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門關的箭垛凝滿冰稜,姜維的劍鞘挑開凍硬的信匣時,冰屑簌簌落在玄甲上。染血的絹帛泛著青灰色,墨跡被冰晶暈染成蛛網狀。"這是雪水調墨的陰招,"蔣斌呵氣化開冰碴,"寫信人算準了墨色遇寒會擴散。"
阿萊娜的銀鏈突然卷住傳令兵右腕,從他護腕夾層抖出半塊冰玉符。晶瑩剔透的玉石內部,陰平侯府的蛇形紋路在火光中若隱若現。"說!"趙夯的戰斧壓住傳令兵咽喉,"臘月初七雪葬蜀道是何意?"
"將軍!葭萌關急報!"斥候縱馬沖上關道,胡須掛滿冰凌。戰馬前蹄突然跪地,馬腹插著的冰制弩箭正迅速融化。"守軍...倒戈..."斥候扯開羊皮襖,背甲縫著的蜀錦殘片繡著"景耀十一年貢",針腳與陰平侯府死士的衣襟完全一致。
北地王飛馬來時,馬鞍上綁著顆凍成冰雕的頭顱。叛將張遵的面孔在冰殼下扭曲,嘴角殘留的毒囊已被寒冰封住。"他們在劍閣道埋了冰雷。"劉諶劍尖挑起塊透明晶體,"遇熱即炸的西域火冰。"
"列鋒矢陣!重甲兵以沸水潑路!"姜維的白馬踏過關前冰河。積雪突然塌陷,三十架裹著冰甲的霹靂車從雪堆中顯露。魏軍弩手點燃特制的冰火箭,箭簇觸及盾牌即炸開寒霧,前排蜀軍的眉睫瞬間結霜。
米倉道的積雪深及馬腹,姜維揮劍斬斷偽裝成冰柱的引線時,整片松林突然傾覆。二十架木牛流馬破雪而出,虎口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遇風即凝的幽藍冰霧。"閉氣!"蔣斌扯下披風掩住口鼻,前排戰馬已凍成冰雕,馬眼中還凝著驚恐。
阿萊娜的銀鏈擊碎崖壁冰層,新鑿的運兵道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冰階上的釘痕與魏軍鐵靴嚴絲合合,散落的銅壺刻著"景耀十年制"。趙夯的戰斧劈開冰窟,三百具蜀軍尸首如琥珀中的蟲豸,凍在透明的冰牆里。他們手中緊攥的連弩機括上,人為磨損的刻痕清晰可辨。
"將軍!七盤關隘口雪崩!"親衛話音未落,東北山巔已騰起雪霧。姜維割開凍斃的信鴿,嗉囊里滑出粒冰珠。捏碎後顯出的密令寫著︰"引姜維入冰谷。"字跡正是二十年前李嚴的筆法。
"變雁行陣!弓弩手覆蓋東北坡!"姜維的白馬人立而起,避開滾落的雪塊。魏軍重甲兵突然從雪堆中暴起,鐵靴底的冰刺在月光下泛著藍光。阿萊娜銀鏈纏住敵將腳踝扯落冰面,青銅面甲下露出張年輕面孔——竟是三年前"墜崖身亡"的江州督郵之子。
七盤關的火把在暴雪中搖曳,姜維的指尖撫過關牆裂縫。"這豁口是冰鑿所為。"蔣斌潑出熱水,磚縫滲出的黑粉遇水凝成硬塊,"武庫失蹤的硝石粉!"
阿萊娜的銀鏈突然纏住巡夜更夫,從他燈籠夾層抖出磷火折子。幽藍火焰點燃瞬間,關內十二處糧倉同時騰起青煙。"列火龍陣!"姜維揮劍斬斷旗繩,浸透火油的戰旗鋪成引火帶。趙夯帶人掀開偽裝的雪堆,諸葛亮遺留的地熱暗渠噴出蒸汽,融化的雪水在關前匯成護城河。
敵將的青銅面甲被熱浪沖落,露出"病故"三年的漢中司馬陳壽的面孔。阿萊娜銀鏈絞碎其護心鏡,鏡後藏著的冰制調兵符在火光中化作青煙。"陰平侯...在冰谷..."將死之人吐出半句遺言,被突然炸響的冰雷淹沒。
"用丞相的硫磺彈!"蔣斌點燃特制的陶罐。遇熱膨脹的硫磺氣體沖開冰層,藏身雪下的魏軍如地鼠般被掀翻。趙夯的戰斧劈開冰制沖車,車內蜷縮的竟是百名被鐵鏈鎖住的蜀軍俘虜,每人背上烙著"漢"字。
七星劍劈開第十面冰盾時,劍鋒已凝滿霜花。趙夯死守地熱泉眼,用沸水澆化魏軍鐵甲。蒸汽彌漫的戰場上,阿萊娜銀鏈卷住雪山逃兵,扯落的羊皮地圖標注著蜀中全部關隘,朱砂圈起的劍閣道格外刺目。
"姜維!這萬里雪原就是你的棺材!"鄧艾之子揮舞冰戟沖來,戟頭突然炸開毒冰碴。蔣斌點燃諸葛亮遺留的炎龍車,硫磺彈融化積雪形成湍流,將魏軍困在孤島。幸存的蜀軍架起包鐵門板為舟,特制的磁石船槳吸附著河底鐵礦疾馳。
山澗突然傳來川江號子。三百巴人駕著包鐵雪橇沖入戰陣,竹甲遇熱膨脹成盾。"丞相囑托守蜀道!"首領岩虎拋出燧石火把,二十處溫泉暗眼同時噴發。蒸騰的雪霧里,凍斃的魏軍鐵騎如冰雕陣列,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暈芒。
黎明破曉,劍門關漢旗浴雪重生。姜維展開凍僵的《甲寅對策》,諸葛亮手書在朝霞中清晰可辨︰"天時雖寒,人心可暖。"北地王飛馬來報時,馬鞍掛著冰窖密圖︰"陰平冰窟藏著二十年氣象密錄,最早始于建興十二年冬。"
"整軍!"姜維震落劍上冰凌,遠處秦嶺雪峰泛起鎏金光暈。幸存的蜀軍突然齊聲高呼,聲浪震落岩壁積雪——那面千瘡百孔的漢旗上,"克復中原"的血字正在融化,雪水滲入五丈原的凍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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