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小何連忙跑進來，是個精神的年輕人。
“廠長，您找我？”
“今天是不是福利房簽字的日子？”陸承影故作迷糊的問道。
小何連忙點頭，開心地笑著，因為他今天也要過去簽字。
總算是分到福利房了。
“是的，多虧廠長提拔，今天也是我領取福利房鑰匙的日子。”小何摸著腦袋開心笑道。
陸承影起身，拍拍他胳膊︰“那就好好干，別叫我失望。”
“一定不辜負廠長期望。”
小何開心地行禮，陸承影哈哈笑著︰“走，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我陪你一起去領取鑰匙去。”
小何一听開心得不行，整了整衣服，跟了上去。
機械廠房管科。
馬桂芳醒過來，就站在房管科里。
前面站的女人不是葛梅又是誰，門外傳來腳步聲。
馬桂芳轉身看去，那腳步聲太過熟悉了。
不是她兒子趙紅軍又是誰，趙建國為了不讓她鬧，編了個婆婆病了的謊言。
讓兒子趙紅軍將她騙走，讓葛梅代替她的名額，領取了福利房。
“你怎麼來了？”雖然知道他要做什麼，馬桂芳還是伸手拉住了趙紅軍。
趙紅軍一臉焦急地看著她，目光卻是落在馬桂芳身後的葛梅身上。
原來當初還有她忽視掉的細節。
之前只顧著著急婆婆生病的事情了，倒是沒發現他兒子早就有了異心。
“媽，您快跟我回去吧，奶奶她突然昏倒了。”趙紅軍焦急地回道。
馬桂芳的眼神瞬間冷下去，她看著趙紅軍突然笑了，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啪！”嘈雜的房管科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
大家紛紛看向馬桂芳母子。
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葛梅猶豫了下，還是走上前去，柔聲柔氣地道︰“馬大姐，您這是干嘛啊，好好地打孩子做什麼？”
馬桂芳冷漠地掃了她一眼，對上她的眼神，葛梅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
眼底浮現恐懼之色，這個女人難道知道了什麼？
否則怎麼會用這麼凶狠的眼神盯著自己看？
趙紅軍看到葛梅的害怕，想都不想，直接將人護在身後。
“媽，你這樣瞪著人家葛梅阿姨做什麼？”
“還有，你為什麼要打我！”
看著趙紅軍如此維護自己，葛梅眼中又浮現出得意之色來。
怕被人看到，又很快轉換成泫然欲泣的模樣。
“是啊，馬大姐，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嘛，好好地打孩子做什麼？”
“雖然你是先進勞動分子，但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打孩子，對你也不太好嘛。”
嘖嘖，沒想到這老三還古怪綠茶的呢。
李浩此次的身份是房管局科長。
“小張，有點口渴了，給我倒杯茶。”李浩對秘書吩咐。
秘書小張連忙應聲︰“李科長，您想喝紅茶還是？”
“綠茶，最好是老綠茶。”李浩想都沒想，直接喊道。
馬桂芳正好听到這話，差點笑出聲來。
她在鬼界呆了那麼多年，也有不少年輕人下來，且鬼界也有短視頻，娛樂和人間沒啥區別。
她還是知道老綠茶是什麼意思的。
“葛梅，你好像比我還大兩歲呢，一直叫我馬大姐，我也從未與你計較過。”
“怎麼？我教訓我家這不孝子，礙著你什麼事了？”
趙紅軍憤怒地吼道︰“我是不孝子？我哪里不孝了？”
馬桂芳平靜地看向他，捂了捂耳朵︰“喊能解決事情嗎？還是你只會無能咆哮？”
“你奶奶昏倒了，你一不去打電話給你爸，二不打電話去醫院尋求幫助？”
“你找我一個女人，我是醫生還是能救你奶？”
“再加上，今天是我領取福利房的日子，你不知道？”
“那麼我問你，好‘孝子’你在我領福利房的緊要關頭跑來找我，是幾個意思？”
馬桂芳說的趙紅軍啞口無言。
不等他開口，馬桂芳繼續說道︰“如果說，我今天沒有拿到房子。”
“以你奶奶，你爸爸或你的性子，絕對會一直埋怨我。”
“所有手續都已經辦妥，只差拿鑰匙，今天就算是天塌下來，我都不會離開房管科一步！”
趙紅軍臉紅脖子粗，他憤怒的問質問︰“媽，你還有良心嗎？”
“那是我奶奶，她現在命在旦夕……”
“你還知道她命在旦夕嗎？”馬桂芳反問一句。
趙紅軍再次被噎。
馬桂芳隨即也笑了︰“你問我有沒有良心？”
“那麼我便讓在場的叔伯嬸姨們給我評評理。”
“我嫁到你趙家，一天福沒有享受過，剛嫁給你爸，你奶奶就分了我三百塊錢的外債。”
“是你大伯娶親欠下的，我認了，你爸一分沒還過，這三百塊是我省吃儉用還清的。”
“你出生，你奶一天都沒伺候過我月子，我也認了。”
“大寒天，我自己漿洗衣服，尿布，你爸跟死了一樣，我忍了。”
“你奶在你三個月時，非要給你擠，害你胸口發炎，我忍了。”
“我上班，把你托給她照顧一會兒，她把我買的奶粉給你大堂兄喝，給你喝粥，把你嗆成肺炎。”
“我依舊忍了，請問，我還要如何有良心？”
“不是我，你死八百回了，蠢貨！”
趙紅軍直接傻眼了，葛梅一看不好，連忙上前道。
“馬…桂芳啊，話不能這樣說，也沒有哪條規定說，老人家一定要給咱們女人照顧孩子嘛。”
“誰不是這樣過來的，你說是吧？”
葛梅企圖用共情的方式，讓在場的女人們跟她一起指責馬桂芳。
不料，卻適得其反。
“你這話我不愛听，是沒有哪條規定說老人一定要幫咱們。”
“但偶爾搭把手不過分吧？”
“你沒听到那婆子做的都是什麼事？”
說話的女人冷哼一聲︰“這妹子做得已經夠好了，要是我，嫁過去就給我分債務，我不鬧翻他家天。”
“大妹子，你男人真的跟死了沒兩樣，你圖啥啊？”
“自己是廠子里的優秀先進勞模，替他家做牛做馬，他美美隱身，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男人有錢不往家拿。”
“怕是有人再替你花錢喔。”
葛梅瞬間心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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