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渭水寒波藏密道
建安二十四年的冬霜凝結在渭水河畔的蘆葦叢中,每一根葦稈都裹著冰晶,在殘月映照下如同無數把鋒利的匕首。
姜維勒住黑雲馬,獨臂緊了緊披風領口,寒風吹透鐵甲,在他獨臂的舊傷處激起陣陣刺痛。身旁阿萊娜的狼皮裙上掛滿冰稜,狼頭刀的刃鋒上凝結著血痂,那是祁山之戰留下的痕跡,此刻在月光下泛著暗紫色的光。
"將軍,鄧艾被擒!"曹霖的聲音帶著少年特有的清亮,卻被寒風撕扯得有些破碎。少年連弩手背著滿囊箭矢,箭羽上還沾著祁山的泥土,他用武侯劍穗反綁著鄧艾的雙手,老將雪白的須發上結著冰碴,卻依舊昂首挺胸,眼神里沒有半分畏懼。
姜維翻身下馬,獨臂拾起鄧艾掉落的鐵槍。槍桿上"士載"二字被歲月磨得有些模糊,卻在槍脊處嵌著幾粒隴西的黃土,那是多年前兩人在渭水河畔交戰時留下的。
他用指腹輕輕擦過刻痕,冰涼的金屬傳來一絲寒意,仿佛觸到了故人的體溫。"鄧將軍,"姜維的聲音低沉,帶著渭水寒波般的冷冽,"祁山之戰,你輸了。"
鄧艾猛地抬頭,白發被風吹得凌亂︰"姜維,你不過是僥幸勝了此戰。司馬昭大軍已至陳倉,蜀漢氣數已盡,你守不住的。"
"我守的不是蜀漢的江山,"姜維蹲下身,劍尖挑起鄧艾腕間的玉鐲,那是枚成色普通的青白玉,邊緣刻著細密的回紋,"是丞相臨終前讓我守住的人心。"玉鐲在劍尖下應聲而碎,露出內側刻著的"忠"字,筆畫極細,卻深入玉髓。
鄧艾瞳孔驟縮,仿佛被這字灼傷。二十年前在隴西,他曾對諸葛亮的使者說"忠臣不事二主",此刻想來,命運竟如此諷刺。阿萊娜突然拽住姜維的衣袖,狼眼在夜色中閃著幽光︰"將軍,東南方狼煙!"
地平線處騰起三股灰黃色煙柱,在墨色天幕下格外刺眼。姜維展開諸葛亮留下的羊皮地圖,朱砂筆跡在月光下透著詭異的紅,圖中"祁山後峽"處用朱筆圈著座懸空糧倉,倉底畫著復雜的齒輪結構,旁注"與木牛流馬聯動,第三梁下藏震天雷"。
"曹霖,"姜維將地圖塞進少年懷中,指尖觸到地圖邊緣的磨損處,那是諸葛亮常年摩挲留下的痕跡,"帶百人去後峽,記住,糧倉第三根橫梁下埋著丞相秘制的震天雷。"他從靴筒抽出青銅令牌,牌面"漢"字四周刻著八陣圖,"此令牌如丞相親至,可調附近屯田兵。"
阿萊娜的狼皮靴在焦土上劃出"走"字︰"將軍,司馬昭主力已到陳倉,我軍兵力不足三千,守不住祁山。"她的狼頭刀插入斷槍,刀身映出烽火台殘破的"漢"字旗,那面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像極了七年前五丈原的喪幡。
姜維望向烽火台,獨臂按在鄧艾肩頭︰"守不住,也要守。"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千鈞之力,"你告訴司馬昭,我姜維在祁山等他,直至最後一滴血流盡。"
子夜時分,祁山後峽傳來沉悶的爆炸聲,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曹霖策馬歸來時,衣袍被氣浪灼出無數破洞,懷里揣著半塊燒焦的木牌,牌上"漢"字的最後一捺與諸葛亮《出師表》筆跡分毫不差。"將軍,糧倉塌了!"少年咳著煙沫,"但魏軍早有準備,地道直通渭水,糧草都被運走了!"
姜維鋪開地圖,在"定軍山"三字上重重劃了個圈。那里是諸葛亮的埋骨之地,地圖角落用極小的字寫著︰"吾之遺策,藏于定軍山武侯墓。"他獨臂緊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備馬,去定軍山。"
第二折 武侯墓前現玄機
定軍山的寒風比渭水更刺骨,卷起的雪粒打在"漢丞相諸葛武侯之墓"的石碑上,發出沙沙聲響。
碑身布滿苔蘚,"亮"字右下角缺了一角,那是建興十二年秋風五丈原後,姜維親手鑿下的記號。他跪在碑前,獨臂撫過冰冷的石面,指尖觸到一道極淺的刻痕——那是七年前他伏在碑前痛哭時,指甲留下的印記。
"將軍,"曹霖的聲音帶著敬畏,"碑座有異樣。"少年用連弩箭撬開底座石板,露出個三寸見方的銅盒。盒蓋刻著八陣圖,中央凹陷正好能放下武侯劍的劍柄。
當姜維將劍嵌入的剎那,整座墓室發出沉悶的轟鳴,石碑後裂開條尺許寬的縫隙,透出陳年桐油的氣息。
密道內伸手不見五指,姜維用火石點燃火把,跳動的火苗照亮兩側牆壁。上面畫著諸葛亮六出祁山的路線圖,從漢中到隴西,每處營寨都標著詳細的布防圖。
行至三丈許,一幅祁山地形圖前,姜維突然駐足——圖中祁山後峽用朱砂畫著艘船,旁注"破浪弩,可載百人,舷側連弩三百",更令人心驚的是,圖中還畫著渭水河道下的暗渠,直通定軍山。
"這是......"阿萊娜的狼眼寶石在火光中閃爍,"西羌傳說中的破浪艦!但此艦需百人同操,我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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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維卻盯著圖中破浪艦的弩機結構,那是諸葛連弩的放大版,弩臂用精鐵鍛造,箭匣可容百矢。他想起諸葛亮臨終前的話︰"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善變者勝。"火把照亮密道盡頭時,三人同時屏住呼吸——三百具木牛流馬整齊排列,每具牛首處都刻著"漢"字,牛背木箱上有暗扣,打開後竟是拆解的連弩部件。
"丞相他......"曹霖的箭囊掉在地上,箭矢散落發出清脆聲響,"他早就算到了今日。"
就在此時,密道深處傳來衣袂破風之聲。姜維立刻吹滅火把,獨臂握劍橫于胸前,武侯劍在黑暗中發出細微的嗡鳴。腳步聲停在三丈外,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伯約,別來無恙?"
火把重新亮起,照出個身披玄色斗篷的身影。姜維獨臂一顫,險些握不住劍柄——來人身形佝僂,臉上有道從眉骨延伸至下頜的傷疤,正是七年前"戰死"的夏侯霸。老將的鐵槍拄在地上,槍尖劃著地面發出刺耳聲響。
"夏侯將軍?"阿萊娜的狼頭刀立刻出鞘,刀刃抵住夏侯霸咽喉,"你不是......"
夏侯霸摘下斗篷,露出里面繡著的蜀錦內衣,胸口處有道舊傷,形狀與鄧艾的鐵槍分毫不差。"七年前洮陽之戰,我詐死降魏,"他從懷中掏出封信箋,紙頁泛黃,"這是丞相的親筆。"
姜維接過信,墨跡已有些暈染,但"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八字依舊力透紙背。信末附言︰"霸可大用,若祁山危殆,令其攜虎符歸。"夏侯霸從懷中取出枚虎符,左半塊刻著"漢",右半塊刻著"帥",與姜維腰間的調兵符嚴絲合縫。
"司馬昭集結十萬大軍,"夏侯霸指向牆上的破浪艦圖,"打造百艘破浪艦,每艦載西羌巨弩,欲從渭水入蜀。"他頓了頓,聲音低沉,"更有密令,掘開定軍山,毀丞相遺骨。"
第三折 故人夜話埋伏筆
密道內的桐油火把 啪作響,火星濺在木牛流馬的木屑上。姜維將虎符與調兵符拼合,金屬踫撞發出清越之聲,仿佛喚醒了沉睡的軍魂。
夏侯霸坐在一具木牛流馬上,撕開衣襟露出傷疤︰"這道傷是鄧艾所賜,也是我取信司馬昭的憑證。"
阿萊娜收起狼頭刀,蹲身檢查木牛流馬的機關︰"將軍,這些器械如何運出?"
"拆解後偽裝成商隊,"姜維指著牛背的暗扣,"每具木牛可拆成十箱貨物,曹霖,你帶工匠依圖改良,將連弩部件藏于箱底。"少年連連點頭,目光落在圖紙上的破浪艦弩機,眼中閃著興奮的光。
"司馬昭的糧草,"夏侯霸從靴筒抽出張羊皮地圖,"都藏在渭水沉船里,十二艘樓船,船底暗格裝著西羌運來的硫磺火油。"地圖上用紅筆圈著渭水彎道,那里水流湍急,最易沉船。
姜維盯著地圖上的渭水彎道,想起祁山之戰中繳獲的魏軍密信︰"司馬昭欲引我軍至渭水,趁虛攻劍閣。"他將虎符重重拍在木牛流馬的牛首上,"正合我意。"
當夜,定軍山北麓的山谷里,三百名士兵連夜拆解木牛流馬。姜維親自指導工匠,將連弩弩臂縮短三寸,改用復合弓臂,使百人即可操作。
阿萊娜帶著狼族勇士用狼皮縫制潛水服,針腳細密,涂以松脂防水。曹霖則照著圖紙,用竹子仿制破浪艦的模型,研究弩機角度。
夏侯霸坐在篝火旁,講述潛伏經歷︰"司馬昭疑心極重,我在他帳下三年,才摸清破浪艦的底細。"他指向遠處山巒,"那些巨弩用西羌寒鐵打造,箭矢涂有麻痹散,中箭者三息內動彈不得。"
姜維想起諸葛亮留下的錦囊,一直貼身收藏。他取出錦囊,見上面寫著"渭水之戰開"。手指剛觸到封口,阿萊娜突然低喝︰"有人!"
密道入口傳來泥土滑落聲,姜維立刻吹滅火把,武侯劍出鞘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片刻後,一個黑影滾入密道,竟是曹霖派去哨探的斥候。"將軍,"斥候喘著粗氣,"魏軍先鋒已到定軍山腳下,打著"掘墓"的旗號!"
姜維展開錦囊,里面只有四個字︰"虛則實之。"他獨臂一揮︰"曹霖,帶五十人去前山布疑兵;阿萊娜,率狼族勇士從側後包抄;夏侯將軍,隨我去渭水!"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姜維帶著二十名死士離開定軍山。黑雲馬的馬蹄裹著棉布,踏在積雪上悄無聲息。
他回望定軍山,武侯墓的方向傳來隱約的金鐵交鳴,那是曹霖在用空營迷惑敵軍。獨臂按在胸口錦囊上,諸葛亮的字跡仿佛還帶著溫度。
第四折 渭水沉船驚秘聞
渭水的冰層在黎明前最是堅硬,每走一步都發出 嚓聲響。姜維穿著狼皮潛水服,里面只著單衣,卻仍覺得寒氣刺骨。
阿萊娜走在最前,狼眼在冰面下搜尋著沉船的影子。二十名死士背著短弩,弩箭涂著從狼毒草提煉的麻痹散。
"將軍,"阿萊娜指著冰面下的黑影,"十二艘,成雁形排列。"她的狼頭刀插入冰面,刀柄震動傳來水下的嗡鳴,"船上有機關運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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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維用短刀劃開冰層,刺骨的河水瞬間涌入。他深吸一口氣,率先潛入水中。
狼皮潛水服果然防水,卻擋不住透骨的寒意。水下能見度極低,他摸著船底的木紋,找到暗格的機關。短刀插入縫隙一撬,暗格應聲而開,里面果然碼著陶罐。
撬開陶罐,里面不是糧食,而是用油布包著的密信。
姜維展開其中一卷,司馬昭的字跡猙獰︰"令鄧艾攻祁山,引姜維主力,某率破浪艦取劍閣,事畢掘定軍山,絕蜀漢望。"他心中一沉,正要上浮,水面突然炸開!
無數弩箭射入水中,在冰下形成死亡彈幕。姜維猛地下潛,短弩射出,正中一名潛水的魏軍。
那人穿著魚皮潛水服,腰間掛著西羌圖騰的銅牌。更多魏軍從沉船暗格涌出,短刀在水下揮舞,激起串串氣泡。
"中計了!"姜維用短刀格開攻擊,卻見一支弩箭直取他的肩胛。千鈞一發之際,阿萊娜從側面撞開他,弩箭穿透了她的狼皮背心,鮮血在水中散開,引來更多魏軍。
"快走!"阿萊娜的狼頭刀在水下劃出弧線,砍斷一名魏軍的腿筋,"曹霖在上面!"
姜維抓住她的手,奮力上浮。剛露出水面,就見渭水上游駛來數十艘小船,船頭站著曹霖,正指揮士兵發射火箭。"將軍,接著!"少年將個火折子擲來。
姜維接住火折子,點燃隨身攜帶的硫磺包,拋向沉船。硫磺遇水燃燒,瞬間引燃了船上的桐油。十二艘沉船在渭水中熊熊燃燒,爆炸聲此起彼伏。他望著燃燒的船隊,突然想起諸葛亮的話︰"水戰莫若火攻。"
阿萊娜的傷口還在流血,狼眼卻亮著︰"將軍,看那邊!"
上游出現數十艘巨型戰船,船舷伸出的弩機比人還高,正是司馬昭的破浪艦。
為首的戰船上,司馬昭站在高台上,手中令旗揮動,巨弩發出震天轟鳴。箭矢如飛蝗般射來,將岸邊的積雪犁出深溝。
"撤!"姜維扶著阿萊娜,翻身上馬。黑雲馬長嘶一聲,踏碎薄冰,朝著劍閣方向狂奔。身後,破浪艦的弩箭追著他們的影子,在雪地上留下串串深坑。
第五折 劍閣烽火照丹心
劍閣關的城牆在夕陽下泛著古銅色,城垛間插著的"漢"字旗雖已殘破,卻依舊獵獵作響。
姜維勒住黑雲馬,獨臂擦拭著臉上的血污,那是阿萊娜的血。少年曹霖站在城頭,揮舞著武侯劍穗,城下堆滿了滾石檑木。
"將軍,"曹霖遞過水囊,"夏侯將軍已將木牛流馬運至關後,正在組裝。"他指著關內空地,數百名士兵正將木箱打開,露出里面的連弩部件,在夕陽下閃著冷光。
姜維登上城樓,望著遠處的煙塵。司馬昭的破浪艦雖在渭水損失慘重,卻改走陸路,巨型弩機被拆解運輸,此刻已兵臨劍閣。他獨臂撫摸著城牆的箭孔,那里還留著建興年間的箭鏃。
"傳令下去,"姜維的聲音穿透寒風,"打開城門,放魏軍入關道。"
曹霖瞪大了眼楮︰"將軍,這是......"
"司馬昭以為我會死守城關,"姜維指向關道兩側的山崖,"但他忘了,丞相在劍閣布下的,不止是城牆。"
黃昏時分,魏軍先鋒進入關道。巨型弩機在前面開路,弩箭射穿城樓的匾額,"劍閣"二字應聲而碎。姜維站在關內,看著敵軍進入射程,獨臂高舉武侯劍。
"放!"
數百具改良後的木牛流馬從兩側殺出,牛首抬起,露出里面的連弩。
士兵們轉動輪盤,萬箭齊發,箭矢帶著麻痹散,瞬間射倒前排魏軍。更可怕的是,木牛流馬可以移動,在關道內靈活穿梭,形成密集的箭雨。
司馬昭在後方見狀,氣得摔了令旗︰"給我用霹靂車!"
但蜀軍早有準備。阿萊娜帶著狼族勇士,在山道兩側埋設了震天雷。
當魏軍的霹靂車進入射程,無數火藥桶被點燃,劇烈的爆炸聲震得山體搖晃,碎石如雨點般落下,砸毀了所有攻城器械。
"姜維!"司馬昭騎著高頭大馬沖至關前,"你以為這點小計就能擋住我?"
姜維獨臂揮劍,劍尖指向司馬昭︰"你錯了,我守的不是劍閣,是丞相的遺志!"他身後,士兵們舉起諸葛亮的綸巾,在風中飄揚。
就在此時,夏侯霸率領著從魏軍內部策反的將士趕到,他們高舉"漢"字旗,從後方殺出。魏軍頓時大亂,被前後夾擊。
司馬昭見勢不妙,撥馬便走,卻被姜維一箭射落頭盔。
"記住,"姜維的聲音遠遠傳來,"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
夜幕降臨,劍閣關的烽火重新燃起。姜維站在城頭,獨臂舉起武侯劍,劍身在月光下閃爍。
阿萊娜的傷口已敷上金瘡藥,狼頭刀插在身旁的城垛上。曹霖抱著一卷竹簡跑來,那是從司馬昭營帳繳獲的。
"將軍,這是安樂公的絕筆。"
姜維展開竹簡,上面只有八個字︰"漢魂不滅,望卿珍重"。他握緊竹簡,獨臂按在城牆上,那里有處凹痕,是諸葛亮當年撫摸過的地方。
渭水的寒波依舊流淌,定軍山的墓碑在夜色中肅立。
姜維望著南方的天空,那里是蜀漢的方向。
他知道,這場戰爭遠未結束,但只要這把劍還在,這面旗還在,漢家的魂魄,就永遠不會熄滅。而他,將繼續守護這份忠義,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烽火台上的火光映照著他的身影,獨臂的輪廓在夜空中顯得格外堅毅。遠處傳來木牛流馬的轉動聲,那是新生的希望,在劍閣關的夜色中,悄然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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