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妄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在暴雨中踉蹌前行。懷中的小妄安靜下來,小手仍緊緊攥著玉簡,其上符文如活物般流轉。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已是強弩之末,過度使用“天機引”與饕餮魔功帶來的反噬,讓他每走一步都如踏在刀尖之上。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香風襲來,他瞳孔驟縮——紅鸞星君的氣息!
虛空裂開縫隙,身著緋色紗衣的紅鸞星君踏月而來,手中的天機鎖泛著幽幽藍光,鎖鏈上綴滿的星辰碎片在雨中閃爍。“盜聖,交出天命羅盤與太虛劍典,本座可留你全尸。”她聲音清冷,卻暗藏殺機,身後的星圖緩緩展開,將方圓百里的天地靈氣盡數牽引。
甦妄抹了把嘴角的鮮血,痞笑道︰“星君若是陪我喝壺桂花釀,說不定……”話未說完,天機鎖已如靈蛇般襲來,鎖鏈上的星辰碎片化作利刃,直取他咽喉。千鈞一發之際,甦妄懷中的饕餮紋突然暴漲,化作巨口咬住鎖鏈。但紅鸞星君法力高深,星圖之力瞬間壓制魔紋,將甦妄死死釘在斷壁殘垣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紅鸞星君玉手輕揮,天機鎖收緊,甦妄頓感窒息。就在此時,懷中的小妄突然啼哭,一滴眼淚落在天機鎖上。詭異的一幕發生了——星辰碎片竟開始褪色,天機鎖的力量急速衰減。甦妄眼中閃過狂喜,趁機發動天罡三十六盜術中的“偷天換日”,指尖劃過紅鸞星君手腕,將其佩戴的星紋玉鐲順走。
“你!”紅鸞星君臉色驟變,玉鐲乃是她與天機閣聯系的媒介。甦妄大笑一聲,將玉鐲套在小妄手上︰“兒子,借你玩玩!”魔紋與星紋產生共鳴,爆發出的力量震碎天機鎖。甦妄趁機掏出從藥王谷偷來的“迷魂散”,混著雨水灑向空中。紅鸞星君猝不及防,吸入煙霧後身形一晃,星圖出現裂痕。
“星君,得罪了!”甦妄抓住機會,扯下衣襟上的銅鈴擲向星圖。鈴鐺炸開的瞬間,盜紋與星力相撞,竟扭曲了天機鎖的軌跡。紅鸞星君操控的鎖鏈突然調轉方向,纏住了她自己的腳踝。甦妄趁機撲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腰間摸了一把——順走了藏在那里的天機閣通行令。
“你這登徒子!”紅鸞星君又羞又怒,星力暴漲。但甦妄早已將小妄護在懷中,發動“遁地符”消失在地底。等紅鸞星君掙脫鎖鏈,只看到滿地狼藉與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多謝星君贈禮!改日請你喝尿!”字跡是用她的星紋玉鐲所寫,氣得她揮劍斬碎石壁。
地底深處,甦妄喘著粗氣查看戰利品。天機閣通行令上刻滿卦象,與他懷中的天命羅盤隱隱呼應。更令他驚喜的是,紅鸞星君腰間竟還藏著一卷《星隕劍訣》。“這娘們,看著正經,藏得倒挺深。”他咧嘴一笑,突然感覺胸口劇痛——詛咒再次發作,五髒六腑如同被無數鋼針穿刺。
小妄似乎察覺到父親的痛苦,小手按在他胸口的魔紋上。神奇的是,玉簡中的符文竟化作流光,鑽入甦妄經脈,暫時壓制住詛咒。“原來這玉簡……”甦妄若有所思,抬頭望向地面。紅鸞星君的星力仍在搜尋,而他懷中的天命羅盤突然劇烈震動,指針指向東南方向——那里,正是天機閣總壇。
“來得正好。”甦妄眼中閃過狠厲之色,將小妄塞進乾坤袋。他掏出從龍宮偷來的“潛龍鱗”,化作黑衣罩住全身。天機閣總壇位于九重天域與人間界的夾縫,機關重重,更有十八位長老坐鎮。但甦妄有通行令在手,又順走了紅鸞星君的氣息,竟一路暢通無阻,直抵存放天命羅盤破解之法的“天機密室”。
密室門前,巨大的青銅門上刻滿星圖與卦象。甦妄將通行令嵌入凹槽,卻觸發了自毀機關。千鈞一發之際,他突然想起紅鸞星君的玉鐲,將其按在門環上。玉鐲與星圖共鳴,大門緩緩開啟,一股浩瀚的天機之力撲面而來。甦妄剛踏入密室,身後的門轟然關閉,無數星刃從四面八方射來。
“就這點手段?”甦妄冷笑,發動饕餮魔功,將星刃盡數吞噬。密室中央,懸浮著一本散發金光的古籍——《天機破命篇》。就在他伸手去拿時,地面突然浮現出八卦陣,將他困住。四周傳來機械轉動的聲音,十二尊青銅傀儡破土而出,手中兵器泛著寒芒,正是天機閣失傳已久的“十二天干陣”。
甦妄瞳孔驟縮,卻不慌亂。他掏出從醉仙樓順來的骰子,注入靈力擲出。骰子落地的瞬間,陣眼竟開始錯亂,傀儡們的攻擊方向變得飄忽不定。趁著混亂,他發動“盜影步”,在傀儡間穿梭,順手扯下傀儡身上的機關零件。當最後一尊傀儡倒下時,甦妄已拼湊出一把鑰匙,插入古籍下方的鎖孔。
《天機破命篇》緩緩打開,扉頁上只有一句話︰“欲破天命,先盜己心。”甦妄還未及思索,密室突然劇烈震動,紅鸞星君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盜聖,你以為能逃得掉?”無數星鎖鏈從天而降,將他死死纏住。而此時,乾坤袋中的小妄再次啼哭,玉簡符文暴漲,竟在虛空中撕開一道通往九重天域的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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