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手銬的目標,听出來狗頭人的調侃,賊心不死的怒吼。
“我說實現我的第二個願望,快,帶我離開。”
阿帕基鎮定的盯著拷在門把手上的目標大吼大叫,又斜瞥了眼狗頭人。
手里的槍默默移動方向。
倘若這個自稱阿拉丁神燈的家伙,真的要助目標脫困,自己不介意先開槍幫他解脫。
脫離肉體也算離開世界。
“其實,我蠻同情你的,可惜,我在誰的手里,就要听誰的話,這是規則所限,已經回不去了。”
亢奮的狗頭人毫不憐惜的奚落,“你自求多福,帶著鐐銬,蹲一輩子監獄吧。
往好處想,可能都不用蹲監獄,你就死了呢。”
惡劣到無以復加的家伙,看著蹲在地上閉眼心死,手臂在鐐銬的拖拽下不得已上舉,仿佛整個人都墜在懸崖上的目標。
阿帕基對狗頭人的警惕心又更上一層樓。
“小哥,你殺氣真重,怎麼稱呼?想好願望是什麼了沒?”
狗頭人靠近阿帕基的耳朵,嘴巴吧唧吧唧的說。
阿帕基似乎幻視對方的凸起的狗嘴兜不住口水,滴淌到自己的耳垂和脖頸上,黏糊糊一片。
拉開距離,阿帕基手摸了摸脖頸,剛才的感受仿若幻夢一場。
“阿帕基,我比較好奇,這家伙的第一個願望是什麼?”
阿帕基口中所指的,當然是銬在門口心如死灰的家伙。
“哦,了解他人願望,這是你的第一個願望?
太廉價……我是說太容易實現了吧。”
阿帕基持續板著臉,讓人無法琢磨他的真心所想。
“算了,”手拄著毛茸茸的下巴,狗頭人呢喃說道。
“就當是新人福利,這個消息免費贈送,不消耗額度。
他的第一個願望,是處理我上上任主人的尸體。
那家伙是個毒販,在召出我的時候,被這家伙看見。
鬼迷心竅侵染下,這家伙為了佔有我,忽然暴起殺人,成功得到了我。
第一個願望,是毀尸滅跡,抹除他殺人的所有痕跡。
被殺者是個黑戶外國人,偷渡而來,連正規的身份記錄都沒有。
怎麼樣,你要不要許願找到他殺人的痕跡,好立功,偵破一起大案件?”
阿帕基沒有理會神燈的蠱惑,又擦了擦油壺燈,咧嘴好奇的狗頭人被迫鑽回燈壺。
重回油壺中的阿努比斯神豎起耳朵,聆听外界動靜。
似乎是阿帕基呵斥著心如死灰的家伙動彈起來,頂著烈日,將其扭送到警局中。
“又換了一個主人,”阿努比斯神嘆了口氣,油壺燈內部特殊空間內,刻畫著密密麻麻的豎道道。
隨手又勾畫了一個豎道,當做主人的標識,阿努比斯神昂起胡狼般偏黑色的狗頭,凝望發呆。
其實這盞油壺燈,對他來說也是個監獄。
桑塔納當年把他關起來後,他輾轉流浪經過多個人手。
踫到過好人,遇到過壞人,最真誠的善意,最惡心的欲望……
阿努比斯神也從一開始對待他人的慎重,到現在的隨意。
在誘惑面前,所有人都像裸奔,赤裸著宣泄一切。
有時候,人類的願望會惡心到阿努比斯神連續幾天都頭疼。
現在無事可做的阿努比斯神,思索目前這個嚴肅的警察,能把自己留存多久。
看起來不好惹,不知道有什麼願望,希望是正常點的。
最好不要把自己當成蠱惑人心的妖物,埋土里,扔到無人角落。
藏起來,捂住油壺燈也不行,那自己豈不是又要在黑暗中長久度日。
一個人太無聊了。
上次有個性格惡劣的家伙,就因為受到戲耍,直接把油壺燈從懸崖上丟下,阿努比斯神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蠱惑動物把自己撈上來。
阿帕基當然不知道油壺燈里的狗頭人在誹謗自己。
他把自己逮捕的家伙送到監牢里的時候,一直沉默寡言的家伙,發狂一般的亂吼亂叫。
“各位,听我說,我有一個寶物,被阿帕基得到了。
那是贓物,他藏了起來,我要申冤,我要控訴。
這家伙貪污。”
阿帕基的同事听到這一番言論,懷疑的目光紛紛審視阿帕基。
平時手腳不干淨,佔點小便宜,無傷大雅,外快嘛,不過分就行。
但總不能把貴重贓物都藏起來吧。
“阿帕基,你長點心,這家伙如果在法庭上還是這麼說,誰都保不住你。
贓物是什麼,拿出來吧,保住工作是最緊要的。”
“哦?”阿帕基不慌不忙,簡短回應。
“你就沒問贓物是什麼?”
“是一個古董油壺燈,輕輕摩挲蒙塵的壺蓋,里面有能實現你三個願望的精靈。
快啊,你們難道不想要嗎?
逼他交出來油壺燈,那可是能夠實現願望,傳說級別的寶物。”
此刻的沉默聲震耳欲聾,審訊室里,幾個警官都捂臉。
而阿帕基主動走近還在嚷嚷的家伙,一擼袖子,顯露出他胳膊上密麻如蜂巢的針眼,平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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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嗑大了,腦子不清醒,虧你們還信,要是審訊科都是你們這幫不學無術的家伙,那我們的形象怎麼會好呢?”
面露羞愧的警員紛紛低頭,表示道歉。
阿帕基平時的名聲還蠻好的,誰能想到這個冷面無情的家伙,真的把油壺燈據為己有。
……
回到車內,阿帕基琢磨一下,驅車趕到流動擺攤的古玩市場。
識破了用上周當商周售賣的小販,隨手購置了個油壺燈。
假的油壺燈扔到自己逮捕人而撞破窗戶的出租屋里。
萬一有誰好奇心發作,主動尋找,自己也算是有個交代。
至于真的……
阿帕基在手里不斷的把玩,在強光下審視,沒看出一點端倪。
不,其實還看出了點不同的,就是這個油壺燈的年代,絕對不超過百年。
現代工藝制品。
有意思。
油壺燈放置在坩堝中,阿帕基佩戴好防具,小心慎重的取出火焰噴槍,捏了捏開關。
噴口處青色急促焰火發出呼呼聲,空氣扭曲形變。
“你想做什麼?”
油壺燈口冒出大團的縷縷煙霧,阿努比斯神冒出來擋在火焰和油壺燈之間。
“銅的熔點在1084度左右,而噴槍的最高溫度,可達1500度。
我想把你從神燈中解脫出來。”
阿帕基說瞎話不眨眼,其實他是想看看油壺燈和精靈之間存在什麼聯系。
打開壺蓋,阿帕基瞅了好半天,都沒有發現內部別有洞天。
油壺燈損毀了,精靈會受損嗎?
如果油壺燈和精靈息息相關,那自身受到威脅時,會不會反擊,主動攻擊人……
“誰要你把我解救出來的,”阿努比斯神搖頭晃腦對阿帕基的行為表示不解。
“電影都是這麼拍攝的,三個願望中,最後一個不都是讓精靈不再受到油壺燈的約束。
變成人類享受生活。”
阿帕基提前把接借口都找好了。
奈何對方不買賬。
不疑有他的阿努比斯神,張嘴不滿的吼道。
“你們人類不要拿自己觀點,強加在精靈身上好不好,我是討厭寂寞。
可在油壺燈里和人打交道,我原來的寂寞都快沖淡吐了。
有時候甚至還想自己清淨一會。
擁有無限年歲,我為什麼非要當個人類,體會生老病死的痛苦,我很閑嗎?”
阿帕基板著臉一本正經。“電視電影里是這麼演的,我只是試試。”
“哼,”阿努比斯神不屑道,“人類活的歲數,在動物眼中足夠長久。
你覺得動物會可憐人類活這麼久遭罪嗎?
還是你覺得人會羨慕動物的短壽,亂彈琴。”
說罷,阿努比斯神看到火焰噴槍,心里不免又有點心煩意亂。
桑塔納當時隨手塑性的油壺燈,誰知道做沒做特殊處理,萬一真壞了傷及本身,他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所以阿努比斯神格外鄭重的警告道。
“你不信我,有的是人信,要是再起歪心思,我可就不留情面了。
說出你的願望。”
阿帕基身子後靠開口,“願望實現,是有限制的,對吧。”
“沒錯,世界和平等心願可以免了。”
“那我要你在最大限度內,救助這個世界上的苦難人。”
阿努比斯惱羞成怒,“我說了,我無法實現世界規模的願望,你沒听?”
“听了,”阿帕基點頭,“所以我說了,在你範圍內盡力即可,比如你只能給無家可歸之人一頓飯,你就去這麼做。
如果你的能力可以惠及一個城市,你就去做。
反正對你來說,只是一個普通的心願,又沒有什麼損失。
也沒有超出能力範圍,沒什麼大不了的。”
阿努比斯神抓耳撓腮,兩排狗牙磕踫間糾結。
最後實在沒辦法,揚天怒汪了一聲,阿努比斯神留下一句“等我消息”,鑽回油壺燈。
“桑塔納大人,您怎麼來了,這些年我想你想的好苦,嗚嗚。”
私密空間內,阿努比斯神驚愕的發現桑塔納出現了,擠出幾滴不存在的眼淚,裝模作樣的表示欣喜。
“我會讀心,你這些年像脫韁的馬,撒歡的狗,都快玩瘋了,我沒看出你哪里有傷心不舍。”
這話一出,阿努比斯神錯愕的呲牙,露出兩排整齊健康到能啃斷豬骨的牙。
“可能是您剛才正好沒有讀到我的心里話。
現在您在看看吧,我的心里只有您一個太陽,忠誠都不足以表示我的決心。”
“再廢話,我讓你栓大門看家護院。”
“嗯嗚~”阿努比斯神捂嘴,但點頭哈腰乖巧的不得了。
“阿帕基的願望,就是想要測試你能力的極限,而你的能力,又是我給你開放的丁點權限。
算了,你直接了當的告訴阿帕基實情,該做什麼,由他自己決定。”
不敢多言的阿努比斯神退出,呼嚕的從油壺燈壺口冒出來,這一次猶如家長在旁听課的孩子般拘謹的,客氣的講述起自己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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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個主人死掉的替身。
“現在你明白了嗎?”對自己的變故一筆帶過的阿努比斯神,慎重問。
“說出你的願望吧,最好三個願望一口氣滿足,我們也就不用彼此折磨了。”
“我听過【熱情】組織的傳言,他們的內部成員,都擁有為人所不知的惡靈護體。
看來並非傳言。”
若有所思的阿帕基開口,眼楮慢吞吞的打量阿努比斯神,看的他渾身不自在。
“我提前告訴你,雖然我知道自己長得很帥,身材也是你們人類少有能達到的,”
渾身惡寒的阿努比斯神抱緊自己,接著控訴。
“理論上你要是好我這一口,利用願望剛我的話,我還不能反抗。
但我也是有自尊的,絕對不可能行,死了這條心。”
這不怪阿努比斯神多想,曾幾何時,他也是很單純,只知道殺人砍人的普通替身。
直到桑塔納強迫他兼職阿拉丁神燈,這才知道隨時都會發情的人類。
xp系統是有多麼的不挑。
有人希望自家的貓變成人——很可惜,他家的貓是公的,後續不加以贅述。
有人希望自己保存的魚能永遠維持鮮活。(修女與魚)
有人指著紙片人說能不能變……
還有更多惡心的無法論述的。
一次次的刷新認知,阿努比斯神現在已經對xp的兼容性感到畏懼了。
可怕如斯。
“你在想什麼,”阿帕基臉黑拍桌子,“別污蔑我。”
“人類在被揭穿後一般都會惱羞成怒。”
“我想要的是你這樣的替身,既然有人覺醒,沒必要我不能行。”
阿帕基裝作听不到這只狗頭人的碎碎念,忍住抓起火焰噴槍毀尸滅跡的沖動。
“被拒絕後的裝傻充愣,我懂,我都懂,咱們還是好朋友。”
一股怒火竄動到腦門,阿帕基還是強忍住。
好想把油壺燈的噴嘴給堵住,以免在這張大嘴巴下,未來自己的名聲跳進海里也洗不清。
“覺醒替身,你是有這個資格的,第一個願望是吧,立馬為你實現。”
話音剛落,阿帕基頭昏腦眩,天地倒懸 當倒在沙發上。
閉眼前,看到阿努比斯神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阿帕基做了一個夢,夢里度過另一段人生,夢里的自己墮落,迷茫,贖罪。
最後洗盡鉛華,終將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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