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前指作戰室內，空氣凝重，董事長捏著最新戰報的手微微發抖。
“娘希匹，克勤是干什麼吃的，十萬大軍在他手上，居然讓秦軍奪去那麼多陣地？！”
他狠狠將戰報拍在桌上，震得茶杯里的水濺了出來。
這份來自13軍的戰報顯示，僅僅一天戰斗，部隊就傷亡三分之一，丟失多處關鍵陣地。
作戰處長小心翼翼地解釋︰“董事長，秦軍的第四軍和第五軍都是第二集團軍主力，裝備遠勝我軍。”
“13軍能堅持到現在，已經......”
“這不是他們丟失多處陣地的理由！”董事長厲聲打斷。
“張雪中出戰前信誓旦旦說要取秦軍軍長頭顱祭旗，現在倒好，我看他的腦袋快被秦軍拿去祭旗了！”
他猛地轉身，對著地圖指指點點，隨後說道︰
“再電湯恩伯，勒令他管好部隊，配合友軍反攻奪回陣地！絕不允許後退一步，否則軍法從事！”
“是！”作戰處長敬了個禮，匆匆離去。
董事長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情緒，才對門外喊道︰“辭修，進來！”
陳辭修快步走進來，軍靴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他剛站定，董事長就直接下令︰“讓你的18軍做好準備，換下13軍休整。”
陳辭修眉頭一皺，將自己內心欲言又止，最終只能敬禮︰的想法說了出來︰“董事長，臨陣換將恐非良策，張軍長剛熟悉秦軍打法，若此時換上未與秦軍交過手的18軍......”
“執行命令就是，我自有安排。”董事長不耐煩地揮手。
陳辭修欲言又止，最終只能敬禮︰“是，董事長，我這就去辦！”
走出作戰室，陳辭修的臉色異常凝重。
他知道18軍雖然裝備精良，但缺乏與秦軍作戰的經驗。
而秦軍那些神出鬼沒的戰術和凶猛的火力，不是靠勇氣就能抵擋的。
“傳令下去，18軍立即開拔，準備接替13軍防線。”
“記住，要趁夜色換防，避免秦軍趁亂進攻。”
副官猶豫道︰“軍座，要不要先派偵察連摸清秦軍布防？”
陳辭修搖了搖頭︰“來不及了，董事長催得緊，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與此同時，13軍指揮部內，張雪中正盯著地圖出神。
他的眼楮里布滿血絲，軍裝上也沾滿了泥土和血跡。
“軍座，我收到司令命令，18軍要來和我們換防了。”
張雪中苦笑一聲︰“終于肯讓我們撤下去了？”
“這些陣地，都是用弟兄們的命填出來的啊......”他指著幾個畫紅圈的陣地，那都是13軍拿命拼回來的幾個陣地。
參謀長欲言又止，他知道部隊已經到極限了，若不是督戰隊在後面架著機槍，恐怕早就潰散了。
“讓弟兄們再堅持一下，等18軍一到，立即撤下去休整。”
夜色漸深，18軍的士兵悄無聲息地進入陣地。
他們驚訝地發現，13軍的士兵一個個眼神呆滯，像是行尸走肉。
有些人的槍都拿不穩了，手指因為長時間扣扳機而僵硬。
“這幫家伙被打傻了？”一個18軍的班長小聲嘀咕。
“閉嘴，準備接防，秦軍隨時可能發起進攻！”排長厲聲呵斥。
交接進行得很匆忙，13軍的士兵甚至來不及交代秦軍的火力點位置，就被催促著撤下去。
前指內，董事長借助燈火看著巨幅地圖，思索了良久的戰略部署。
“董事長，根據偵察兵回報，秦軍不僅在城內構築了堅固的工事，在城外東北方向的九里山、雲龍山一帶也發現了防御部署，顯然是防備著我們大部隊迂回包抄。”
“哼，狡猾！就這點防備，豈能擋住我百萬雄師？”董事長冷哼一聲，將手中鉛筆狠狠摔在桌子上。
他猛地轉身，在地圖上畫出幾道箭頭，用極快的語速下令︰
“立刻傳令，克勤的31集團軍即刻放棄現有陣地，主力向東南方向秘密機動！”
“沿微山湖西岸，全力攻擊秦軍後背！天亮前必須切斷隴海線秦軍補給線！我要讓方勝利、徐虎成為甕中之鱉！”
“胡司令的34集團軍，所部精銳，今夜子時，從東北方向強攻秦軍在九里山的城外陣地！務必撕開口子，為後續部隊打開通道！”
“上官的32集團軍，配合胡部行動，從正東方向，猛攻雲龍山秦軍據點！形成鉗形攻勢！”
“唐式遵第23集團軍作為總預備隊，緊隨胡、上官兩部之後，一旦突破城防，立刻投入縱深，分割殲滅秦軍！”
“陳辭修所部重中之重，18軍已接替13軍防線，務必頂住城內秦軍主力壓力！54、75、87三軍，今夜丑時，從城南方向發起夜襲！”
“目標是直插秦軍位于城東的指揮部！擒賊先擒王，給我把方勝利、徐虎的腦袋提來！”
“各部炮兵火力全開！為所有方向進攻部隊提供炮火支援！特別是城南夜襲方向，要集中火力打開通路！”
作戰處長听著這一連串命令，臉色越來越白，冷汗順著鬢角流下，他忍不住提醒︰
“董事長！此部署......風險極大！”
“湯部放棄現有陣地轉向東南，其側翼暴露，若秦軍察覺反撲，恐有被截斷之危！”
“且微山湖西岸地形復雜，大軍夜間機動困難重重！”
他走到地圖前，向董事長展示。
“胡、上官兩部進攻方向皆為丘陵山地，秦軍工事完備，夜間強攻，視野受限，極易造成重大傷亡！裝甲部隊也難以展開！”
“還有，陳長官部54、75、87軍剛剛抵達，立足未穩便要執行最艱巨的城南夜襲任務，且目標直指秦軍核心...秦軍在城南必有重兵把守，火力凶猛……”
“各部任務分散，間距極大，難以相互策應。”
“一旦某處受挫，恐全線動搖！何況......”
“18軍剛接防，對防線和秦軍打法尚不熟悉，能否頂住城內秦軍壓力尚難預料，此時再從城南抽調三軍精銳去冒險夜襲，萬一......”
董事長重重拍在桌子上，制止了作戰處長的話。
“就這麼辦，兵貴神速，出奇制勝！秦軍今日激戰一日，必定疲勞松懈，正是夜襲良機！”
“湯部迂回，胡、上官強攻正面，陳部直搗黃龍！三路並進，我看他方勝利、徐虎如何招架！執行命令！各部務必按計劃準時行動，違令者，軍法從事！”
作戰處長看著董事長眼中不容置疑的決絕，將所有勸諫的話咽了回去。
他知道，任何異議此刻都是徒勞。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挺直身體，嘶聲道︰“是！卑職......立即下達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