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小艾一時,有些抹不開面子了。
她知道,侯亮平已經給自己的父親,制造了不少的麻煩了。
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侯亮平很可能,會給自己的父親,會給鐘家帶來巨大的災難。
鐘小艾知道,其實所謂鐘家,無非就是靠著父親鐘正國這顆大樹。
這顆大樹在的時候,鐘家自然枝繁葉茂,根深葉榮。
可一旦這顆大樹轟然倒塌的話...
鐘小艾不敢想,一旦自己的父親,失去了手頭的權力,未來自己跟侯亮平的日子,會變成什麼樣。
侯亮平這麼多年“查案”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這些人,在鐘正國還在的時候,肯定是會給鐘正國一些面子的。
可如果鐘正國不在這個位置上了,那可就是清算的時候了。
甚至,會影響到父親的職務和威望。
鐘小艾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時間覺得自己有些自私。
自己這是拿父親的政治生命,拿整個鐘家的前途和命運在賭!
不過,最終還是情感戰勝了理智。
鐘小艾“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抱住了鐘正國的雙腿。
“爸爸,我知道侯亮平很多地方對不起您,也對不起鐘家。”
“但是他畢竟是浩然的爸爸,是我的丈夫啊!”
“我不能看著浩然沒有爸爸,您也不想看著您的寶貝外孫,失去爸爸吧!”
鐘正國威嚴的雙眼,有些濕潤。
趁著鐘小艾不注意的功夫,鐘正國悄悄伸手,抹去了眼角流出的淚水。
“罷了...”
鐘正國伸出寬大的手掌,摩挲著鐘小艾的頭,眼神中充滿了憐愛。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視為掌上明珠。
雖說女兒嫁給了侯亮平,侯亮平給他惹了無數的麻煩。
但是,畢竟鐘小艾是無辜的。
鐘小艾的兒子侯浩然,更是無辜的。
一想到自己的外孫,鐘正國的心中,涌上了一股柔情。
他終究還是老了...
曾經堅硬的內心,也因為歲月的流逝,親情的感化,變得有些柔軟了。
“起來吧,小艾。”
鐘正國彎下身子,雙手攙扶著自己的女兒。
“爸爸,您答應了?”
鐘小艾抬起頭,一臉驚喜的看著鐘正國。
“答應了。”
“你說的對,侯亮平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是你跟孩子是無辜的。”
鐘正國重新坐回沙發上,長長的嘆了口氣,開始盤算起來,該如何將侯亮平救出來。
鐘小艾還年輕,有些氣盛。
鐘正國則不同,他經歷過太多的事情了,喜歡謀定而後動。
侯亮平以前不是沒有闖過禍,但是還真是第一次跟國安部門打交道。
鐘正國畢竟是政壇老手了,知道紅線在什麼位置。
涉及到國安的事情,就沒有小事兒!
這可是不可觸踫的高壓線。
他必須做好萬全準備再對侯亮平進行營救。
否則,很容易偷雞不成蝕把米。
“小艾,你再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跟我說一下。”
“越詳細越好,不要漏掉任何的細節。”
鐘正國一臉凝重的,看著鐘小艾,說道。
看著父親鐘正國凝重的表情,鐘小艾也知道,這件事情應該不小。
“說實話,細節我也不是非常清楚。”
“大概情況就是,有天侯亮平讓我幫他打听一個叫鄭耀先的老頭兒的信息,說是這個老頭兒的檔案不是非常齊全。”
“我通過關系打听了一下,發現這個老頭兒曾經坐過牢,罪名是政治犯。”
“我就跟侯亮平說了,侯亮平听完非常的振奮,應該是繼續去調查這個老頭兒去了。”
“沒過幾天,浩然發燒,我給侯亮平打電話希望他回來一趟,沒有人接听,我又打了他的辦公電話,一個女人接的,說是侯亮平被國安的人抓走了。”
鐘小艾盡可能的,在自己腦海中搜索著,跟這次侯亮平被捕有關的細節,事無巨細的跟鐘正國講述著。
“政治犯?”
鐘正國嘀咕著,這個已經非常有年代感的詞匯,有些不敢確定。
政治犯,能有這麼大的能量,讓國安部門都插手這件事了?
鐘正國知道,國安部門輕易是不會出手的。
很有可能,是這個老人的身份有問題。
要麼是當年錯判的老前輩,要麼是隱藏在民間的大佬。
小概率情況,是這個老人跟國安部門的某個人,關系極為的密切,所以國安部門偷偷利用公權力,給他處理一些事情。
鐘正國思索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想了很久,也沒在自己的記憶中,想出來一個叫鄭耀先的人。
鐘正國自問,整個華夏最有權勢的人,自己都認識。
如果這個鄭耀先真的是老一輩的前輩的話,自己不可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那就只剩下第二種可能性了。
“該死!”
鐘正國臉色鐵青。
他覺得,這次應該是國安部門,為了一些利益,特意給一個政治犯站台。
這可是違反原則的。
一旦被查獲的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為此事受到牽連。
鐘正國不知道的是,鄭耀先身為前一代的特工之王,潛伏在敵人陣營多年,他的信息是完全保密的。
等到戰爭勝利以後,鄭耀先因為之前的身份,受到了不少質疑。
等澄清名譽的時候,鄭耀先因為無心從政,選擇了隱居。
要不然的話,以鄭耀先的功績和委屈,職位必然是低不了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鐘正國根本就沒有听過鄭耀先的名字。
所以,才會認定是國安部門收了鄭耀先的好處,才替鄭耀先站台。
鐘正國對此,非常憤怒。
本來應該是為了維護國家安全而成立的部門,卻成了庇護政治犯的保護傘!
轉念一想個,鐘正國覺得,這又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現在的目標,是將侯亮平從國安的監獄里給營救出來。
如果國安部門真的是為了國家安全,而抓了侯亮平的話,事情反而難辦了!
營救危害國家安全的罪犯,這個罪名可是不小。
鐘正國知道,即使是以自己的身份,做這樣的事情也是要冒著巨大的風險的。
如果對方是違規操作的話...
鐘正國覺得,自己瞬間有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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