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並非不能改變，只需要一點點的耐心和時間。”
城市改造計劃出乎意料的成功，面對這些完全自甘墮落者，科加其不像從前一樣強行扭正。
循序漸進的推進，從細微的精神開始雕琢。
幾個月的時間，認知一丟丟的扭曲定格，可以讓懶散者勤奮，也能讓惡貫滿盈者馴化成乖巧的羔羊。
他已經基本掌控掌控了【雨天迷夢】。
成就感滿滿，懷揣著緊張不安的心，科加其從喬瑟夫口中得知桑塔納在意大利後，主動乘坐飛機前往。
順利找到了目的地。
腳步響徹在走廊里，領先半個身位的侍從，帶著科加其來到門外，門輕輕叩擊兩下。
“教父，人帶到了。”
門內回答簡言意駭，“進。”
侍從彎腰推開門，示意科加其進入。
深吸一口氣，科加其懷揣著朝聖的心思，邁動步子。
透過玻璃窗的暖陽和煦的灑入屋內，桑塔納隨意坐在辦公桌後，桌面上有奇怪的替身在自動處理文件。
其本人慵懶隨意的和科加其對望著。
桑塔納的樣貌仿佛是被凍結的時間，和科加其記憶中別無二致。
“冒昧打擾，我想您已經事先知道，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說一聲遲到已久的感謝，”科加其彎下腰行禮。
桑塔納當然記得對方，自從成了究極生物，他連上輩子電腦里的學習資料都能分毫不差的回憶起來。
更何況是在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替身使者。
他揮了揮手指示意對方起身。
“小事一樁，無須在意，就當是我復制掉你替身能力的報酬。”
“復制替身？”
科加其在嘴里重復著解讀其中的含義，因為腦子中定格了清醒和理智，他瞬間想到了一個人擁有復數替身的可怕，淡然處之的臉型差點崩毀。
“沒錯，復制替身，”桑塔納沒有遮掩是意思，他站起身，來到窗前。
天氣不知何時暗淡下來，黑壓壓的陰雲覆蓋在城市上，內部隱隱有雷聲和電光游走。
肉體不滅，靈魂不朽的桑塔納，很早之前就沒有理由毫不掩飾自己的存在了。
“是和我同類型的替身呢？”這是科加其下意識的直覺。
但相較于的他【雨天迷夢】，更大，更強，更偉岸，射程範圍更是無邊無際。
“我能感覺到，您的替身比我理解更加的透徹，”牙關咬緊，身體不由的發顫的科加其提出詢問。
“沒錯，”桑塔納點頭坦然道，“我的是加強版【雨天迷夢】，可以讓人的所有意識完全定格在某一秒，甚至靈魂欺騙肉體沒有時間流逝，從而達到偽時停。”
在最為自傲的領域面前被人輕描淡寫的擊敗。
無可比擬的強大面前，無能為力的感覺涌上科加其的心頭。
他盯著桑塔納的眼楮，想要探究什麼。
眼楮是心靈的窗戶，科加其最為擅長從對方的希望中捕捉感情，從而慢慢將對方引導成自己想要的狀態。
每成功一次，科加其心底最深處總是會暗自竊喜，雖然不承認，但他實實在在痴迷于將他人玩弄于鼓掌的快樂。
但從桑塔納的眼楮中，他看到了蔓生的荒蕪和徹底的永恆，唯獨沒有他所嗤笑的人性。
這，是他吹捧的，追求的完美狀態。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純粹的神性，【雨天迷夢】最不可能戰勝的敵人。
竭力維持平靜，他半跪在桑塔納面前，張開嘴祈求道。
“請允許我追求您，哪怕付出生命代價。
告訴我，如何才能達到，不，是靠近您的狀態，摒棄所有感情的超然。”
桑塔納意味深長的一笑，現狀和預料的一樣，不枉他顯示實力賣弄一場。
順便，他順暢的說出了提前準備好的話。
“我就當你找工作，既然你擁有替身，算是具備經驗，在【熱情】組織當個干部。
至于如何進步，【雨天迷夢】的極限已經被你開發到了盡頭。
絕對理智對于替身沒有太大的增益效果，反倒是情緒波動，才是替身瞬間爆發的關鍵。
不過，觀念和自我覺悟的升華，對替身也會有影響的。”
“明白了，”科加其挺胸站起，吐了口氣，“我會遵照您的指示。”
此後幾十年，科加其兢兢業業的奮斗在【熱情】組織第一線。
當然，他也並非沒有所得，雖然模樣顯老，但他的內髒和松弛皮膚下的肌肉都彰顯著活力。
憑他的敬業程度，很難不讓人懷疑，桑塔納的恩賜，是不是要讓他在崗位上在奮斗幾十年。
時間地點回到埃及，波爾波送到醫院里後。
酒館里
“看了一場邋遢的吃播後，連胃口都沒有多少了。”
西撒搖晃酒杯，醇厚的液體光影下折射粼粼波光。
“是我欠考慮了，應該逛街後帶你們來餐廳的，”阿布德爾抖了抖他腕部的寬大衣袍，好奇的看向科加其。
“科加其，你的日子一直以來都是苦行僧嗎？”
科加其握著水杯，吃著美食，卻機械性味同嚼蠟的吞咽，讓人毫不懷疑，無論什麼入嘴，他都會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食物只是生命存活的必需品。
人不應該因為外物輕易波動情緒，絕對理智才是最完美的存在。”
他還是念念不忘桑塔納為他展現的那一刻。
“你太過執著于理智，反倒是不理智了，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阿布德爾搖頭提醒，接著反問。
“我沒來得及問，你們是怎麼做的的，提前預知波爾波藏匿的地點。”
西撒攔住了要解釋的科加其，臉上帶著壞笑。
“你不是佔卜師嗎？猜一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