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廳內,嬴燁正與周衛國等人商議軍務,一名衛兵快步走進來報告︰
“統帥,黃金榮和杜月笙求見,還帶著一個洋人。”
嬴燁眉梢微挑,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什麼,或許是他們找到了能滿足他要求的人。
“讓他們進來吧。”
不多時,黃金榮三人便在衛兵引領下走進市長辦公室。
黃金榮恭敬地拱手道︰“嬴司令,幸不辱命,我們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二人側身讓開,露出身後一名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
這人約莫二十出頭,金發碧眼,穿著考究的西裝,但神情明顯有些局促。
“這位是布魯克先生,澳洲商人,他名下正好有一座符合您要求的島嶼。”杜月笙介紹道。
布魯克上前一步,用略帶口音的中文說道︰“嬴將軍,很榮幸見到您,我是布魯克•威廉姆斯,來自悉尼。”
他說完這句話,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來市政廳的路上,他看到街道上全副武裝的秦軍士兵,還有那些猙獰的鋼鐵巨獸——各式秦軍強大的坦克、裝甲車。
此刻面對這位傳說中的秦軍司令,更是緊張得手心冒汗。
嬴燁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個澳洲人,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布魯克先生,請坐......譚雅,上茶。”
幾人移步到會客區的沙發,譚雅為每人斟上一杯熱氣騰騰的龍井。
茶香在室內彌漫開來,稍稍緩解了緊張的氣氛。
“東華茶葉,不知道布魯克先生喝得慣嗎?”嬴燁端起茶杯,語氣平和。
布魯克連忙雙手捧起茶杯,語速飛快,明顯帶著些局促和緊張︰“喝得慣,喝得慣!我最喜歡東華茶文化了!”
“我在悉尼的住所還收藏了不少名貴茶葉,改日一定帶來與將軍品鑒!”
看著對方緊張的樣子,嬴燁輕笑一聲︰“布魯克先生不必緊張,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布魯克訕笑著點頭,但緊繃的肩膀還是沒能放松。
眼前這位可是連租界都敢打的狠角色,誰知道會不會一言不合就......
“咱們聊一聊,你來東華是做什麼,生意?亦或者是傳教?”嬴燁抿了口茶,狀似隨意地問道。
提到這個,布魯克的表情頓時黯淡下來。
他放下茶杯,嘆了口氣說道︰“實不相瞞,我是被家族排擠出來的。”
原來布魯克出身澳洲一個富商家庭,是家中次子。
由于性格直率,不願參與家族內部的勾心斗角,被長兄污蔑為紈褲子弟、不學無術的敗家子。
父親听信讒言,逐漸冷落了他。
“我受不了那種氛圍,就帶著自己的積蓄來了東華。”
“做些小本買賣,主要是倒賣糧食、白糖,偶爾也運些藥品。”布魯克苦笑道。
“這些物資我都優先供應給抗日的軍隊!雖然量不大,但也是我的一點心意。”
嬴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麼說,你還支持抗日?”
布魯克挺直腰板說道︰“當然!日本人在亞洲的暴行人神共憤!我雖然是個商人,但也有基本的良知。”
這番話讓在場幾人都對他刮目相看。
這時黃金榮趁機插入主題︰“嬴司令,布魯克先生在澳洲東海岸確實有座私人島嶼,面積約300平方公里,環境優美,基礎設施完善。”
“最重要的是,這座島的位置很隱蔽,遠離主要航線,而且不受澳洲政府管轄,符合您的要求。”
嬴燁放下茶杯,直視布魯克的眼楮︰“布魯克先生,我確實需要一座島嶼,不知你是否願意割愛?”
布魯克咽了口唾沫︰“這個......不知將軍打算出什麼價?”
“價格好說。”嬴燁微微一笑。
“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你為什麼會答應來見我?”
“據我所知,現在外國人對我可是避之不及。”
布魯克撓了撓頭,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說實話,一開始我也害怕。”
“但黃金榮先生說,您答應可以滿足我一個不過分的願望......”
“噢?什麼願望值得你要冒這個險?”
布魯克深吸一口氣,突然站起身,向嬴燁深深鞠了一躬︰
“我希望能在將軍的幫助下,奪回我在澳洲的家族遺產!”
他直起身子,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我父親去世後,本該由我和兄長平分家產。但那混蛋勾結律師,偽造遺囑,奪走了屬于我的一切!”
辦公室內一時安靜下來。
黃金榮和杜月笙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個理由倒是在他們意料之中。
但布魯克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除此之外......我還想加入秦軍,在將軍麾下效力!”
嬴燁眯起眼楮,手指輕輕敲擊著沙發扶手︰“給我一個理由。”
布魯克的眼神變得堅定︰“我在東華三年,親眼目睹了太多日軍的暴行。”
“他們屠殺平民,強奸婦女,連孩子都不放過......”
他的聲音微微發顫,似乎在深刻回憶他當年所見到的場景。
“但我也見證了東華人民的堅韌!”
他繼續說道,語氣漸漸激昂︰“特別是秦軍的將士們,你們是為正義而戰的真正軍人!我想成為這支偉大軍隊的一員!”
似乎怕這個理由不夠充分,他又急忙補充︰“而且我對澳洲和南洋都很熟悉,可以為將軍提供很多有用的情報。我在那邊還有不少人脈......”
嬴燁與周衛國交換了一個眼神,嘴角微微上揚︰“有意思。”
他站起身,走到布魯克面前。
“不過布魯克先生,你可要想清楚,加入秦軍就意味著與你的祖國為敵。”
布魯克毫不猶豫地回答︰“我的祖國是正義,不是那些殖民主義者!”
“好!”嬴燁突然拍案而起,把布魯克嚇了一跳。
“這個買賣我做了!島嶼我按市價雙倍收購,你可以選擇拿錢走人,或者......”
“我選擇加入秦軍!”布魯克斬釘截鐵地說,藍色的眼楮里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嬴燁大笑,拍了拍這個澳洲小伙子的肩膀︰“歡迎加入,布魯克先生!”
“從今天起,他負責組建南洋情報處,你安排幾個得力干將協助他。”他轉向周衛國說道。
周衛國點頭應下,已經開始在心里物色人選。
布魯克激動得臉都紅了︰“謝謝將軍!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就在這時,衛兵再次進來報告︰“統帥,國軍的幾位師長到了。”
嬴燁整了整衣領,對布魯克說︰“你也留下,正好認識一下我們的友軍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