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湘︰“那空氣里可彌漫出血腥味?”
“為什麼這樣問?”
小老弟撓撓頭。
“要知道再厲害的毀尸滅跡術法,也抹不掉已經逸散到空氣里的血氣。所以蕭公子,你聞到血腥味了嗎?”
沅湘追問。
聞言的蕭雲搖搖頭。
“既然血腥味,那事情就有頭緒了。”
這姑娘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
“姐你是說,墨夤殺的是……”
月蕭河腦中靈光一現。
“沒錯。以墨夤的動輒滅國的力量來看,他沒有屠村的理由。能讓他動手的,只能是那一村子的魔族了。”
沅湘笑了笑。
“可我也沒有聞到一點魔氣啊。”
這下輪到蕭雲迷惑了。
“要真讓你聞見魔氣,那墨夤也不用做什麼山海之主了。剛剛那一口吹掉魔氣的神息你又不是沒看見。”
鹿蜀拍拍這男人的肩膀。
“的確。墨夤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他不可能讓魔氣殘留在村子里的。只是他為什麼要瞞著我們去兗州呢?”
“是怕我們不讓他去嗎?還是說怕我們覺得他殘忍?”
龍濤不解。
听到這話,玉簡之靈噗呲一笑。
“你笑什麼?”
阿玄捏了捏這少年的臉。
“山……墨夤之前處理過那麼多惡人惡妖,又怎麼會怕你們說呢?還有,在你們被他收進玉簡時,他可哪都沒去。”
玉簡之靈笑得狡黠。
蕭雲︰“啊?那我見到的是誰?”
“這個問題,恐怕只有墨夤本人能回答了。”
阿玄苦笑。
“所以,我們現在要去看看墨夤嗎?”
月蕭河嘗試一問。
“今天天色已晚,等明天再說吧。我看墨夤心情好像很不好,我們還是少去惹他為妙。”
“大家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有事,等明天天亮了再說。”
阿玄說著,抱起玉簡之靈上了樓。
余下的人听著也是這麼一個理。互道晚安後,紛紛離開了堂屋。
……
陽城皇宮寢殿榭台,木磊走到正在抬頭望月的慕容辰身邊。
“陛下相信兗州一事是那孩子所為?”
高大健壯的男人問道。
“怎麼可能相信。他要想殺人,動動手就能毀城滅國。我實在想不出他去屠殺幾處村莊的理由。”
慕容辰搖頭。
木磊︰“那陛下之前怎麼不留下來好好找那孩子問清楚?”
慕容辰︰“問?怎麼問?人家不想說,難不成我還能撬開他的嘴?”
木磊︰“那我們現在該……”
“泰山府那些魔族奸細你也看到了。在兗州,那些被墨夤處理掉的恐怕也是魔族。看來,魔氣的問題比我相信的還要嚴重。”
“至于墨夤那邊,既然那孩子想讓我們相信兗州之事是他所為,那我們相信他就是。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此刻突破在即,還是先顧一下眼前的事情比較好。”
慕容辰深吸一口氣,領著身旁之人回了寢殿。
……
房間里,阿玄湊到坐在桌邊的墨夤身邊,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右臉。
阿玄︰“怎麼了寶寶,愁眉苦臉的?”
“也沒什麼事。我就這麼放掉泰山府的門主,哥會不會覺得我太過優柔寡斷?”
墨夤看向狐狸。
“怎麼會?你心地善良,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具體是因為什麼,我不會過問。”
阿玄搖搖頭。
“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那泰山府門主所說的,你給他門下之人下惡咒這件事,到底……”
狐狸問起。
墨夤︰“唉,你還記得在禍彭時,那個被心魔弄出來的黑墨夤嗎?”
“是他?!那他為什麼要給泰山府的魔族奸細下咒,直接像你一樣把他們弄死不就好了嗎?”
阿玄有些不明白。
“無他。那個墨夤給魔族奸細下咒,無非就是想讓泰山府的人把他們帶到我這里,好讓我知曉他怎麼做的原因。”
墨夤說。
阿玄︰“如此一來你是知道真相了,可這盆髒水你就得接下了。真的沒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在大荒眾仙門里我早就聲名狼藉。虱子多了不怕癢,無所鳥謂。”
墨夤冷笑。
阿玄︰“你,你相信那個黑墨夤不會亂殺無辜?”
“嗯?他為什麼會亂殺無辜?你是被他打怕了嗎?事到如今我也不瞞哥,那個黑墨夤,其實是另一個我。”
“只是他性格比較乖張,所以讓你誤會頗深。那人和我一體,我本性什麼樣他就什麼樣。哥見過我濫殺無辜?”
墨夤歪頭一笑。
“那倒沒有,我還以為那人是你的心魔。世人都說心魔是本人的反面。你本體那麼單純善良,產生的心魔必定殘暴非常。看來,是我想多了。”
“唉,說來也是神奇。我一直以為那個黑墨夤只是殺伐果斷,沒想到他心思還挺細的。”
狐狸面露尷尬。
“等等,哥認為我單純善良?”
某人努力壓住上揚的嘴角。
“是啊,難道我說的不對?等等,這光鏈不是在蕭河手上嗎,什麼時候回到你這里了?”
“你,你想干什麼,別,別過來哈。你你你,你再過來我就要叫人了!”
看著墨夤揮舞囚神鎖獰笑著朝自己走來,頓感大事不妙的阿玄咽了咽口水。
“啊啊啊啊,你們想干什麼!”
坐在一邊的玉簡之靈捂著眼楮開始大喊大叫。
墨夤眼神一凜,將這毛頭小鬼塞回玉簡中鎖了起來。
處理完電燈泡,墨夤轉頭看向欲拒還迎的阿玄。
“嘿嘿嘿,今晚哥是我的了。呲溜!”
笑容猖獗的墨夤邊舔嘴唇邊吸溜口水。
“不要啊!!!”
被墨夤封鎖的房間里,某只狐狸旖旎的叫聲響了一夜。
……
翌日,坐在堂屋的幾人見阿玄竟破天荒穿了上衣,不免有些詫異。
只有狐狸自己知道,他之所以穿上衣服,是為了遮住那滿身不可描述的痕跡。
“怎麼就你一個,墨夤呢?”
打著哈欠的月蕭河問。
“還睡著,許是太累了吧。”
阿玄扶額。
“喲喲喲,還睡著呢。看不出來嘛兄弟,體力可以啊。是不是折騰了一夜?別以為墨夤封了房間就萬事大吉,都懂,我們都懂。”
上下打量狐狸的小老弟笑容猥瑣。
都是男人,阿玄自然知道月蕭河在說什麼。
這狐狸越听臉越紅,羞得他趴到桌子上,把頭埋進兩臂之間。
“呦,還害羞了?”
一旁的龍濤也開始調侃。
躲在樓梯口偷听的夜祈見花海打算下樓,連忙把他拉住。
“怎麼了?”
大和尚不明所以。
“他們幾個葷話連篇,你是出家人不能听!”
小祈連連搖頭。
花海︰“好吧。”
日頭漸高,眾人聚到了堂屋。
睡飽了的墨夤頭都沒梳,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走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