄來,讓你給錢,最後錢花了,事兒辦不好,你還得進去。”
何天想了想,立刻在申請書上添加一句話︰
一切自主權,交給何天一人負責,可以拒絕任何人插手。
“這樣,不成我也沒有遺憾。”
劉廣宗嘆口氣。
何天跟師兄又討論了幾分鐘,就離開辦公室,周主任還在跟劉廣宗繼續談事情。
沒想到何天剛離開辦公樓,周主任就追上來。
“何天!何老師。”
何天笑著跟周主任打招呼,英俊儒雅的軍人,看著都賞心悅目。
周主任笑道︰
“我有幾句話想跟你探討一下,你看能不能騰出幾分鐘時間給我?”
何天想了想,把周主任帶到自己辦公室。
武器制造專業是新生力量,辦公樓是一棟之前用來放雜物,臨時騰出來的破舊小樓,這會兒只有何天一個人在用整棟樓。
周主任打量一番辦公室。
“在學校工作這麼多年,沒想到咱們學校還有這樣的地方。”
何天給周主任倒茶。
“何天,我也不跟你繞彎子,這幾年,國內的形勢你可能了解的不多。
現在,上級領導對于攘外,並不是多熱衷。
就連咱們向往的內部統一,上級也不在乎。”
何天皺眉。
“其實來的這幾個月,我也感覺到了,上頭像是一個小家子氣,拿不出手的小農場主,最大的野心,也不過是多擴張一點土地,完全沒有破釜沉舟的決心。”
想到這,何天就忍不住嘆氣。
周主任試探著問道︰
“要是有更好的機會拯救國人,你願意改弦易張嗎?”
何天听著,話里話外的深意,沉默著點頭。
周主任忍不住欣喜。
“不瞞你說,在回國工作之前,我在歐洲留學,期間接觸了俄國一種思想,我認為這種思想主張,更符合我們的國情,更能救國。”
這話,在倭國幾年,何天沒少听,海外很多組織,想要效仿當年的孫先生。
然而何天認為國父只有一個,不是英雄造就國家,是時勢造英雄。
復制別人的路,可是別人的路已經被走完了,不可復制了。
何天沒有答應加入任何組織,還是劉廣宗那句話,從無到有會很難。
如果國內現在已經有自己的軍工廠,何天肯定願意撿起來就用。
政權可以更迭,不一定非要艱難的從無到有,創造一種新的派系,取而代之。
沖突就有內斗有犧牲,犧牲的都是老百姓的兒女,耗費的都是老百姓創造的勞動果實。
可是周主任跟何天講的不是派系,不是組織,是思想。
周主任把國情分析的徹底,還有現在上層建築跟國情的嚴重不符,就像是給泰山戴了個尖頂帽子,不合適,怎麼改造都費力不討好。
“無論從我們的歷史文明發展歷程看,還是從我們國家經濟體系組成部分來看,我們都是農業社會,就應該以廣大農民群體為主,資本主義民主那一套,在我們國家之會演變成為官僚和剝削,沒有出路。”
周主任不愧是政治部主任,他描述的共產主義讓何天神往。
何天吞了吞口水。
“可是,我現在好不容易在這里立足,取得足夠的信任,就這麼離開,太可惜了。
而且以我的學識,現在琵琶別抱,不一定能比在這里有更好的建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