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興二十年二月二十三,成都城頭積雪未消。姜維站在北門箭樓,望著城外被鮮血染紅的護城河。寒風吹起他沾滿冰碴的披風,甲冑上的刀痕在晨光里泛著冷芒。
"將軍!"蔣斌喘著白氣登上城樓,"南中藤甲兵已到綿竹關,趙夯帶著虎符去接應了。"他遞上軍報時,袖口露出包扎傷口的布條,前夜截殺魏軍斥候的箭傷還在滲血。
姜維剛要開口,城下突然傳來騷動。阿萊娜的銀鏈纏著個灰衣人躍上城牆,那人脖頸處紋著青蛇圖案。"東市糧鋪掌櫃。"她扯開那人衣襟,露出腰間刻著"景耀四年"的銅鑰匙,"在米缸里藏了這個。"
鑰匙插入蔣斌帶來的銅匣,三封密信散落在地。姜維撿起最舊的那封,信紙邊角焦黃——竟是陳祗與鄧艾往來的筆跡,落款日期寫著"景耀五年臘月初七"。
"報——!"傳令兵踏雪而來,"陛下...陛下在慶功宴上吐血了!"
太醫院正殿藥香刺鼻。劉禪躺在龍紋榻上,手腕系著五色絲線,老御醫正在懸絲診脈。姜維注意到皇帝枕邊放著半塊玉玨,與糧車暗格發現的信物正好能拼成完整圓環。
"化冰散混著斷腸草。"阿萊娜用銀鏈挑起藥渣,鏈梢突然指向殿角香爐。蔣斌抬腳踢翻鎏金爐,未燃盡的香料里混著紫色晶石——正是段谷水源毒物的提純物。
趙夯押著膳房總管進來時,那太監袖中掉出串銅錢。姜維彎腰拾起,錢幣上的"景耀三年"字樣突然剝落,露出底下嶄新的"景耀六年"印記。蔣斌拔劍劈開錢幣,夾層里竟藏著淬毒的刀片。
"南市錢莊!"姜維握緊變形的銅錢,"立刻查封所有官私錢鋪!"
武庫第三層的火把嗶剝作響。姜維按動石壁上的二十八星宿圖,青銅齒輪緩緩轉動,露出隱藏在元戎弩陣後的密室。阿萊娜的銀鏈掃過滿地塵埃,突然纏住牆角的青銅燈座。
"這里有字!"趙夯舉著火把湊近,石壁上用朱砂寫著"西出陽關"四字。蔣斌伸手按向"關"字最後一筆,地面轟然裂開,露出深不見底的地道。
地道盡頭,三百支刻著北斗七星的箭鏃整齊排列。姜維撫過箭羽上的犀牛皮,突然發現箭桿中空。蔣斌用匕首撬開箭尾,扯出張薄如蟬翼的蜀錦——竟是諸葛亮手繪的隴西地形圖!
"將軍快看!"趙夯舉起火把照向穹頂,星圖與地形圖重合處,用夜明珠標著"祁山"二字。
三更的成都南郊暴雨傾盆。姜維伏在官道旁的槐樹上,看著遠處搖晃的燈籠漸近。阿萊娜的銀鏈纏住樹干,雨簾中傳來車軸吱呀聲——正是陳祗生前最寵信的幕僚車隊。
"動手!"姜維躍下樹梢,七星劍挑開車簾。蔣斌帶人圍住驚慌的車夫,趙夯的刀鋒已經架在錦衣男子頸間。車廂暗格被劈開時,二十封未拆的火漆密信散落滿地。
阿萊娜用銀鏈卷起最厚的信封,封泥上印著鐘會的私章。姜維撕開信箋,瞳孔驟然收縮——信中詳細標注著蜀軍各屯糧點的守備情況,落款日期竟是三日前。
"帶回詔獄!"姜維劍鋒指向瑟瑟發抖的錦衣人,"把他和太醫院院判關相鄰牢房。"
二月二十八的校場點兵台結著薄霜。姜維站在諸葛亮當年練兵的高台上,望著台下五千精兵。蔣斌正在宣讀軍規,趙夯突然握緊刀柄——第三列有個士兵的綁腿露出半截紫色穗子。
"第三列第七卒出列!"姜維話音未落,那士兵袖中寒光乍現。阿萊娜的銀鏈如蛇竄出,纏住刺客手腕的剎那,七支淬毒袖箭已射向點兵台。
姜維揮劍格開三支毒箭,第四支擦過甲冑迸出火星。蔣斌肩頭中箭悶哼倒地時,趙夯的橫刀已砍下刺客右臂。校場四周突然躍出三十余名黑衣人,每人都戴著青蛇紋面的皮甲。
"留活口!"姜維踢飛刺客手中的毒囊,七星劍刺入青石地面三寸。阿萊娜的銀鏈絞住兩名刺客咽喉,卻發現他們耳後都有火燒的疤痕——與黃皓府中死士的標記相同。
三月初一的武侯祠燭火通明。姜維跪在諸葛亮衣冠冢前,將虎符與七星劍並排放在石案上。蔣斌捧著《出師表》拓本進來時,趙夯正在擦拭刀上的血漬——昨夜詔獄又死了三個細作。
"南中藤甲兵已至沔陽。"阿萊娜的銀鏈纏著軍報遞來,"鄧艾主力正在祁山北麓集結。"她扯動銀鏈,鏈梢在地圖劃過,在段谷位置留下深深凹痕。
姜維起身推開祠堂西窗,晨光灑在諸葛亮親制的木牛流馬上。他忽然伸手按住牛耳三寸處,機關轉動聲里,牛腹掉出個銅盒。盒中羊皮卷寫著︰"若得隴右,可分兵出子午。"
"擂鼓聚將!"姜維握緊虎符走向祠外。晨霧中傳來沉悶鼓聲,驚起滿樹寒鴉。蔣斌展開軍旗時,趙夯發現旗面新染的血跡正好蓋住段谷舊痕。
城樓下,五千鐵甲反射著雪光。姜維舉起七星劍的瞬間,阿萊娜的銀鏈突然繃直——東南方向升起三道狼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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