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還掛在烏木寺的石階上,沾濕了四人的靴底。歐陽逸飛牽著黑馬走在最前,龍淵劍的劍穗垂在鞍側,隨著腳步輕輕晃動;梅降雪的白馬溫順地跟在旁邊,軟鞭已重新盤回腕間,素白裙裾上還沾著幾星草屑;甦璃指尖輕撫著棗紅馬的鬃毛,玉笛在晨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蕭寒扛著金背砍山刀,馬蹄踏過青石板的聲響被他的腳步聲襯得格外清晰。
剛推開烏木寺那扇厚重的木門,就見禪堂門口的青石板路上,烏木禪師正拄著禪杖迎出來。老禪師穿著灰布僧袍,晨光透過松柏枝葉落在他臉上,溝壑縱橫的皺紋里都像是盛著暖意,原本因舊傷而略顯佝僂的背脊,此刻竟挺得筆直。
“幾位施主回來了。”烏木禪師合十行禮,目光掃過四人,見他們雖面帶倦色卻無傷損,眼中露出欣慰的笑意,“黑風崖那邊,情況如何?”
甦璃上前一步,笑著斂衽道︰“禪師放心,此行還算順利。”她聲音清悅,將黑風崖的經過細細道來——從四人潛入大寨被高亮圍困,到歐陽逸飛劍破毒瘴、三人合力圍攻,再到她以“魔音十八變”制服嘍�@ 詈蟾 簾徽度ン郯蚶潛誹喲埽 沾笳 被鴯庥澈彀氡嚀斕木跋蠖濟枋齙美 諛浚 夢諛眷 ζ燈檔閫貳 br />
“好,好一個綠發瘟神成了廢物!”老禪師听完,忍不住撫掌笑道,眼中精光一閃,“這高亮乃是血羽教教主的心腹,一手毒功和鐵拐法在教中罕逢敵手,如今他臂膀被斬,經脈盡斷,形同廢人,無異于斷了血羽教一只臂膀,實乃大快人心!”
他頓了頓,禪杖在地上輕輕一頓,發出“篤”的一聲悶響,原本略顯沙啞的聲音陡然洪亮了幾分︰“說來也巧,托幾位施主的福,老衲前幾日被高亮毒爪所傷的舊傷,昨夜已徹底痊愈,內力也恢復了七八成,武功正在漸漸歸位。”
歐陽逸飛聞言一怔,隨即上前一步︰“禪師的舊傷當真好了?”此前幾人初探血羽教總壇時烏木禪師為護眾人,硬接了高亮一記偷襲的毒爪,雖然保住性命卻落下病根,內力時常滯澀,這也是他們此行要除掉高亮的重要原因之一。
“千真萬確。”烏木禪師笑著活動了一下手腕,骨節發出輕微的脆響,“方才晨起打坐,內力已能順暢流轉,再過幾日,定能恢復巔峰狀態。等日後攻打血羽教總壇時,老夫便能隨你們一同前往,也算是為武林除害盡一份力。”
梅降雪眼中笑意盈盈︰“禪師能康復,真是天大的好事!有您坐鎮,咱們對付血羽教便更有底氣了。”
蕭寒最是直爽,“ 當”一聲將金背砍山刀往地上一杵,大笑著鼓掌︰“太好了!老禪師這身手,當年可是能硬撼教主的,有您同行,咱們還怕什麼血羽教!”
歐陽逸飛也含笑點頭,眼中帶著真切的喜悅。四人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晨風中滿是輕快的聲響,連檐角的銅鈴都像是被這笑聲感染,叮叮當當地響得格外歡暢。
烏木禪師看著眼前朝氣蓬勃的四人,又望向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巒,輕聲道︰“血羽教總壇設在斷魂谷,地勢險要,教中高手如雲,更有教主親設的‘血羽大陣’,想要拔除並非易事。不過只要咱們上下一心,總有蕩平邪祟的一日。”
“正是。”歐陽逸飛上前一步,目光堅定,“等禪師徹底康復,咱們便合計合計,定要讓血羽教為這些年的惡行,付出代價。”
晨光漸盛,透過枝葉灑在烏木寺的庭院里,將幾人的身影拉得很長,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整裝待發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