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利推開家門時,屋內還殘留著白天開會時的茶香,窗外的風掠過防盜窗,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他脫了外套,正準備進廚房倒水,忽然听見後院傳來一聲輕響。
腳步未停,手指已悄然搭上腰間的短棍。這根棍是他早年在香江混江湖時隨身攜帶的老物件,雖不顯眼,卻重達三斤,一擊足以讓人骨裂。
後院的燈光亮起,一個黑影迅速閃入牆角陰影中。
周長利沒有動,只是緩緩將玻璃杯放在桌上,目光不動聲色地掃向門口。
“徐江,白江波,你們兩個還真敢來。”他語氣平靜,仿佛早就預料到這一幕。
話音剛落,大門被一腳踹開,木屑四濺。門外站著兩人,一個身材瘦削,眼神陰狠;另一個身形魁梧,肩寬背厚,正是徐江與白江波。
“周長利,這里不是香江,你那套在京海沒用。”徐江冷笑,“你這邊太礙事了。”
話音未落,白江波已從側面撲來,動作迅猛,顯然是練過幾下。
周長利腳下一錯,手中鐵棍橫掃而出,正中白江波肋骨,只听 嚓一聲,對方悶哼一聲便跪倒在地。
徐江見狀,不再廢話,猛然沖上,拳風破空而來。
兩人的戰斗很快演變為一場近身搏殺,客廳的桌椅被打翻,玻璃碎了一地。
但周長利畢竟是暗勁高手,即便年歲漸長,動作依舊迅捷有力。
兩分鐘後,徐江癱坐在地上,嘴角流血,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周長利︰“你說你一個億萬富豪這麼能打干什麼?”
“我在香江那些年,可不是吃素的。”周長利擦了擦額角的血跡,冷冷道。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事情辦完了,來收尾吧。”
掛斷電話後,他走到牆邊,目光落在那張泛黃的照片上。照片里,兩個少年站在舊街口,笑容燦爛,背景是北平某條熟悉的小巷。
他輕輕摩挲了一下照片邊緣,低聲喃喃︰“你們變了,可有些人,還是老樣子。”
與此同時,京海市中心的一家酒店內,丁義珍正站在走廊盡頭,眉頭緊鎖。
他剛剛接到一個匿名電話,說是有人掌握了某些關于他父親的重要資料,約他在這家酒店見面。對方言語含糊,但他本能地感到一絲不安。
服務生推著餐車經過,他瞥了一眼房間號,確認無誤後才抬手敲門。
門開了,一個身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倚在門邊,臉上帶著幾分醉意,眼神迷離。
“你就是丁義珍?”她聲音沙啞,帶著幾分挑逗,“進來坐會兒吧,我等你好久了。”
丁義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邁步進了門。
女人關上門,轉身靠在門邊,笑得曖昧︰“你爸當年可是個狠人呢。”
丁義珍皺眉︰“你是誰?到底想干什麼?”
女人沒回答,而是慢慢走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就在這時,房頂的空調出風口突然傳出一陣輕微的震動聲,丁義珍猛地抬頭,只見一道細小的白霧正緩緩飄出。
他心頭一驚,立刻捂住口鼻退後幾步,一腳踢翻了桌上的酒瓶。
女人臉色驟變,猛然撲向他,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反扣在身後。
“你們到底是誰的人?”他冷聲問道。
女人咬牙不語,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丁先生,我是酒店安保,請開門。”門外的聲音听起來很專業,但丁義珍心里卻升起一絲警覺。
他沒有應答,而是迅速拉開窗簾,借著外面的燈光掃視房間角落。
果然,在電視櫃下方,他發現了微型攝像頭和竊听器。
“果然是個局。”他心中冷笑。
正當他準備采取進一步行動時,門外的“安保人員”已經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丁義珍迅速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砸向對方,趁其踉蹌之際奪門而出。
走廊里一片寂靜,只有電梯下行的提示音回蕩在空氣中。
他不敢停留,直奔安全通道而去。
天還未亮,周長利已經被一輛黑色轎車接走。
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一間未完工的工地房間里,頭頂是裸露的鋼筋,四周堆滿水泥袋。
對面坐著一個男人,三十多歲,穿著一身西裝,神情淡漠。
“沈策。”周長利認出了對方,“你這是要做什麼?”
沈策沒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陳泰安排的事,我不過是執行而已。”
“綁架?”周長利冷笑,“你們倒是膽子不小。”
“我只是來談談。”沈策站起身,緩步走到他面前,“你知道為什麼選你嗎?因為你是個聰明人,懂得什麼時候該閉嘴。”
周長利沉默片刻,忽然開口︰“你們是不是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妥協?”
沈策看著他,眼神意味深長︰“我不是來威脅你的,我是來告訴你,有些事,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說完,他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話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
“好好想想,明天我們再談。”
周長利望著天花板,嘴角微微揚起。
而在另一處隱蔽的地下室里,丁義珍也被帶到了這里。
他身邊坐著那個紅衣女人,臉色蒼白,眼神復雜。
“對不起。”她低聲道,“他們逼我這麼做的。”
丁義珍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遠處傳來腳步聲,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丁義珍,對吧?”那人聲音低沉,“你比我想的要難纏。”
丁義珍抬起頭,看著對方︰“你是誰?”
“沈策。”那人微笑,“很高興終于見到你了。”
丁義珍眼神微變,隨即恢復平靜。
“你想談什麼?”
“不是我想談。”沈策搖頭,“是你老子當年欠下的債,該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