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戚軒的親口描述，卿落對那個時代的混亂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
被快穿界強迫出來擋刀的第一神級快穿者，又怎麼可能自願回歸快穿界呢？
卿落沉默許久，最終做出了她的決定。
“我跟主系統求個情，讓他出動特有資源，把這個變形的位面摧毀，然後一等一復制出來現代位面，你失去所有第一神級快穿者的記憶，然後過完這一生之後，我帶你回快穿界，如何。”
戚軒呆愣地看著卿落。
他知道，他想要的事情並不會理想地實現，但卿落的提議讓他覺得更不可思議。
他想普通地過完一生，以不是第一神級快穿者的身份。
很明顯，這是不可能的，但卿落卻在說著這樣的可能性，並且，戚軒莫名覺得，主系統會答應卿落這個無理的要求。
主系統的信息彈窗突兀出現。
“大可不必摧毀又復制吧……我來個小世界時間回溯就可以了。”
卿落食指繞著頭發絲“哦？這麼簡單嗎？結果你還要這麼折騰人？”
主系統又隱遁了。
她拍了拍戚軒的肩膀“好了，安排妥當，我還得回快穿界呢，對了，為什麼你會覺得回到快穿界，就是必死無疑呢？”
戚軒摸了一把眼淚，正色道“你現在還沒拿到那個‘資格’嗎？”
卿落明知故問“什麼資格？”
“通往……【外界】的資格。”
那是……
快穿界乃至神級排行榜，明目張膽的獻祭大計。
原來，所謂的【初代定約】不過是一場為了快穿界利益而設定的必死局。
……
卿落回到了快穿界總部。
幽幽沒回房間，大概還在鍛造她趁手的武器。
卿落坐到辦公位置，攤開小本子，單手撐著腦袋，仔細地看著細節。
這一次出門，收獲頗豐。
首先，她拿到了連設定都未能透露的獻祭大計。
對于戚軒來說，第一神級快穿者都是快穿界的犧牲品，他們會在快穿界危急存亡之際被召回快穿界，通過他們當初通往外界的位面定位，以身為引，以魂為起，啟動獻祭陣法。
所有回歸的第一神級快穿者，都得死。
這樣一來，難道不是人越多越好嗎？
畢竟快穿界歷史上可是有六十一位第一神級快穿者呢，但目前回歸的卻都是地獄時期的第一神級快穿者。
戚軒有自己猜測，因為地獄時期的第一神級快穿者身處最為動蕩的時代，他們接觸到的秘密會更多，見識到的【外界】力量也會更多。
在這種背景下，第一神級快穿者還會受到地獄級別快穿者的信仰影響和羈絆作用，他們也會樂意回到快穿界，為快穿界奉獻。
卿落反問戚軒“你覺得地獄級別快穿者有牽制到你嗎？”
戚軒聞言，嘴角抽了抽，眼神無語“她把我坑到渣男洗白組去了，你覺得我對她還會有好感？要不是打不過她……”
卿落一听，樂得想八卦一下戚軒和那個地獄級別快穿者的二三事。
戚軒瞧著卿落閃爍八卦之魂的眼眸，嚇了一大跳，趕忙閃身跑到了一邊去。
“喂喂喂，好奇心害死貓啊，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最後卿落有沒有如願以償，咱們未曾知曉，卿落的小本子上也沒有記上戚軒和霍音的趣事，只是又勾勒了一筆關于記憶位面的重要信息。
快穿界的特有資源可以回溯小世界重啟，記憶位面也可以循環往復，但記憶主體並不會成為快穿者，這本身就是一個可以思考的點。
戚軒也給卿落相當重要的信息，如果快穿界能夠回溯小世界，那麼是否早在很久之前，就是快穿界提取了記憶位面的特性，從而成為了自己的優勢。
戚軒提出，極有可能就是快穿界早期對記憶位面資源的過度開發，又不懂得可持續發展，才導致記憶位面如今的稀少局面。
另外……
復制位面，似乎也沒遇到過這種類型的快穿者。
特殊快穿者的類型，只有兩大，那就是惡念快穿者和詭異快穿者，復制位面和記憶位面包括輪回位面，都沒有這類位面出身的快穿者。
如果記憶位面是快穿界需要回溯小世界的特有資源，那麼復制位面是不是也是復制另一個位面的特有資源？！
卿落被這一大發現震驚到了。
她默默地看著自己。
或許，輪回位面也是快穿界某一方面的特有資源開采地呢……
戚軒作為第一神級快穿者，卻站在快穿界的對立面，給予卿落前所未有的思考角度。
是啊。
誰也沒說，快穿界，就一定是正派，外界，就一定是反派啊！
或許在外界眼里，快穿界，才是需要被消滅的異端！
說不定特殊位面的叛亂……並不是快穿界所說的那樣呢？
有沒有可能就是快穿界太壓榨這些特殊位面了，于是五大位面意志聯合起來，意圖脫離掌控。
快穿界的盛世，極有可能並沒有想象得那麼理想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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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落打了個寒顫，她看向戚軒，仿佛看到了一位脫離思維禁錮的偉人。
是啊。
她確實是被快穿界pua了啊，潛移默化的，感知不到的，自以為是地覺得對抗【外界】而犧牲是無比榮耀的。
但最根本的還是，快穿界想要生存下去，它的利益，高于一切。
想到這里。
她無比欽佩提出神級計劃和地獄計劃的宸姍，差點沒忍住給這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少女鼓起掌來。
一個字。
絕。
卿落打心底的欽佩這個人，居然還能布下這樣的棋盤，手握幽幽這一個強有力的棋子，為了不讓計劃崩盤，居然還有形似死士的第一神級快穿者和地獄級別快穿者作為輔助。
更別提……還有主系統這種非常精妙的數據支撐。
哦對。
小紫。
還有小紫這個bug，居然算出了主系統的根本動源。
或許因為幽幽這個時空穿梭的，將重要數據帶到了宸姍時期，于是，快穿界的根基，牢牢打好。
復盤到這里，卿落還是沒忍住鼓起掌。
她笑著，眼底欽佩滿滿“厲害，還真是厲害。”
她知道自己現在也是納入了宸姍的計劃之中。
畢竟，她已經冠上了最強之名，也如戚軒所說，要去面臨快穿界選好的外界定位獻祭陣眼。
沒錯，她要集齊所有第一神級快穿者，她作為最強，那就得做這個陣法的陣眼。
卿落必須為宸姍豎起大拇指。
姐妹，你太強了。
我都沒想好怎麼個死遁法啊，你這個方式，太妙啦！
想著想著，卿落控制不住笑容，哈哈大笑起來。
真不知道宸姍到底有沒有活著，真想讓她看看如今的快穿界。
卿落很想和宸姍聊一聊，那個只在幽幽記憶里見過的人。
能想到神級和地獄雙重計劃的人，想必也會有一個特別驚喜的出現吧。
就算一直不會出現，就憑跨越了四屆主系統，六十一代第一神級快穿者，十三代地獄級別快穿者，仍能布局到現在的戰績，卿落也將宸姍列為了第一可敬之人。
貌似神級排行榜【空】，也是宸姍做出來的呢。
天才與天才之間，亦有差距。
不愧是主神時期之人，真的要成不可思議的神話了。
卿落還是在點頭，越品味宸姍這個人，越是覺得自己生不逢時，與她相見恨晚。
她絲毫沒有戚軒那樣的排斥，畢竟宸姍都給她鋪好絕佳的死遁方案了，既有名聲，又能死得好看，卿落巴不得呢。
嗯，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她得去神級排行榜的頂部，拿獻祭陣眼的定位數據了。
剛這麼想著，房間門被打開了，雲幽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
“落落！你快看！我做出來咯！”
卿落抬眸，不自覺嘴角上揚，關好小本本，揮了揮手，關閉辦公區域，轉出了浴室，拿起紙巾，擦著激動地想給卿落演示一遍的雲幽的臉。
卿落微笑道“先去收拾收拾吧，都成花貓了。”
“嗯！好！”
雲幽興奮地走入浴室，卿落守在外面。
獻祭陣眼的事情還是先耽擱一下吧，她想看看雲幽vs天璇的戰斗場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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