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仔。
李育遠帶著曹四幾人來到疊馬榮的地盤。
“遠哥。”
“遠哥。”
剛到門口,看場子的兄弟們就招呼了起來。
不同于老家的小團體,曹四他們還是喜歡香江這里的江湖規矩。
“阿榮。”
“喲,忠哥也在啊,怎麼,今天還沒有去求桃木劍?就不怕立斌找你麻煩”,李育遠說道。
沒想到還能在這里看到易忠,這家伙沒事做?和記應該挺忙的吧,畢竟高文彪又回去國外。
馬騰那個坐館又壓不住一些有想法的老家伙,易忠不在,很容易出問題。
“妖,遠哥就別笑話我了,我也想去的,可是龍虎山那邊沒有開口,我去了也沒用”,易忠說道。
“靠,龍虎山進不去,不會去武當山?桃木劍又不是龍虎山才有,你這腦子……”
李育遠無奈的搖搖頭,這腦子是廢了,這比沒有腦子的還可怕,死腦筋真的害死人。
“妖,對啊。”
晚上的灣仔燈紅酒綠的,今晚只不過沒有那麼多的人氣。
江湖上的事情還是影響到了日常,今晚已經沒有多少人敢過來灣仔。
畢竟今晚是最後一天,只要過了十二點,灣仔的地盤就屬于東英社的。
洪興分部的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理?今晚肯定是會有一場大戰。
李育遠帶著曹四幾人過來,就是想讓他們好好的看看香江的江湖,只要過了這一關,他們就可以出來混。
“阿榮,給老家的兄弟好好的上一課。”,李育遠說道。
“知道了,遠哥。”
李育遠拿著奶茶挑選一個舒服的角落,坐在那里準備看好戲。
“看到前面那幾個人了嗎?”,疊馬榮問道。
曹四幾人點點頭,就那幾人特殊的樣子,他們怎麼可能看不到。
“左邊開始,分別是飛仔平,哈里、阿郎,他們三人是東英社的五虎,也是紅棍大底。”
“旁邊那個白白嫩嫩弱不禁風的那個叫古惑倫,是東英社白紙扇大底。”
“他對面的是洪興分部的人,帶頭的叫車寶山,是紅棍大底外加話事人的身份。”
“他們後面的都是自己的近身門人,也有大底身份,更多的是四九仔,最後面的一波人是藍燈籠。”,疊馬榮說道。
“藍燈籠比前面的要厲害嗎?為什麼他們在後面?”,王新永問道。
“也有厲害的,只不過在社團內部,藍燈籠的級別最低是掛名在社團的。他們過來是為了湊數的。”
“四九開始才是正式成員,那些人有資格上海底,他們的未來跟社團息息相關。”
“四九上面是老四九,老四九才有機會扎職大底,大底有沒有機會上位話事人,這得看社團地盤的分配。”,疊馬榮說道。
“那李先生是?”
“恆字分部紅棍大底、西貢話事人、雙花紅棍,洪發山大路元帥……”
“這麼長?不是……是這麼多名頭”,劉貴知急忙改口。
“嗯,是挺長的,沒有大佬開口,你們也只能從藍燈籠開始做起,三年藍燈籠、三年四九、三年老四九,後面會根據個人的能力跟成績來決定能不能扎職上位。”
“扎職分四二六紅棍,四一五白紙扇,四三二草鞋。”
“大路元帥是四八九,後面二路元帥是四三八,大路元帥約等同于一個字頭的坐館。”,疊馬榮說道。
按照規矩來算,他們幾人想上位可能得付出很大的代價,畢竟現在時期除了必要的情況下,其他時候基本上不會開片,也就少魚躍龍門的機會。
“那到什麼位置可以收人?”,曹四問道。
看來他已經向往這樣的江湖,已經開始計劃起收人的事。
“四九就可以,只不過能收的也是藍燈籠,人數有規定的,社團大小不同,規定的人數也不一樣。”
“老四九才是真正可以收人的時候,根據場子的多少跟大小,考慮自己的收入來決定收人的人數,老四九可以收四九做小弟。”,疊馬榮耐心的解釋道。
畢竟下面還沒有開打,有的是時間跟他們好好的解釋一下香江江湖的規矩。
“還要錢的嗎?”
疊馬榮無奈的翻白眼,這弱智的問題是怎麼開口的。
“出來混的為的不就是錢嗎?不然是為了找死嗎?所以收人要養的,平常日用、出場費、醫藥費、安家費,都是一大筆錢”,疊馬榮說道。
“錢怎麼算?”
“看場子的安排,大底以上的身份,他們的場子也就最多,所以收入也有了區分。”
“泊車、黃賭、管理費,這些屬于社團的生意,也分為三份,最大的一份要看社團的要求來做,有五五平分、四六、三七之分。”
“交數給社團後,剩下的錢還要分出一部分給大佬,剩下的那些才是屬于自己的,養門人、安家費那些都是從這里出。如果是為了社團做事,會于社團出這筆錢。”
“個人生意,不屬于社團的也要交十分之一給社團,畢竟你們打著社團的招牌做事,自然也得交數,只不過不是社團的生意,不會收那麼多分成”,疊馬榮說道。
“那坐館不是可以百分百拿錢的?”,曹四問道。
“也不是百分百,那些錢也得要分出很多份的,除了生意要用到時,那些叔父輩的養老錢,禮堂跟刑堂的人都是由那些錢來養著。”
“禮堂跟刑堂是不設地盤,他們掛在總堂名下,屬于坐館的私人勢力,所以要由坐館來養”,疊馬榮說道。
社團就如同公司,錢雖然是一起賺的,但要分出去很多,每個人拿到手的也得看自己的本事。
不然也不會有人冒著三刀六洞的險,去做違背幫規的錢,畢竟他們需要付出的很多。
“現在清楚了嗎?出來混看著光鮮亮麗的,不過說到底還是矮騾子罷了,其中的苦自己才清楚。”
“有很多時候都不一定能熬到上位的那個時候人就沒了,所以要好好的考慮清楚,江湖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話已至此,曹四他們還不明白,那真的就無話可說。
疊馬榮也說的口干舌燥的,要不是李育遠開口,他才懶得說那麼多。
“這幾位看起來有些不太對勁,你從哪里找的?”,易忠說道。
“自家親戚,說向往江湖,就帶他們來看看,想讓他們知難而退”,李育遠說道。
“怪不得。”
易忠這才明白,為什麼說到錢時,幾人的反應會那麼大,原來是窮怕了,這也怪不得他們,畢竟環境不同日子也就有所不同。
如果自己也是從那邊過來的,說不定跟他們沒有什麼區別,甚至比他們還過吧。
“大圈字頭,那里來錢快,拿錢辦事不拖不欠的。”,易忠說道。
“死的也快,為了幾百塊錢拼什麼命?還不如做個藍燈籠,拿出場費算了,有吃有喝還不用挨打。”
“運氣好時還能遇見好的大佬,到時候一飛沖天也不是夢,何必拿命去賭沒有未來的明天”,李育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