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 只得再次重復一遍，只是語氣沒有半點疑問，而是非常的肯定。
“你們累了！”
“……”
“……”
兩個心腹手下面面相覷，盡管他們這次依舊不理解，為何大人會強調他們累了，但還是非常配合地點頭。
“我們累了。”
“難道要去休息嗎？”
陛下要送的情報，他們送達了。
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去休息也是正常的。
蔣 見兩個心腹手下終于上道了，心滿意足地笑著附和。
“這就對了，我們累了，要去休息，所以剛才發生了什麼，我們既沒看到也沒听見，懂了嗎？”
此話一出。
兩個心腹手下，終于明白了蔣大人的良苦用心。
懂了懂了！
要不是木屋靠近海邊，沒有地方睡覺，他們完全可以倒頭就睡，絕對不給大人還有燕王殿下他們，帶來任何的煩擾。
“張兄弟，你剛才听到什麼了嗎？”
“我耳邊都是騎馬的風聲，要說听到什麼，那也只能是海浪聲。”
蔣 見兩個心腹手下連借口都找好了，這才對著站在門口的朱棣等人，拱手一拜。
“燕王殿下，鄭國公，如果沒有下官的事，下官先行告退。”
常茂見狀，連忙笑著同蔣 打招呼。
“蔣兄，回京後我請你喝酒。”
“下官祝鄭國公旗開得勝，早日凱旋歸京。”
等到蔣 走了，常茂連忙拉著朱棣的胳膊，詢問他陛下送來的情報上，具體寫了什麼。
朱棣故意露出明黃紙卷的一角，等到常茂探過頭來，他立即將紙卷收了起來，貼身放好，還朝著常茂不滿的輕哼一聲。
“現在知道問我了，你要殺降的時候，你怎麼沒問過我？”
朱棣說完，扭頭就走。
他得把父皇親筆書寫的這些內容，送給湯和去處理。
上面涉及的官員太多，不是他一個小小神機營主將能夠處理得了的。
“殿下，殿下你怎麼生氣了？”
常茂急忙追上來，還要去奪那卷紙。
被朱棣輕巧地閃身躲過。
常茂抓了個空，愣愣地盯著朱棣腰間的令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殿下，合著你是故意的！”
“別亂說。”
朱棣得意地哼哼兩聲。
“我可不像常先鋒一樣，審訊細作能把對方老底給審出來，看來以後在海上遇到倭寇降兵，還得讓你來審。”
“當真？”
“不真你把倭寇的腦袋擰下來踢著玩。”
常茂听到這個回答，暢快大笑。
只要殿下沒怪罪他亂來，還能支持他的決定。
那他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阿福阿言，走，去碼頭看熱鬧去咯！”
常茂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那種人。
他不光要讓吳淞江口的百姓們，知道他常先鋒的名號，還要讓曾經在海上橫行霸道的倭寇們知曉。
常先鋒，就是倭寇的克星！
做老常家的敵人，就洗干淨脖子等死吧！
……
伯爾西（現巴西）北部。
亞馬孫河口。
馮勝正拿著自制的魚叉，乘坐著當地漁民的小船，指點他們如何拉網打漁。
踫到漁網里活蹦亂跳想跳出來的大魚，便給它一叉子。
鮮血浸紅了海水，當地的土著居民，對著身強體壯的馮勝，投來充滿敬意的注目禮。
岸邊正在和卡扎坐在板凳上，听著當地首領連比劃帶“啊啊”的講述，不時地瞥一眼海面上的情況。
看到馮勝與當地人打成一片，想到初次登岸時，這些當地人，以為他們是上天恩賜的禮物，準備攔路打劫，結果連重傷的馮勝，都打不過時的情景，嘴角微微上揚。
“大人。”
卡扎听完首領的話，有些為難的開口。
“他們還想要我們所剩不多的藥材，說是拿來救命，只要把藥材給他們，他們就會派人去給我們砍木頭造大船，還會派兩位導游，帶我們往北走。”
常升笑吟吟地看著與自己討價還價的當地首領。
曬黑的臉龐配上一把白胡子，五十來歲的年紀卻天真的像個孩子。
“卡扎，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
“哦！我親愛的明朝大人啊，我發過誓的，我們是最親密的摯友，我絕對不會背叛你們。”
卡扎直接甩鍋，指著根本听不懂漢語的白胡子首領。
“這是白親口所說，他想擴大他的族群，所以需要大人你們帶來的神藥。”
神什麼藥。
常升對此也是哭笑不得。
就是大明境內的普通藥材而已。
至于白胡子首領所說的能治病的神藥，則是破甲板上勾住的一包泡了水又曬干的�州白茶。
幸好出發的時候，隊伍里有略懂醫術的兄弟隨行，否則，指望著靠岸，讓這些蠻夷幫忙救治，馮勝別說現在能活蹦亂跳去叉魚了，只怕墳頭草都長了幾尺高了。
“那些泡水喝的藥材能給他們，煮水喝的不行。”
“大人，白首領要的就是泡水喝的，煮水喝的他的人偷偷嘗過，特別苦，喝了還會拉稀。”
常升都服氣了。
誰家好人閑著沒事偷喝別人的藥湯啊？
不對啊。
“我們有專人煎藥，他們怎麼能偷喝得到？”
常升面色肅然，眼神里帶著懷疑。
難道這些當地的百姓，看上去天真無邪，實際上滿肚子心眼嗎？
能偷偷喝藥，就能偷偷往藥湯里加料！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在我的面前，別想撒謊！”
卡扎眼見常升急了眼，一下子想起了被東方巫術支配的恐懼，連忙嘰哩呱啦地同白首領說了一通。
白首領听完，臉上露出了恐懼的表情，連忙拉著常升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又朝著天空嚎了幾聲常升听不懂，但能感受得到滿滿悔意的話。
“卡扎，他說啥呢？”
“他說他不是故意的，偷喝藥湯也不是趕在馮大人喝完之前的，而是舔的碗，只舔了幾口就拉稀了，所以他不要那種神人吃的藥，只想要泡水喝了能醒腦，還能、能壯陽，能讓他這麼大年紀，還能一晚上不困的神藥。”
不像白首領一樣妻妾成群，甚至還沒成過親的卡扎，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抹紅雲。
常升看到這一老一小，在他談正事的時候，專挑不正經的事談，他也是真的服了。
他真想告訴沒見識的白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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