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景瀾在家中安撫著花念瑤,大理寺那邊,姬文安也追查出了一些東西。
畢竟幾十人在這里,不可能一點馬腳都露不出來。
姬文安的人還有策文輝的人聯手,追查了這些人的來歷,所有證據都指向西域王子。
不過因為抓到的人都被割了舌頭,也不會寫字,所以沒有明確的證據。
皇帝看著策文輝跟姬文安呈上的東西,看著兩人︰“這就是你們拿出來的結果?”
姬文安如實回答了遇到了困難,抓到的人雖然多,但沒用,查到的也是小羅羅,他們聯系很謹慎,根本就沒有接觸到高層。
從始至終,所有的事,都是死掉的那個領頭人在傳達指揮,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皇帝震怒︰“死了這麼多人,你們就給我這個結果,你們要是干不了,直接給我滾蛋。”說著把東西一扔,閉眼深呼吸,平復心情。
不怪他火氣這麼大,剛剛又被西域王子派來的人催促,急著要見賀朝曦,還揚言不讓她們自由交往,難道大夏國玩的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直接把皇帝氣個半死。
要不是吳三季那個沒用的家伙,還沒有查到西域王子的人藏在哪里,他早就滅了他們這些紅發碧眼的東西!
賀英西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父皇,這次來的人明顯是早有準備,策大人,姬大人查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還請父皇息怒。”
賀英西剛從外面回來,到了門口就听到皇帝在訓人,上前替兩人求情。
皇帝一看兒子回來了,激動的站了起來︰“老五,你回來了?”
賀英西跪下行了大禮︰“拜見父皇,父皇龍體安康。”
“嗯,起來吧。”
皇帝見兒子回來了,也沒功夫管跪在地上的兩人︰“你們回去吧,給我追查到底,我大夏,絕不留毒患!”
姬文安策文輝雙雙抱拳︰“是,皇上!”
兩人一走,皇帝立馬端起了慈父的面盤︰“老五,堯妃怎麼樣了?有沒有來信?”
賀英西回道︰“多謝父皇關心,前幾天我剛收到母妃的信,母妃在夾邊村過得很好很自在。”
心里想著,得去找景瀾好好道謝,要不是冷老爹在村里幫忙調和,堯妃被孤立之後,斷然是無法繼續留在村里的。
皇帝看他走神,揮手擺了擺︰“想什麼呢?”
賀英西回神︰“沒想什麼。”
“父皇,這次我出去監督疫情的治療,還有探查干旱,查到了很多。”說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讓皇帝查閱。
皇帝翻看著,賀英西站在一邊解說。
“這次的瘟疫還在快速傳播,各地急需藥草支援。還有干旱造成的糧食短缺,各地雖然有冷家菌醬的施粥點,但那也只能是不至于讓他們餓死。”
賀英西深吸了口氣︰“兒臣看那些流民,各個面黃肌瘦,真的很于心不忍,父皇,為你的子民做點事吧。”
皇帝一愣,沒想到兒子最後說的居然是這句話。
皇帝嘆了口氣︰“兒啊,父皇又怎麼會不想為自己的子民做些事,可朝廷根本就沒有余糧,父皇有心也無力。”
賀英西皺眉︰“國庫就算沒有糧食了,總有銀子吧,咱們不能全部看著冷家菌醬到處施粥救人,咱們就眼睜睜看著什麼都不干吧?”
面對賀英西的質疑,皇帝白了他一眼。
賀英西被他一瞪,心里一緊,摸了摸頭︰“父皇,不能因為我說了真話,你就不樂意了。”
皇帝無奈︰“哼,父皇還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一撅屁股,父皇就知道你要放什麼屁,不就是想激將你老子罷了!”
賀英西悻悻的,他確實有這個打算。
這次出去,到處看到的,都是冷家菌醬在施粥,作為大夏之主的皇帝,卻無聲無息。
這讓賀英西很不是滋味。
一個皇室外人,都能這麼為天下百姓出錢出力,他作為皇室的人……
權公公看賀英西說的很戳心窩,皇帝不是不在意,而是自己的兒子,他不屑解釋,對著賀英西拱手行禮︰
“五殿下,容老奴多嘴,各地的奏折紛至沓來,在您接觸之前,朝廷已經撥款數百萬兩,糧食更是只留下了一年的口糧。”
“大夏國土地廣袤,人口眾多,這次經歷的又是百年不見的大旱,皇上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五皇子,您可以去國庫看看,國庫里面已經空了!”
“還有,冷家菌醬的行為沒有皇上默許能在大夏遍地開花嗎?”
皇帝嘖了一聲︰“老權,行了,朕還不需要跟自己的兒子訴苦。他說那些,只是不知道情況罷了。”
賀英西听了,也是愣住了。
他知道朝廷確實從年前就開始陸續收到奏折,一直在撥款,可真的不知道,已經撥了這麼多,甚至到了皇室都要勒緊褲腰帶的程度。
“父皇……”
接下來的話,他怎麼都說不出口。
是安慰他?還是責備他,這麼大個國家,居然連這點旱災都扛不住。
皇帝看他便秘的樣子,哼了一聲︰“老子今天就教你最後一課,為什麼朕是皇帝。”
賀英西听完,一臉疑惑,不知道皇帝想要干什麼。
“老權,宣冷景瀾進宮。”
權公公躬身︰“是,老奴這就去靈台府接靈台郎進宮。”
皇帝點頭,讓他去了。
賀英西皺眉︰“父皇,這時候還讓景瀾進宮?”景瀾遇襲的事,他听說了,也就是帶著這股沖勁,剛才才會頂撞皇帝。
皇帝道︰“等著吧。”
冷景瀾在家里,剛把花念瑤哄睡著了,甄應天的聲音傳了進來︰“主人,宮里來人了。”
冷景瀾想了一下,這時候讓他進宮,應該是為了白天的事。
看著花念瑤睡著了,擔心她醒來找不到自己著急,把她帶進了空間,收拾了一下,冷景瀾打開了門,來到前廳,權公公等在那里。
權公公見他,立馬笑著道︰“冷大人,皇上請您進宮。”
冷景瀾跟權公公寒暄了幾句,讓甄應天去把月先生帶過去,在宮門口匯合。
權公公沒有問什麼,既然冷景瀾要帶著人去,應該是有事。
在宮門口匯合,秦淮也跟著來了,幾人跟著權公公一起進了宮。
“參見皇上、參見五殿下。”幾人齊齊跪下行禮,皇帝嗯了一聲︰“平身吧。”
賀英西好幾天沒有見到冷景瀾,立馬上前︰“景瀾!”
拉著他左看右看︰“我本來打算在王鶴執刑前回來的,奈何被事情拖住了,沒有趕到,今天到的時候听說你遇襲了,把我都嚇得半死!”
冷景瀾笑著道︰“放心吧,我這都好好的。”
賀英西恩了一聲︰“沒事我就放心了。”“哦,對了,念瑤沒事吧?我都嚇個半死,她也嚇壞了吧。”
說到花念瑤,冷景瀾眉頭蹙起︰“確實嚇到了。”
賀英西一听,咳了一聲︰“我明天帶著好東西去看她,保證能讓她心情好一些。”
冷景瀾哦了一聲︰“什麼東西?”
“咳,明天你就知道了。”
皇帝就這樣听著他們說話,沒有任何不耐煩,最後還是賀英西道︰“父皇找你,說要給我上一課,你小心待會他給你下套。”
此話一出,冷景瀾憋笑,皇帝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