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車後座上的薄硯,意識逐漸恢復,但他沒有睜眼,只靜靜躺著,感受周圍的聲音。
他記得自己被槍打中了胸口,並摔出了很遠。
這地方這麼偏,就算直升機來救援,估計他也沒的救了。
死就死了,這世界他了無牽掛。
只可惜,害死父母的凶手還沒弄死,他居然死在了凶手的再次算計。
面對必死的結局,他沒有什麼不甘。
人生就是賭局,而他,願賭服輸。
齊樂樂感受著躺著的男人,生機在恢復。
不過這人裝得倒是挺像,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她輕笑一聲︰“我發現了你了,睜眼吧。”
薄硯睜開了眼楮,一抹冷光射向聲音來處。
齊樂樂瞥了他一眼︰“說吧大叔,我救了你一命,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薄硯驚異地看向齊樂樂,坐了起來,咦,胸前只有隱隱的痛,根本不像中了槍的感覺。
看向對方微眯的眼楮,他感受不到對方的惡意,輕輕松了口氣。
自小他就有一種能力,能感受到身邊人對他的真正好感惡感。
看了眼坐在車前座的年輕姑娘︰“是你救了我?”
齊樂樂懶洋洋地道︰“嗯,廢了我一枚很貴的藥。”
她把這男人背過來,幫瀕死的男人取了胸口的子彈,並廢了一顆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丹藥救他,是因為認出這一位,就是初回海城那天,用車送過她的男人。
這人能遇上她,是他的運氣。
能與她相遇兩次,並產生交集,他又長的那麼好看,她不排斥這場緣。
齊樂樂,一向順勢而為。
活了幾千年,沒有什麼需要她再去為難自己。
薄硯看向她,聲音中透著鋒銳冷冽︰“你是什麼人,似乎認識我?”
齊樂樂懶散地斜睨了他一眼︰“你不記得了?去年你曾經送過一個姑娘去海城的齊家別墅。”
薄硯是個記性很好的人。
他沒有認出齊樂樂,是當時他並沒有認真去看幫助的小姑娘長什麼樣子,而齊樂樂這一年變化太大。
他回憶了一遍︰“是有這麼件事。你就是那個小姑娘?看著……有些不一樣。”
他只記得是個很懶懶散散的縴細的姑娘,但面前這位.....
不但美艷,懶散中還帶著隱藏不住的氣勢。
齊樂樂站起身︰“你有沒有需要處理的事?天快黑了,咱們需要回城里找個住處。”
薄硯感受了一下胸前,真的不疼了。
他確實需要......
臉微微紅了一下︰“你稍微等我一下。”
下了車,他往山路側面的樹林走了很遠,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大事。
躺了幾個小時了,就算仙女也需要這個吧,但他面對一個姑娘,還是覺得很尷尬。
他解開襯衫的扣子,看了下剛才受傷的部位。
只有一塊灼傷的淺痕,用手按壓,一點沒有疼痛的感覺,就好像他被槍射中,只是他的錯覺。
但他的記憶非常清楚,他確實是中了一槍。
薄硯放下疑惑往回走。
齊樂樂坐到了駕駛位上。
這是薄硯的車,一輛很低調的奧迪。
薄硯從後背箱里取出礦泉水洗了手,然後遞給齊樂樂一瓶︰“我是薄硯,還沒問小姐怎麼稱呼?”
齊樂樂接過來放在一邊︰“上車吧,邊走邊說。”
她從包里拿出面包香腸牛奶遞給薄硯︰“我叫齊小樂。你先吃點補充一下,到前面的縣城還得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