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奧起身,走到大廳側面暗門處,暗門的位置很是巧妙,正好處于常人望不清的暗角。
城堡建立在海邊懸崖上,足夠的高度差,讓暗門設計成滑滑梯狀,直通城堡旁的淺海邊。
海底,有迪奧為自己準備的求生潛艇。
不差錢的緣故,購買的潛艇是專供有錢人家游玩的版本,傻瓜式操作很是便捷,迪奧已經熟悉了控制潛艇。
發生突發情況,迪奧只要短短幾秒,就能從暗門中滑下去,一路暢通無阻的抵達海中,來到潛艇。
香草冰蝸居在潛艇里,一但迪奧來到潛艇,立刻啟動,潛入海洋。
站在黑暗的邊角,迪奧沒有理會恩雅婆婆唧唧嗚嗚的糾結,淡淡發話。
“恩雅婆婆,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他要說些什麼。”
“啊,”恩雅婆婆嗓子啞一聲,被掐住脖子似的鴨子那樣,張嘴道。
“可是迪奧大人,恩多爾有可能是。”
“我知道,”迪奧站在暗門旁邊,吸血鬼那于暗處也能發光的眼楮,格外迷人。
“但那又如何,我只是謹慎,又不代表我就害怕他們,怎麼,恩雅婆婆,你也覺得我會失敗嘛。”
“不,”恩雅婆婆激動地都快要哭了,搖頭搖的皮褶子都在晃蕩,“我從未想過您失敗的可能,很高興能看到迪奧大人您振作,我……”
恩雅婆婆說著,自顧自的哭了起來,“我只是太激動,您果然還沒變,還是當初的那個迪奧大人。”
“我很高興,你有這樣的覺悟,恩雅婆婆,”迪奧俯下身子,摸小狗一樣的撫摸著恩雅婆婆花白粗糙的頭發。
“去吧,讓恩多爾來見我。”
恩雅婆婆短腿挪騰,長袍子在空中搖晃著,走了。
迪奧的眼神重歸冰涼。
最近也是懈怠了,頭狼不能在屬下面前露出狼狽,否則,會因為沒威懾力,率先被群狼推翻的。
恩雅婆婆嘴上沒說,心里都沒能察覺,她的態度已經不如以前一樣,對自己恭敬了。
迪奧立在角落,手指在牆面滴答答的輕點,很快,是屋門敞開的聲音。
隱沒在黑暗中的吸血鬼眼楮,能看透恩多爾臉上的驚喜不似作偽,人大抵是真的。
恩多爾興奮的左搖右看,沒能發現迪奧的身影。
“迪奧大人?”
“我在,”迪奧生性謹慎,是不願意冒無所謂的險,要在觀察一會,才能決定自己要不要現身。
“迪奧大人,”恩多爾眼皮子瞪的大大的,恨不得懟到迪奧身上。
視奸讓迪奧想到了不妙的一些事。
“恩多爾,說出你的遭遇,”迪奧故弄玄虛的壓低聲音,完美的身軀盡量動作緩慢。
迪奧站在黑暗中,融為一體,光亮處的人,瞅向暗處的地方,只能看見大致的輪廓。
細枝末節分不清。
在恩多爾眼里,這是神明模糊誘惑的動作。
他動了,他心里有我。
迪奧大人肯為我移動身體唉。
“是的,迪奧大人,我遵照您的命令,襲殺的地點定在了沙漠腹地……”
恩多爾巴拉巴拉的講清楚,有些無關緊要的細節部分,當恩多爾想不出來時,恨不得挖開腦殼,從大腦皮層的褶皺上捋一遍,來讓自己回憶起往事。
“我知道了,恩多爾,”迪奧大致听完了後,制止了對方喋喋不休的話語。
“你很忠誠,不愧是我最強力的手下。
至于你的替身,很可能不是死而復生消失的,很有可能,被對方掠奪走了。”
迪奧沒由來的,僅憑語言描述,就將事情經過猜的七七八八了。
角落里,迪奧看望恩多爾的眼神格外復雜。
他倒不是因為對方的忠誠而感動,只是心有余悸,圖謀著將對方支開。
雖說恩多爾滿臉輕松,一副無事發生的姿態。
但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體內會不會被人留下了後手。
比如白蛇替身,可以通過對光盤的修改,更改變換人類的認知。
這樣的情況,同樣防不勝防,也就是說,從恩多爾嘴中說出的話,不一定是真的。
他很有可能,被控制了還不自知。
于是,為了不留隱患,避免自己在關鍵時刻被背刺。
迪奧決定放對方離開,有多遠走多遠,最好不要出現在自己視線了。
沒了替身的對方,在迪奧面前也就失去利用價值。
世人口中的所謂忠誠,在迪奧眼中,純粹是廉價的依附,弱者因肉體或精神的需求,而對能滿足自己這些需求的對象頂禮膜拜。
可迪奧不在乎。
恩多爾走出城堡,迪奧以他需要一段新的征程的名義,讓他尋找自己所謂的未來。
游走在街頭巷尾,恩多爾格外的迷茫,失去主人的流浪狗,左右搖晃。
為什麼呢?
自己獲得了眼前的光明,迪奧大人也告訴自己,放下過去,追求未來。
兩種交織在一起,明明應該是更大的喜悅,可為什麼還是會心痛呢。
恩多爾手里下意識的攥緊盲杖,這根陪伴了他前半生大半時光的盲杖,無法給他指引前進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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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多爾迷茫在落雨的開羅街頭。
這些年,憑借著替身,恩多爾隨手之間,積攢了不少的錢財。
用這些錢財,恩多爾享受起了正常的人生。
紙醉金迷,美酒香檳,都無法讓他感受到快樂。
人都是很擰巴的,安逸的生活,無所事事的每一天,眼前繽紛多彩的世界,反倒快要逼的恩多爾發瘋。
終于,恩多爾正視了自己,承認吧,自己就是個異類,安逸的享樂他做不到。
他渴望作惡,但又希望有人不嫌棄那個染血的自己。
極端分裂的思緒,讓痛不欲生,唯有迪奧,迪奧大人,才是緩解他的良藥。
他還有大的遺憾,直到離開城堡,他都沒能清楚見到迪奧大人的身姿。
沒有迪奧大人,自己快要瘋了。
迪奧,就看一眼就好。
恩多爾的頭磕在座椅腳蹬上,滿頭是血,他用手撓,要把自己的皮骨血肉撕扯開,但這都阻擋不住他對迪奧的執念,無法緩解,日與俱增。
他頂著滿頭血痂,瘋子一般的沖向迪奧所在的城堡。
闖到城堡內,恩多爾尋找著,卻再也見不到迪奧的身影。
城堡有打斗的痕跡,凌亂。
他試著聯系迪奧從前的手下,卻毫無結果。
迪奧大人輸了?還是沒能擺脫喬斯達家族的血脈糾纏?
恩多爾固執的不相信這一切,以至于,他寧可相信這個世界是假的。
或許,只是自己已經死了,這就是地獄也說不定,可自己還有思緒啊。
啊哈哈,死的是我,還是世界。
恩多爾瘋了一般,在街頭巷尾襲擊人,手持盲杖,瘋瘋癲癲。
最後,還試圖襲擊到來的警務人員。
恩多爾的身體是在無數惡戰中練出來的,一根盲杖,輕松制服了試圖抓住自己的警員。
激怒的警員直接拔槍,子彈穿透了格擋的盲杖,正中眉心。
最後的最後,恩多爾倒在泥地里,死不瞑目的眼楮,看著流出的血染紅大地。
斷成兩截的盲杖,攥在兩手的掌心。
其實,他是知道的,迪奧將自己拋棄了。
如同年幼時自己被遺棄。
瘋狂的舉動,到底是在發泄,還是試圖引起他人注意,自己都分不清了。
瘋癲一場成空夢。
如果可以,恩多爾寧願死在桑塔納的面前,這樣,直到死亡,他都會如同有人飼養的狗狗一樣安詳。
而不會是像這樣,把所有的幻想打破,孤零零的死在街上。
死的毫無價值,無人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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