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界與魔界交界處。
有一身穿黑金鎧甲的高大健壯男青年巍然屹立在風中。
他的身後,跟著數十萬記的魔族魔兵。
眾魔兵半跪俯首著,齊刷刷向這青年致禮。
“喂,我說老頭,這里就是你和山海之主拼斗的地方?除了岩漿有點涼,也沒什麼打斗痕跡殘留啊。”
“哪怕是這脆弱的空間晶壁,也安然無恙呢。我親愛的父王,你當真是老了,連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都打不過。嘖。”
撫摸著空間晶壁的青年看了一眼圍繞在自己身邊的一縷殘魂。
“那小子可不單是山海之主,他的原身極大可能是**!”
灰黑色的殘魂出聲。
“什麼玩意兒,你這老東西怎麼說話只說一半?”
青年有些惱。
“不對,為什麼我無法說出那小子的另一個身份?難不成……是了,他對我下了咒!該死。”
偈騫的殘魂發出一陣嗡鳴。
“所以,山海之主的另一層身份到底是什麼?”
青年冷下臉。
“我說不出來!反正你記住,那小子的力量非比尋常。還有偈鈺也是死在他手上,你一定要替她報仇!”
憤怒的殘魂震蕩不已。
“偈騫?父王莫非忘了,我的母妃可是確確實實死在她手上的。你想讓我替她報仇?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青年冷笑。
偈騫殘魂︰“彥兒你!”
“你什麼你,她死不死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和山海之主的仇,僅限于他屠戮了我族數萬兵士。其他的,與我何干?”
青年抱著手一臉無所謂。
“身為新任魔尊,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逆子!沒有我的幫助,我看你怎麼去和山海之主打!”
偈騫怒了。
“我為什麼要去和他正面剛?山海之主不是還有一個死對頭嗎?找到她,讓兩人鷸蚌相爭不就好了?”
青年說。
殘魂︰“你說的是帝鴻新指的玉簡持有者吧?難不成你知道她在哪兒?我倒是從死去的心魔那里得知過,如果彥兒你求我……”
青年︰“求?莫輕水已經把塵沙的所在告訴我了,還輪得到你?”
“看來,我們的聖女已經背叛了魔域,轉頭搭上天道了。我勸你別信她,否則被人坑死都不知道。”
偈騫殘魂勸道。
“放心,我有自己的考量。至于莫輕水那個女人,與其說她背叛魔域,不如說她從未忠于我們。”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是天道派下來的細作。只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都只是在互相利用罷了。”
“所以為了吞並大荒的大計,我選擇和莫輕水,和另一位玉簡持有者合作。”
青年說出自己的想法。
偈騫︰“呵,塵沙和莫輕水都是天道的人,你就不怕給帝鴻做嫁衣?”
“天道老矣,何足懼?再說父王就那麼肯定那倆娘們會一直忠于天道?莫輕水我不敢保證,可塵沙那女人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貨色。”
“一個手握萬靈生殺大權的人,不會甘心屈居在他人之下。我賭她最終會背叛帝鴻,然後取而代之。”
青年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既如此,那我們就快點去找另一位山海之主合作啊!”
殘魂很興奮。
“呵呵,不急。那一位,此刻正被封印著。只有破除她的封印,事情才能進行下一步。”
說著,青年俯下身,用手指蘸了一些腳下的金紅色血液。
嗅著液體中散出的濃厚靈力,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帶血的手指。
醇厚的腥甜在口腔中彌漫,這人眼神突然變得迷離。
“如此美味,想來這就是山海之主的神血吧?”
青年咧起嘴角。
“是。不過你那是什麼表情?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變態的兒子。”
對于青年的行為,偈騫表示厭惡。
“隨你怎麼想。莫輕水說過,山海之主的封印必須以他的血做引方可破之。現在,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青年笑著開始收集殘留在焦土上的金紅色神血。
片刻後,一顆血珠凝聚在他的掌心。
“眾將听令!爾等候在此處,靜待召令。”
青年命令完魔兵後轉身欲離開。
“等等,你要去哪里?”
偈騫問。
“大荒軒轅國。塵沙被封印在那里,莫輕水已經在那里等著我了。至于父王,就替我看著魔兵吧!”
眼中血光大盛的青年一揮手,偈騫殘魂便被束縛在原地。
“等等,你不能一個人去,會有危險的!”
困在地上的殘魂不停掙扎。
“�@隆! br />
青年置若罔聞,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
大荒陽城。
日暮時分橘紅的夕陽灑在河畔兩人身上。
“天快黑了,要不咱們回去吧?”
阿玄起身坐著。
“可以,你背我回去。”
墨夤伸出手。
“行,都听寶寶的。”
狐狸燦爛一笑,將這心肝寶貝背起。
天擦黑,兩人才不緊不慢回到店鋪。
因明早要趕行程,這哥倆和眾人吃完晚飯後就上樓休息了。
平時睡前都要打鬧的墨夤和阿玄今晚一反常態,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相擁著在床上躺著。
感受著對方的呼吸和心跳,膩膩歪歪的兩人很快進入深度睡眠。
……
九重天,墨夤見到了召喚自己上來的金烏十日。
“哥突然叫我來,是有什麼急事嗎?”
墨夤跟著一臉笑意的帥哥坐到玉台上。
“也沒什麼事。听說你要去北荒了,而且太初之力也快集齊了是嗎?”
十日笑著說。
墨夤︰“哥的消息倒是靈通。怎麼,你也想跟著下界玩玩?”
“我太忙了,沒那閑工夫。今天叫你來,是有正事要說。而且叫你來的並不是我。”
十日眨巴眨巴眼。
“另有其人嗎?誰?”
墨夤問。
“喏,來了。”
十日指向突然出現在墨夤身後的神秘身影。
墨夤回頭一看,來者竟是東皇。
“我道是誰那麼閑找我呢,原來是天哥。”
墨夤把屁股挪了挪,給東皇騰出位置。
“上皇。”
十日給坐到兩人中間的大神致禮。
“誒,都是老熟人,就不用搞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了。”
東皇笑著打掉十日假吧意思行禮的手。
見這倆有說有笑,墨夤忙問他們找自己來究竟為何。
東皇沒有回答,只是向墨夤討要帝銘山海篆。
“嗯?”
盡管墨夤一臉懵,可他還是把玉簡遞給了東皇。
東皇接過玉簡攤開,將自己的一縷神魂注入其中。
在一陣金芒浮動之後,東皇把玉簡遞給十日。
“你也來。”
青年挑眉。
“得 。”
只見十日回歸東君神位,然後像東皇般將自己的神魂也引導進玉簡。
又是一陣金光浮動,瑩白的玉簡似乎變得更加溫潤純淨,神光內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