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登陸部隊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在領頭的一艘登陸艇內,英軍上尉扯著嗓子對士兵們喊話︰“听著,小伙子們!上岸後立即尋找掩體!”
“不要停下,不要回頭!記住,活下來的唯一方法就是沖過那片該死的沙灘!”
話音剛落,一發炮彈直接命中旁邊的登陸艇。
爆炸的氣浪將這艘艇也掀得劇烈搖晃,幾個印度士兵不慎落水,很快被螺旋槳攪成碎肉。
“我的上帝啊......”一個年輕的甦格蘭士兵在胸前畫著十字。
<g42機槍突然開火,那撕布般的獨特聲響瞬間蓋過了海浪聲。
“放下跳板!快!”軍官的吼聲未落,第一排子彈就穿透了跳板。
十幾個士兵像保齡球瓶一樣倒下,鮮血頓時染紅了淺灘。
“翻出去!從兩側翻出去!”幸存者們手忙腳亂地翻出登陸艇,但海水中同樣不安全,機槍子彈穿透水面,帶起一串串血水。
僅有少數幸運兒沖上了沙灘,一個法國外籍軍團的士兵剛找到一處彈坑作為掩體,就驚恐地發現身旁的戰友突然被攔腰切斷,那是自動哨戒炮的紅外瞄準線掃過的痕跡。
“魔鬼......這些東華人有魔鬼的武器!”他蜷縮在彈坑里,顫抖著給步槍上彈。
越來越多的登陸艇靠岸,越來越多的士兵倒在血泊中。
很快,沙灘上堆積的尸體成了新的掩體。
一些老兵開始利用戰友的遺體作為掩護,向秦軍陣地零星還擊。
天空中,又一波戰機俯沖而下。
那獨特的引擎呼嘯聲讓沙灘上的聯軍士兵本能地抱頭蜷縮。
“秦軍的魔鬼戰機又來了!”有人驚恐地大喊。
戰機俯沖發出的坤叫,讓許多士兵心里產生了陰影。
<機炮的掃射在沙灘上犁出一道道血溝,一個澳大利亞機槍組剛架好武器,就被打得支離破碎。
灘頭陣地上,王鐵柱放下望遠鏡,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看來他們也不咋樣嗎,我還以為這些來勢洶洶的白皮豬戰斗力要比小鬼子高些呢,沒想到這麼菜......”
“傳令下去,讓預備隊進入陣地。”
“告訴兄弟們,再堅持兩個半小時,我們的海軍就回來了!”
與此同時,在紫石英號的艦橋上,威爾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原以為這是一場輕松的碾壓戰,但現在......
“艦長!不屈號報告左舷中彈!”
“勇士號失去動力!”
“登陸部隊傷亡超過三成!”
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威爾遜死死攥著望遠鏡,臉色發白。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低估了這支東方軍隊的戰斗力。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戰艦上的士兵不斷從攀岩繩上登上登陸艇,向沙灘沖去。
沙灘上已經登陸的士兵,已無路可退,只能蜷縮在掩體後等待後續部隊抵達,向秦軍發動進攻。
<岸防炮的炮彈直接命中法國戰艦,炸開一個大洞。
“見鬼!他們哪來這麼多大口徑岸防炮!”威爾遜一拳砸在指揮台上。
現在海上,每一艘戰艦都冒著濃濃黑煙,沒有一艘完整的戰艦。
天空中,bf109機群在他們看來如同煩人的蒼蠅,不斷俯沖掃射。
聯軍的高射炮手拼盡全力,卻只擊落了寥寥數架。
“艦長,天快黑了,如果我們停止進攻,秦軍很可能會趁夜反擊......”副官憂心忡忡地說。
副官喋喋不休的話,將威爾遜的思緒拉回現實,作為一名艦長,更是大家默認的這次聯合艦隊的總指揮,他必須對聯軍負責。
威爾遜轉身看向副官,臉色蒼白︰“立即聯系國府!問問他們在上海附近有沒有部隊能支援!”
“是!”副官正要離開,又被艦長喊住了腳步。
“先別走,讓部隊繼續進攻,搶灘登陸,只要坦克上去了,就能協助步兵摧毀秦軍該死的防御,他們一定拿坦克沒有辦法的,一定!”
“他們只有一千多人,而我們的登陸部隊足足有五萬人!再加上其他國家的遠征軍,保守估計有七萬大軍,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該死的秦軍守備部隊了!”
威爾遜很清楚,這場戰爭既然開始了,就絕對沒有和平停下來的可能,秦軍睚眥必報,從日本被轟炸的三座城市來就看得出來。
必須要協助國府將這支魔鬼的力量扼殺的成長的搖籃里!即便走到最後要和日本聯盟......
命令通過無線電傳遍聯合艦隊,各艦艦長罵罵咧咧地執行著命令,更多的登陸艇被放下水,海面幾乎被擠滿。
岸上,秦軍堡壘的探照燈突然亮起,刺眼的光柱掃過海面,將登陸艇照得無所遁形。
<g42短短登陸戰兩個小時,他都不知道掃死了多少聯軍士兵
槍管打到發紅,就換一根,子彈打沒了,就立即有後勤部隊將子彈無縫餃接的送上。
蛋殼在他的兩側堆成了小山,在他的腦海里,只有殺敵,保衛這好不容易回歸東華懷抱的城市。
“副團長,援軍什麼時候到!”王山頭也不回地吼道。
副團長同樣抱著一挺機槍掃射︰“甦州的獨立二師守備團正在趕來!他們帶著天啟坦克!”
“同樣都是守備團,他們居然裝備有天啟坦克?羅司令給他們留的家底也太豐厚了吧!”
“咱們這些四號坦克h型和他們比起來真是寒磣。”
“還有新四軍第七支隊也來了!他們距離上海最近!”
話音剛落,一隊身著深灰色軍裝的士兵就躍入了戰壕。
新四軍第七支隊王鐵柱團長貓著腰跑到王山身邊,看著海面上密密麻麻的登陸艇,不禁咂舌︰“乖乖,洋鬼子這是傾巢出動啊!”
“可不是!就為個租界,至于送那麼多條命嗎?”
新四軍戰士迅速進入陣地,火力頓時猛了一倍,沙灘上的聯軍士兵被壓制得抬不起頭。
此時的海灘已經變成一片血海,潮水拍打著岸邊,卷起的不是浪花,而是血水花。
聯軍士兵的尸體層層疊疊,有些地方已經堆成了半人高。
一名英軍上尉躲在尸體後,聲嘶力竭地指揮︰“爆破組!炸開鐵絲網!”
幾個印度工兵抱著爆破筒,在機槍掩護下匍匐前進。
自動哨戒炮的紅線掃過,兩名工兵瞬間身首異處。
“繼續上!別停!”上尉揮舞著手槍督戰。
幸存的工兵終于將爆破筒塞進鐵絲網下,轟的一聲,沙土飛揚,炸開了一個缺口。
“都給我沖鋒!”上尉跳起來大喊。
殖民軍士兵被迫涌向缺口,卻迎面撞上了王鐵柱親自操控的馬克沁機槍。
“狗娘養的洋鬼子,以前清狗無能,讓你們騎在頭上拉屎!今天老子要讓你們血債血償!”王鐵柱怒吼著,機槍噴吐出死亡的火舌。
缺口處頓時尸橫遍野,一個澳大利亞士兵剛沖進來,就被打成了篩子。
他身後的印度士兵嚇得轉身就逃,卻被督戰的英軍軍官一槍斃命。
“後退者死!”
戰況陷入膠著,聯軍雖然人多勢眾,卻被壓制在灘頭寸步難行。
夜幕降臨後,情況更加糟糕,秦軍的探照燈讓他們在黑暗中依然能精準射擊。
逆著光的遠征軍反而被照得沒法打準,也沒有聰明蛋知道打爛探照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