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內一處隱蔽的地下指揮所內,多田駿正俯身在作戰地圖上勾畫防線。
鉛筆在地圖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參謀的討論聲在指揮所內聲聲不絕。
突然一名日軍士兵慌慌張張沖進了指揮室內,頭盔都戴歪了。
多田駿頭也不抬,繼續在地圖上標注火力點,想方設法的利用現有的一切防備工事阻擋秦軍的進攻。
“說。”
“司令部司令部遭到了襲擊,死了好多人!”
聞言,他手中的鉛筆啪的一聲折斷,多田駿猛地抬頭,眼中寒光乍現。
“你說什麼?司令部可是有一整個聯隊在把手,而且秦軍還沒抵達北平之外,怎麼可能”
“是秦軍的特種部隊,他們從排水道潛入,兵分兩路,一路在正面制造混亂,另一路直入指揮部偷襲!”
多田駿一把揪住士兵的衣領,寒聲詢問“傷亡情況如何?”
“參謀部損失慘重,許多將官慘死在秦軍特種部隊的槍下,我們在您的辦公室發現了紅心a特工的尸體”
“紅心a死了!?”多田駿的聲音陡然拔高,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是是的,司令官閣下,紅心a特工被亂槍打死,身上至少30個彈孔。”
多田駿松開手,抓起大衣就往外沖。
“備車,去司令部!”
當他的座駕駛入司令部大院時,眼前的景象讓他腳步一頓。
院子里整齊排列著上百具蓋著白布的尸體,鮮血浸透了裹尸布,在地上匯成暗紅色的小溪。
“司令官。”
“將軍閣下!”
士兵們紛紛敬禮,但多田駿視若無睹。
他隨手攔下一名軍曹詢問“紅心a在哪?!”
軍曹被司令官猙獰的表情嚇到,結結巴巴地回答“在、在那邊單獨擺放”
多田駿甩開軍曹,大步走向角落那具孤零零的尸體。
掀開白布的瞬間,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
那是一張年輕的面孔,眉宇間與他有七分相似。
子彈遍布在他的身上,幾乎將他的身體給打爛了。
“兒子”
這個在日軍中以冷酷著稱的司令官,此刻眼淚奪眶而出。
他顫抖的手指輕撫過年輕人冰冷的臉頰,記憶中最後一次見面的場景浮現在眼前
“父親,為了帝國,讓我去吧”
“這太危險了,您必須轉移辦公的位置,秦軍的特種部隊無孔不入,我不想您步寺內將軍的後塵。”
“正是因為太危險,才需要我坐在您的辦公室,您放心,秦軍的特種部隊一旦出現,我就立即逃離!”
“”
“司令官閣下,請節哀。”
總參謀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多田駿的動作頓住了,淚水懸在下巴上,遲遲沒有落下。
當他再次站起身時,臉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酷。
只有通紅的雙眼和緊握到發白的拳頭,暴露著內心翻涌的仇恨。
“走吧,返回指揮部,我已經想到對付秦軍的戰術了。”
總參謀長看著多田駿挺直的背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那背影里蘊含的殺意,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咆哮都要恐怖。
汽車駛離時,多田駿最後看了一眼司令部的廢墟。
月光下,他兒子的尸體被緩緩裝入裹尸袋。
這個老鬼子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松開。
“秦軍嬴燁,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多田駿回到昏暗的地下指揮所,他推開鐵門時,所有參謀和將官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齊刷刷地望向他。
“都過來。”多田駿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參謀們面面相覷,小心翼翼地圍攏到作戰地圖前。
總參謀長注意到,多田駿的手指在微微顫抖,指甲縫里還殘留著干涸的血跡。
“我已有了對付秦軍的辦法——放棄城門防御,打開所有城門。”多田駿突然開口,手指重重戳在地圖上的城門位置。
作戰參謀小林大佐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司令官閣下!城門是我們的最後屏障!如果放棄,我們將無險可守!”
“城門才是真正的死亡之地!秦軍的重炮和坦克會把我們轟成碎片!”
“十二萬勇士,全部化整為零,深入北平的每一條巷道!”
作戰室內一片死寂,參謀長中島中將猶豫著開口“司令官,您說的是,我們要和秦軍打巷戰?”
“沒錯!”多田駿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把北平變成絞肉機!讓秦軍每前進一步都付出血的代價!”
他抓起一摞照片摔在桌上,都是被炮火摧毀的城門照片“看看天津的教訓,城門防御就是自殺!”
“可是巷戰需要大量的補給,秦軍深入進來後,我們的士兵將得不到任何的補給”
“用支那人當肉盾,他們的房子就是最好的掩體,至于糧食,搶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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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情報參謀山本大佐突然插話“司令官,平壤的援軍已經在路上了!只要堅守三天城牆三天,援軍就能抵達,和我們兩面夾擊秦軍!”
“三天?我們在城牆上連三小時都撐不住!”
作戰室內再次陷入沉默,參謀們交換著眼色,誰都不敢第一個表態。
“我已有了決斷,听著,每個城門留一個大隊做誘餌,主力全部隱蔽在城內,醫院、學校、民房,哪里都能藏人!”
“設置好狙擊點,這里埋地雷,那里布置陷阱!讓秦軍每走一步都付出慘痛的代價!”
總參謀長終于開口“司令官,如果采用這個戰術,城里的支那百姓”
“他們早該死了,我兒子死了,這些支那豬憑什麼活著?!”
“可是天皇陛下的御令,不準我們拿支那百姓當肉盾”
“我不管這些,我只要秦軍付出慘痛代價!”
多田駿突然咆哮,唾沫星子飛濺。
參謀們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嚇得後退半步,多田駿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傳令!第一,立即轉移所有重要物資到城內預設據點,征用所有民房作為戰斗工事!”
“第二,將支那百姓集中控制,必要時用作人質。”
他說完,目光掃過每一個參謀“你們有異議嗎?”
參謀們沉默地低下頭,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觸怒明顯處于崩潰邊緣的司令官。
“執行命令!我要讓北平變成秦軍的墳場!”多田駿厲喝一聲。
“嗨!”
參謀們齊聲應和,匆忙散去傳達命令。
當作戰室里只剩下多田駿一人時,他緩緩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那是他兒子畢業時的合影。
年輕的面容在煤油燈下泛著溫暖的光澤。
“太郎,爸爸會替你復仇的”
他的眼淚滴在照片上,在年輕人微笑的臉上暈開一片水漬。
窗外,北平的夜空開始飄起細雨,仿佛在為這座即將陷入血火的城市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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