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咱能治得住文化人!
“行了,標兒你帶乖孫去選餡吧,記得讓御膳房多包一些出來,到時候咱得賞給這段時間,辛勞的愛卿們。”
“父皇要賞什麼餡的粽子?”
朱標特意問了一句。
朱元璋特意看了一眼七位殿閣大學士,視線落在宋濂的身上,玩味一笑。
“就給他們包豆沙餡的吧。”
【爺爺,一個諧音梗不光能笑話我,還能敲打百官,你難道是什麼在世天才嗎?】
“哈哈哈哈!”
朱元璋再次被逗樂了。
原來咱在乖孫的心里,是一個天才皇帝!
好好好!
“標兒,咱仔細想想,改制的事還是咱做起來最順手,底下那些官員就算不同意,也不敢反對咱的意見,這樣才能順勢推行下去嘗試對錯,而不是一開始就夭折,這事咱來辦,你帶乖孫玩一會兒吧。”
朱標嘴角忍不住瘋狂上揚,低頭看了一眼懷里連一句話都說不全,卻能把父皇給哄得心花怒放的兒子,連忙錦上添花。
“兒臣相信父皇的新制,一定能讓文武百官心服口服,兒臣告退。”
快跑。
免得父皇改變主意,再給他增加新差事。
最近榮姐跟著他一起鍛煉,身體恢復到未懷孕的狀態。
他也已經將批閱奏疏的事處理順手,還打算多騰出一些時間,晚上早回東宮陪榮姐呢。
父皇每日有半日清閑時間,好好想想怎麼改革地方官場制度,不是應該的嗎?
朱標心里這麼想著,等到御膳房,按照父皇指示,選好了豆沙餡料,派人將陸�叫了過來。
“把近期調查的浙東一帶,官場上的大事小情還有當地民生情況,整理總結一下交給孤。”
“殿下要這些做什麼?”
別的衙司當差的,不能猜度上官的意思,但錦衣衛不是別人。
外面都在傳,他們是皇家的爪牙,當然是越能明白上官的意思,辦事效率越高。
“父皇對溫州官員犯案一事十分觸怒,想要調查清楚地方官場上的暗中勾結手段,這樣能夠通過一些制度遏制他們,明白了嗎?”
“明白了殿下!”
等到陸�領命告退,朱標剛走進院子,毛驤匆匆而來。
“太子殿下!”
“皇孫殿下!”
毛驤打了聲招呼,快速越過兩人,往正殿而去。
朱雄英看到毛驤這麼著急,忍不住好奇起來。
【這是天塌了還是地陷了,毛指揮使怎麼一臉火上房,但又要當新郎的感覺呢?】
朱標原本也在好奇,又出了什麼事,讓毛驤都顧不得尊卑,竟越過他和英兒去見父皇。
听到英兒的形容,他腦中閃過毛驤剛才表情,更加好奇了。
“走,英兒,我帶你去看看,毛指揮使遇到了什麼著急的喜事。”
誰知。
朱標剛走到殿門口,就見父皇帶著毛驤快步走出。
“父……”
“標兒,咱有事離開一下,你忙你的。”
“父皇,出了什麼……”
“沒事沒事。”
朱元璋再次打斷了朱標的話。
如此異常的舉動,讓朱雄英含著手指暗中猜測。
【難道真的是火上房了?】
【洪武八年五月份,出了什麼驚天變故嗎?】
朱雄英經過深思熟慮,面色頓時劇變。
【壞了!劉伯溫不就是洪武八年四五月份的時候,因病去世的嗎?】
具體是四月還是五月份,朱雄英記不清了。
因為在許多穿越小說里面,劉基雖然是重要的配角,但不是主角人物,關于他的生平事跡,朱雄英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後世有人,故意造謠斬斷華夏數條龍脈,把後世遭遇的劫難以及許多責任,不歸咎于當時的統治者,推到一個作古之人的身上。
先不說劉基死之前,老朱還沒把舊河山縫合完,許多龍脈的位置位于敵方陣營,劉基一個腿腳不好的老人家,根本去不成。
就光說劉基自從大明建立以後,殫精竭慮地給老朱辦事,參與各種新朝制度設定,還有規劃大明未來戰略格局,一個人恨不得當成十個人用,才會從能夠日行百里不喘粗氣的神算子,沒幾年就變成疾病纏身的病人。
在被逼著告老還鄉後,確實享受了幾日清閑,卻因受到各方監視,很快就回到京城,立即開始上朝,到大限將至才回老家,回到老家一個月就病死了,且死後沒有就著老朱當時的追思,修築高陵大墓,反而是一捧黃土埋身。
光憑這些事情串聯,還有時間地理方位的間隔,就能明白,斬斷龍脈這盆髒水到底是誰為了什麼樣的目的潑到劉基身上去的。
“爺爺!救救……”
“乖孫想舅舅了?咱正好要去見你舅舅呢。”
朱元璋故意打了個岔,話鋒猛地一轉。
“對了標兒,等會兒你帶乖孫,親自去劉府給老先生送粽子去,咱要改地方官制的事,可少不了老先生給咱出謀劃策。”
朱標想到前幾日上早朝時,看到劉老先生連拐杖都不用拄了,當時就讓樓御醫去了劉府。
樓御醫說,劉老先生除了身體有疾,以前是郁結在心,肝氣不順,導致疾病加重。
如今天氣漸暖了,腿腳好了不說,心口積郁疏通開了以後,再配上良藥入口,整個人的狀態已經回春了許多。
他知道英兒的擔心是多余的,但為了避免英兒憂思傷肝,便立即答應下來。
“兒臣這就去辦。”
“多帶些人,最近兵部查倭國細作,外面可能有些亂。”
朱元璋要不是因為與兒子想法一樣的話,他是不會讓乖孫出皇宮的。
皇宮內已經是鐵壁一片,連狗洞都有專人盯著,確保沒有任何人能夠暗害到乖孫。
可宮外情況太復雜。
“要不還是讓乖孫用咱的御駕吧?”
“……”
朱標哭笑不得的婉拒。
“父皇,那樣太大張旗鼓了,你放心,兒臣會調動一百名錦衣衛,明里暗地相護,保證不會出問題。”
“也行,那你快走吧。”
【爺爺你怎麼這麼著急趕我走呢?】
朱元璋心中一震。
難道乖孫真能未卜先知,知道毛驤送來的是來自佛郎機的書信,起了疑心?
正想著,卻听到了乖孫幸災樂禍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