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前指作戰室內,昏黃的燈光下,董事長正仔細閱讀著幾份剛剛送達的電報。
戴經理站在一旁,神情凝重。
董事長突然拍案而起,將電報重重摔在桌上破口大罵︰“娘希匹!他們竟敢這樣敷衍我?!”
戴經理連忙上前︰“董事長息怒......根據上海方面傳回的情報,幾位師長確實已經進入市政廳多時,至今未出。”
“我們的特工正在設法接近,但......”
“但什麼?”董事長冷冷地打斷他。
“但市政廳內外秦軍戒備森嚴,短時間難以滲透。”
“而且......屬下懷疑,這幾名師長恐怕已經決定背叛黨國,投靠秦軍了。”
董事長聞言,臉色更加陰沉。
他背著手在作戰室內來回踱步,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沉悶的聲響。
“從他們進入市政廳那一刻起,上海的軍統人員就已經盯上了。”
“據線人描述,幾名師長與嬴燁相談甚歡,氣氛十分融洽,這很不正常.....”
董事長猛地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所以你就建議我發這封電報?”
“是的!”戴經理點頭。
“以召開作戰會議為名,命令他們立即率部返回杭州,再前往武漢,只要他們離開上海,離開秦軍的保護範圍......”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嗎,這是要將幾位不听話的師長騙出來,殺雞儆猴。
董事長沉默片刻,突然冷笑一聲︰“他們敢抗命?”
“這......”戴經理欲言又止。
“說!”
“他們已經抗過一次命了,有一就有二!”
“屬下擔心,他們可能已經決定投靠秦軍。”
“這幾份回電,內容幾乎一模一樣,明顯是商量好的,而且都說正在率部返回,卻不見實際行動......”
董事長走到窗前,望著遠處漆黑的夜色,聲音冰冷︰“娘希匹!他們敢!?”
“那可是我傾盡心血打造的美械師!全副美式裝備的機械化部隊!”他猛地轉身,眼中怒火燃燒。
“就這麼白白送給嬴燁那個混蛋?!”
戴經理不敢接話,只能低頭站著。
“立即給上海站發電!”董事長厲聲道。
“命令他們不惜一切代價,搞清楚市政廳內的情況!如果那幾個混蛋真敢背叛......”
他話未說完,但戴經理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殺意。
“是!我這就去安排。”戴經理敬了個禮,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董事長突然叫住他。
“給那幾個師發緊急命令,就說......就說殘余日軍可能反撲,後方岌岌可危,命令他們立即開拔,不得延誤!”
戴經理會意地點頭︰“明白!我會讓他們措辭嚴厲一些,施加壓力。”
“還有,立即派人監視這幾名師長的家屬,一旦確認他們叛變......”
“屬下明白,絕不會讓他們好過。”戴經理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
董事長疲憊地揮了揮手︰“去吧。”
戴經理離開後,董事長獨自站在作戰地圖前,盯著上海的位置,臉色陰晴不定。
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嫡系部隊,如今卻可能要成為那該死的嬴燁的力量......
“嬴燁......”他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不知道他這是念的第幾次嬴燁的名字。
......
上海租界內,混亂的局面仍在持續。
但與往常不同的是,這次制造混亂的不是日軍潰兵,而是全副武裝的秦軍部隊。
轟隆!
一輛秦軍工程車的鏟斗重重砸向公共租界與華界之間的磚牆,隨著磚石飛濺,圍觀的百姓爆發出一陣歡呼。
“好!拆得好!”
“早就該拆了這破牆!”
“秦軍威武,東華萬歲!”
各國租界駐軍端著步槍,面色鐵青地站在一旁。
他們與秦軍士兵幾乎臉貼著臉對峙,槍口卻始終不敢抬起,公共租界入口處那場血腥沖突的記憶猶新,所有人都清楚,這些身著黑色軍裝的士兵是真的敢開火的。
“退後!這里是法租界!”一名法軍上尉用生硬的中文喊道,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對面的秦軍少校冷笑一聲︰“從現在起,這里只有上海,沒有租界。”
說著,他揮了揮手,讓工程車繼續工作︰“不用管他們,繼續拆!”
“統帥有令,他們膽敢阻攔,連他們一塊拆了!”
又一段圍牆在工程車的轟鳴聲中倒塌,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有人甚至搬來小板凳,邊嗑瓜子邊看這場大戲。
英租界方向,一隊英軍士兵緊張地架起機槍,但很快就被秦軍的坦克逼退。
坦克炮管緩緩轉動,對準了英租界工事,嚇得英軍指揮官連忙下令撤除路障。
“上帝啊,這些東華人是玩真的了!”一名美國海軍陸戰隊員喃喃自語說道。
他的同伴擦了擦冷汗︰“听說他們的司令下令,今天之內必須拆除所有租界圍牆,看來是要徹底收回租界了。”
不遠處,日僑聚居區的景象更加激烈。
一面膏藥旗被秦軍士兵粗暴地從旗桿上扯下,隨意丟在地上。
“來!都來踩幾腳解解氣!”一名秦軍上尉朝圍觀的百姓招手。
百姓們頓時蜂擁而上,對著地上的膏藥旗瘋狂踩踏。
有人甚至跳起來重重跺腳,仿佛要把這些年受的屈辱都發泄出來。
“狗日的小鬼子,你們也有今天!”
“我爹就是被他們害死的!”
日僑住宅的陽台上,還懸掛著許多小型膏藥旗。
秦軍士兵直接破門而入,將這些旗幟全部扯下。
“這里還有好多膏藥旗!拿回去擦屁股或者當抹布吧!”一名年輕士兵舉著一把旗幟對著百姓大喊。
百姓們哄笑著爭搶起來,一個中年婦人將旗幟揉成一團︰“家里正好缺打掃的抹布呢。”
“這破布擦屁股都嫌硌得慌,不過有總比沒有好。”旁邊的小販撇撇嘴。
與此同時,秦軍士兵正在挨家挨戶搜查日僑。
一隊隊日僑被反綁雙手,像串螞蚱一樣被押出居住區。
“八嘎!你們這些支那豬,憑什麼綁我們高貴的大和民族!”一個禿頂的日本商人掙扎著大罵。
“帝國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都要被強大的帝國軍隊殺光!殺光!”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他的叫囂。
“狗娘養的小鬼子閉嘴!”
“你們屠殺平民的時候,怎麼不叫喚了?”
另一名年長的日僑則低著頭,用生硬的中文哀求︰“我......我只是商人,從來沒有傷害過東華人!”
“少廢話!是不是好人得審過才知道,但你們,有幾個好東西?”
街道上,被押送的日僑隊伍越來越長。
有人垂頭喪氣,有人仍在叫罵,更多人則是滿臉恐懼。
他們中不少人都參與過對東華的掠奪,此刻生怕遭到報復。
“都老實點!誰敢逃跑,格殺勿論!”
百姓們站在路邊,對著這些昔日的上等人指指點點。
有人朝他們吐口水,也有人默默流淚,這些日僑中,或許就有殺害他們親人的凶手。
這些日僑最終的結局,或許就是去給嬴燁挖某個比較危險的礦洞吧。
雖說是機械化,但他更喜歡用尤里的奴隸礦場來制裁這些小鬼子。
與老俄的西伯利亞挖土豆有異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