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景瀾本想等天亮了再去找大牛談,奈何冷霜月一雙眼楮直勾勾盯著他,威脅的意味很明顯,冷景瀾無奈,只能出了門。
大牛知道冷霜月為了他,居然不怕眾人口舌,要在這關鍵時刻嫁給他,心里是又喜又怕。
驚喜冷霜月能在這個時間支持自己,害怕自己沒辦法給她幸福。
“小二,你回去替我謝謝霜月,只是我娘就能撐這幾天了,什麼都來不及準備,我不能這麼自私。”
冷霜月突然從後面蹦出來︰“我不需要你準備什麼,天亮了你上門提親,彩禮就給38兩銀子,其他我什麼都不要,後天你套了家里的牛車來家里接我,咱們的親就算成了!”
把大牛跟冷景瀾搞得愣在了原地。
大牛看她說完了,擺手說道︰“霜月,人生大事,還是考慮清楚再說吧,我,不能耽誤你。”
冷霜月看自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這頭牛還拒絕,眼淚刷的一下下來了,哭著說道︰“我都這麼主動了,你還拒絕,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我,我,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霜月。”
“不是什麼,不喜歡我?那好,那以後大路朝天,咱們各走一邊!”說完頭一扭就要走,大牛趕緊拉住她。
“霜月,我喜歡你,我這輩子非你不可,但是……”
“別但是了,喜歡就按我說的辦!”
大牛心虛的看了看冷景瀾,冷家因為冷景瀾,現在不僅搞大棚種植,還有日進斗金的菌醬,這樣發展下去,冷家肯定在短時間就能成為一方氏族。
過個兩年,冷霜月可以挑選各種富家公子,甚至是王公貴族,跟自己這個平頭百姓在一起,實在委屈了她。
自己在這個時候娶走了人家家里唯一的女兒,這……想想他就覺得不是滋味。
現在霜月還年輕,以後呢?他要是後悔了呢?……萬種想法沖出來,讓大牛無法做決定。
冷景瀾想到上輩子,因為自己,姐姐終身為奴,並沒有婚嫁。
大牛偷偷喜歡姐姐,一輩子都沒有娶妻。
兩人既然是注定的緣分,自己沒有阻攔的理由,這輩子,其他的事情有他,姐姐只需要負責幸福就好。
“大牛,我姐姐的幸福就拜托你了,我們不求你爭名爭利,只需要你保證永遠對我姐姐好就行了。”
大牛听著冷景瀾的話,重重點頭。
家人都祝福他們了,他如果再拒絕,他跟霜月的緣分就盡了。
“霜月,我大牛此生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好,記住你的話,別讓我失望。”
約定好了時間,大牛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家人,大牛娘渾濁的眼楮都變得透亮了些。
高興的抹眼淚︰“能娶到霜月那丫頭,真是老牛家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一定要好好對她,不然我在地下都不安心!”
“娘,我一定會對霜月好的。”
由于時間緊急,大牛借了馬車去了城里,這段時間跟著冷景瀾干活,他手里有了三百兩銀子,他想翻蓋一下老房子,剩下的準備聘禮,還有置辦家用。
大牛買完東西回來的時候,剛過午飯,村長吃完飯,正準備遛彎,大牛來了。
“大牛,你去縣城了啊?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祝大理並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還以為是準備大牛娘……
“祝叔,我想請你當媒人,幫我去冷家提親。”
祝大理想也不想,直接斥責道︰“胡鬧!”在他看來,娘馬上就要沒了,這時候上門提親,豈不是逼人家,這喜事白事湊一起,像什麼話!
大牛知道他是誤會了,解釋道︰“祝叔,這件事是景瀾點頭答應的。”
“恩?你小子不會是騙我的吧?”祝大理還是不敢信,冷家蒸蒸日上,那冷霜月經歷了上次的事,現在長得更加出挑了。
這丫頭總往外面跑,打听她是哪家的姑娘的縣里人很多,村里盯著的人也不計其數,哪里輪得到大牛,他家什麼情況自己沒點逼數嗎?
村長不信,親自去找了一趟冷景瀾確定了,才敢跟大牛一起去提親。
從冷家出來,大牛感覺村長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大牛撓撓頭︰“祝叔,你總這麼看我干啥,怪不好意思的。”
祝大理嘖嘖嘖個不停︰“你小子,真是祖墳冒青煙了,能攀上冷家。以後飛黃騰達了,可不要忘了我這個媒人啊。”
“祝叔,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要是沒有你,我跟霜月成不了,您的恩,我大牛記一輩子。”說完拿了十兩銀子給祝大理,這是請媒人的錢。
祝大理擺了擺手︰“罷了,這錢就當我的隨禮了。”
大牛還要往他手里塞,祝大理說道︰“你跟祝升是好兄弟,我就是你親叔,你要認我這個叔,那就收回去。”
大牛听他這麼說,就沒有再堅持。
祝大理道︰“時間不早了,既然明天就辦,你趕緊回去準備吧,我一會讓你嬸子也去家里幫忙。”
大牛點頭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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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沒一會,冷母宋英如跟春娟娘帶著一群大老娘們說說笑笑來了。
“大牛,我們來幫你布置布置,紅布紅線我們都帶來了。”春娟娘大嗓門,說完舉著手里的紅繩給他看。
大牛忙讓眾人進了屋。
到了屋里,大家沒有去忙,先去里屋看了看大牛娘,見大牛娘都沒有什麼精神氣了,春娟娘一個勁的感嘆,時間易逝。
看大牛娘要跟冷母說話,春娟娘帶著其他人先出來了。
宋英如坐到床邊,拉著大牛娘的手︰“老姐姐,你受苦了。”
她倆是一個村嫁進來的,奈何大牛爹沒多久就出了事,半身不遂,大牛娘沒享過一天福,就要去了。
大牛娘拉著她的手︰“哎,我不苦,就是這個時候讓月丫頭嫁過來,才是真的苦了她。”
兩人說了些交心的話,宋英如才出了里屋。
……
翌日,晨霧未散。
大牛蹲在井台邊刮豬毛,刀尖在晨曦里泛著青光。
現殺的豬,跟六叔家借的,脊背上還留著沒褪淨的焦黑——原是準備臘月祭祖的牲禮,此刻正淌著血水被開膛破肚。
周五跟祝升來了,祝升笑著道︰“大牛,讓我們哥倆來,你個新郎還不快去換衣服!”說著拿過大牛手里的刀。
大牛道︰“時間還早,現在換了衣服,等下弄髒了。”說著又要上手幫忙。
周五拉住他︰“大牛,新郎不干活,村里又不是沒人了,不用你動手。”說話間,祝大理帶著村里人來了。
今天放假一天,不挖地窖不挖井!
祝升跟周五也被趕去幫大牛換衣服了。
大牛家里,大娘們早就忙開了,幫著準備伙食。
"紅紙!誰家還有紅紙!"村長舉著漿糊桶撞開籬笆,腰間別著的銅鑼叮當作響。
他幫著貼對聯,寫到一半紅紙不夠了,想到冷家應該有剩下的,趕緊去了冷家。
冷家門一開,張燈結彩,已經裝扮一新。
昨日花念瑤得知霜月要嫁人了,帶著春娟連夜干,愣是半夜就把家里收拾完,又布置了一新。
只為送大姑姐風光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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