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腳步,不會因任何人的挽留而停駐。
下達了禁令,恩多爾雖說不能靠近城堡,但他內心深處,仍心心念念著迪奧。
幻境如夢,場景是跳躍式的變化。
一眨眼的功夫,恩多爾又一次得到消息。
迪奧又又死了。
來到迪奧最後的城堡中,恩多爾迷茫的看著高處的椅子,這正是迪奧曾經坐過的地方。
他坐在迪奧的椅子上,學著對方模樣,俯視空蕩的石塊地面。
恩多爾痛苦的捂住頭,顯得如此無助。
欲圖靠近接近迪奧的他,此時迫切的想要了解關于迪奧的更多事跡。
此後,埃及的地下世界,出現了一個新的“惡人救世主”。
恩多爾憑借積攢的本金,凌厲狠辣的身手,敏銳的耳朵。
在地下世界混成一霸。
埃及當地“冥風淳樸”,憑借埃及金字塔的光輝,有大量騙子以哄騙游客為生。
這種官方無法管束的黑產,最容易滋生暴力團伙。
爭搶地盤的打手,下手沒輕沒重,致死致殘的不在少數。
作為“惡人救世主”,恩多爾學著迪奧,駕馭眾人。
人也是一種動物,可以如同家畜那般隨意馴養。
恩多爾站的地位越高,就發覺,自己對迪奧的信仰竟然在消退。
教皇本人才是最不信神的,捐獻給佛的香火錢,永遠的攥在僧人手掌。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沒事多哄哄,強化式訓練……
恩多爾自己都在恐懼,于是,為了不讓自己對迪奧的忠誠徹底破滅,他決定急流勇退。
我不當惡人救世主了。
退不掉了,當恩多爾宣告,自己將隱居,不問世事後。
先是幾個手下前來請罪,主動講出了自己陽奉陰違干的壞事。
恩多爾張嘴,無言。
這就是惡人啊,不擇手段,毫無羞恥,無所拘束……
只有在善惡間搖擺不定的人,當好人沒有覺悟,當惡人下不去狠手,那復雜的灰色,才是需要引導拯救。
對自己惡行沒有懺悔,逆風匍匐在強者身下,順風壞事做盡,沒有半點禮義廉恥,仁義道德。
這樣的人,何須拯救?
恩多爾迷茫了,心神俱疲的他,還是選擇就此離去。
路邊,走在黑夜延伸,沒有路燈的地方。
本就不多的人影仿佛是鳥兒一般的被驅趕走了,空蕩蕩的街面,寂靜。
在黑暗中,恩多爾的耳朵又再次好了起來,像是回到了從前,那個目不能視的青年狀態。
他听到了,前後街道傳來的腳步聲,各有二十個人圍堵。
有刀子擦過衣服的摩擦聲,人手扣在扳機上,拉開保險的聲響。
呼吸聲沉重凌亂,圍堵自己的人,也是同樣的緊張。
但又听到了另一種聲響,似乎是自己死過一次。
那冥冥中傳來的死亡之音,幽深,縈繞在耳畔。
“惡人的救世主?笑話,忽悠人把自己忽悠瘸了,”
恩多爾听到了對方口中的嘲諷,帶著憤怒。
“手里沾染的血,是你個所謂的惡人救世主,能洗脫得了的?
還是說,你空口白牙的上下嘴皮子一踫,就能負擔犯下的罪孽?
真把自己當神了。
來,大家並肩子上,讓我看看,弄虛作假的神,擋不擋得住子彈。”
不知所措的恩多爾,攥緊了手里的盲杖,背靠在牆壁上。
槍響了,背靠畫有濃彩涂鴉的牆上,手支著盲杖,恩多爾直到血流干了。
都沒有倒下。
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死到臨頭,自己唯一的執念,是不能倒在地上。
醒來的恩多爾再次坐在床上,雙目無神的發呆。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對迪奧的感覺五味雜陳。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明白了自己生命盡頭,只求站著死的原因。
心中的支柱已經倒塌,他只想要站著,用身體的體面,掩蓋內心的荒蕪。
“出來吧,”恩多爾在自己租賃的屋子內,自暴自棄的對著空氣說話。
“你是桑塔納留下的後手對不對。
我就知道,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如果你的目的,是利用我探查迪奧大人的位置,那麼你成功了。
不斷讓我陷入噩夢,是想要折磨我,對不對?”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聲響,恩多爾其實也不知道,不斷將自己拉入幻境的東西。
是能夠交流的真實的替身。
還是機械性的,如同準時準點會發出響聲的鬧鈴。
但這都無關緊要,恩多爾走入廚房,選中了一把銀亮的菜刀,踹到兜里。
口中碎碎念道。
“接下來,我將會不顧一切,闖入迪奧大人的面前。
這段時間的過往,我會毫無保留的告知迪奧大人。
最後,我大不了自盡,以報迪奧大人的恩情。
無論你的謀劃是什麼,我都不會像個玩偶,任人擺弄。”
“別介啊,”阿努比斯神再不出來,恩多爾就真的尋死了,那他的任務咋整。
“你是,阿努比斯神?”
“哈嘍啊,恩多爾,幾天沒見了,我換了個工作,”阿努比斯神指了指自己身下的油壺燈。
“現在,請叫我阿拉丁神燈。”
“你變化很大,”恩多爾停住了外出的腳步,“從昂貴名刀換成了油壺燈,是換了主人,背叛了迪奧大人吧。”
恩多爾握住盲杖,對眼前這個害自己連做噩夢的家伙怒目而視。
若非打不過,自己早就一棍子上去了。
“你也大差不錯,”阿努比斯神的嘴不是白長的,獸面呲牙咧嘴道。
“不光替身丟了,臉面丟盡了,還如同喪家之犬,被人拋棄了,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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