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界的快穿者,能來到快穿界,首要前提是擁有執念。
然後遇到與其靈魂匹配度極高的系統進行綁定,注冊快穿界的快穿者實名認證,通過筆試,小世界雙重考核,成為正式的快穿者。
如若沒有格外強烈的執念,還有一類幸運兒,即各大系統出于某些各式各樣的原因,來到各類小世界抽取那些運氣好,實力不錯,但沒多大執念的人。比如百里昭寒)
而有些快穿者……
則擁有前世今生的羈絆,保送成為快穿者。
這一類人,快穿界戲稱——滿級大佬來到新手村炸魚塘,一炸一個不吱聲。
而雲幽,卻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
若說她沒有執念,她的執念是復活紅菱。
若說她有執念,她卻對復活紅菱的執念感到動搖。
她又是恰好與某系統有種特殊的約定,因此來到了快穿界。
再加上,她的前世……不,不是前世,就是她本人,是第一神級快穿者。
三重因素累加,雲幽,注定是快穿界的人。
……
對曾經的雲幽而言,她的世界,一片灰黑,任何人的臉上都是一團亂麻,包括她自己。
自她出生以來,她就好像知道一些事情,但她不會表達出來,大腦超負荷,導致她的反應要比平常人還要慢。
幾個月大時,雲幽的父母感覺雲幽這孩子的反應能力很弱,眼神經常呆滯,就好像是痴傻兒。
搖撥浪鼓都沒反應,尿褲子了也不會哭鬧,肚子餓了也不會有反應。
若不是雲幽的父母都是榜上有名的獵魔人,感知能力超于普通人,能從雲幽的細微表情里捕捉需求,恐怕雲幽就要夭折了。
幾經周轉,雲幽的父母苦于雲幽的病狀,最後在家族的幫助下,查出雲幽先天缺少三魂兩魄,注定活不過三歲。
雲幽的媽媽很是悲痛,她不願意放棄自己的親生骨肉,哪怕活不過三歲,也要讓雲幽走一遭人世間。
就這樣,在雲幽有限的認知里,她的世界里,總有兩團黑乎乎的看不清楚的東西在圍著她轉,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可她心里好像又知道那是什麼。
隨著時間的推移,雲幽奇跡般地活到了四歲,可她卻只會縮在角落里,眼神空洞,連基本生存能力都沒有。
雲幽的父母身負家族重任,不得不在雲幽四歲生辰的時候外出鎮壓肆虐的妖魔。
雲幽的父母心思都很縝密,自是知道以他們現在的風頭,不僅會遭其他氏族的獵魔人暗算,更會被那些高等妖魔記恨上。
他們近些年來回奔波,有心人自然打听到了他們的孩子,這是他們的軟肋,也是逆鱗。
雲幽的父親,雲邢蒼特意安排了四位心腹守護雲幽。
作為雲氏一族的少族長,雲邢蒼萬萬沒想到,他想到了其他獵魔人的暗算,也想到了高等妖魔的復仇,卻沒想到自己的族人卻暗中窺視著雲幽的真實價值。
是的,雲幽雖是先天殘魂體,但卻是上好的獻祭材料。
家中部分族老不滿雲邢蒼已久,他們便借助以邊境魔獸肆虐為契機,將族中有生力量調離家族。
而族老們便悄然發動陣法,召喚魔獸潮,試圖將族中幼孩悉數吞噬殆盡。
雲邢蒼的心腹也是族中人,他們留下一人照顧雲幽,其余三人就趕緊前去鎮壓突如其來的魔獸潮。
族老們的實力也不是蓋的,將那位心腹重傷之後,擄走雲幽。
但沒想到,當獻祭儀式開始,原本尚在掌控中的魔獸潮受了驚,徹底發狂起來。
族老們自食惡果,被發狂的魔獸打傷,誰也顧不上獻祭了,立即奔逃。
而年僅四歲的雲幽,就愣愣地坐在祭祀壇中心。
她的四周,皆是一座座被摧毀的廢墟,耳邊是不絕的慘叫聲和哭嚎聲,一陣陣的絕望席卷她年幼的身心。
她捂著耳朵,試圖隔絕那些令她心煩的聲音,胸腔好像有什麼在積攢,吼不出來。
三頭發瘋的魔獸注意到那里有個小孩,嘶吼著朝著雲幽襲來。
雲幽木訥地看著,她的眼中,好幾團密密麻麻的亂線越來越大,好像要將她吞噬。
叮鈴鈴——
忽然,一道道悅耳的鈴鐺聲將魔獸鎮住,也將雲幽從一團團亂麻中抽離出來,帶入了前所未有的舒適夢境中。
一襲紅衣映入眼簾。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清楚地看到的顏色。
紅色。
滿天的紅色。
令她倍感熟悉的顏色。
“吾,乃九州第一上古守護靈,紅菱,請主下達命令。”
容顏絕美的紅衣女子朝著四歲的雲幽尊敬地行禮,一道不大不小的清冷聲音,仿佛跨越了亙古,從過去抵達了現在。
雲幽站起身,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廢墟,指著那些肆虐的妖魔,十分冷靜地說道。
“將他們,碎尸萬段,永不超生。”
這是,雲幽自出生以來,說的最長,最清楚的一句話。
“是,吾主。”
雲幽雖然指著那一群魔獸,但暗里卻指著那群奔逃的族老,紅菱自是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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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間,一柱柱紅光從地面沖天而起,直貫雲霄,頃刻,灰塵悉數驅散,漫天紅光。
轟!
隨之而來巨大的聲響,一座座廢墟肉眼可見地化作了飛灰,迅速宛若水汽蒸發了一般。
“不!不可能!上古守護靈!”
“她!不是早已絕跡了嗎!!”
那些能口吐人言的魔獸也是一瞬間清醒了過來,但听見它們的聲音時,視線之中,已再無魔獸。
紅菱收手,紅光消失,原本迷霧一般的天空落下一道道曙光,照在雲幽身上,也照在紅菱身上。
雲幽嘴角微揚,心中激蕩的某些東西好似平靜了下來,現在的她,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
紅菱伸手握住雲幽的手,“主,感覺如何?”
雲幽反應過來,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子。
紅菱的臉上戴著微笑面具,卻不再是黑乎乎的一團亂麻,她不是雲幽眼中模糊的黑灰色,而是一抹艷麗的紅色。
這一刻起,以紅菱為代表的一抹紅色,成為雲幽三百七十四年人生當中,唯一的一抹,值得銘記的顏色。
紅菱沒有說什麼,抱起四歲的雲幽,瞬移消失在了原地。
……
九州紀元164年,負責管理第十九區的雲氏一族,慘遭魔獸潮襲擊,老少皆死,中生力量因鎮壓邊境妖魔獲得獵魔聯盟的褒獎。
雲邢蒼得知自己的女兒下落不明,站在空曠的荒涼之地佇立良久。
沒人知道這里之前發生了什麼。
因為,目睹的人,包括獸,一點植物的生存跡象都不曾留下。
……
兩年之後。
雲氏一族,少族長榮登族長之位,而雲邢蒼的表情越發嚴肅。
因為他知道,現行情況下,九州明面上的各大洲獵魔學院已經有了發展勢頭,九州暗地里的家族勢力逐步滲透這些學院,穩固根基。
雲邢蒼要照顧前兩年鎮壓妖魔受傷的妻子。
燕芮身上的傷是一回事兒,心病又是一回事兒,雖然外地里都說雲幽只是下落不明,可她再清楚不過,她的女兒,還是只活到了四歲。
燕芮心子骨的柔軟盡數給了家庭,獵魔元年開啟以後,人們的基因便有了變化,人類與妖魔對抗之下,誕生了獵魔人這樣的崇高職業。
燕芮和雲邢蒼都是高級獵魔人,這般身段,想懷一個孩子不容易,哪曾想……
燕芮眼眸黯淡。
到底還是心中過不去坎。
她臥病在床,邢蒼又當選族長之位,重振雲氏一族,重擔都在他的身上,而她現在的身子骨,卻是半分幫不上忙了。
燕芮重重地嘆了口氣。
忽然,床頭邊緣處冒出了一雙黑的滲人的眼楮,把燕芮嚇了一個哆嗦。
還未等燕芮有所反應,悅耳動听的鈴鐺聲響在耳畔,竟是奇妙地安撫了燕芮常年警惕的下意識攻擊意識,未對突然出現的人產生傷害。
紅菱摸了摸六歲雲幽的頭,哪怕過去了兩年,雲幽還是沒長個,但神色已經比兩年前好了太多,雖然依然面無表情。
紅菱微微一笑,朝著傻眼的燕芮說道︰“你好。”
……
臥室。
燕芮躺在床上,雲邢蒼坐在床沿,紅菱抱著雲幽坐在他們的對面。
“先說好,你們就當你們的女兒,雲幽,死了,你們不許過問她的任何生活,干涉她的任何活動。”
“但,我們可以來隨時騷擾你們,隨時過問你們的生活,以九幽的身份,以第一上古守護靈紅菱的身份。”
“把你們的女兒交給我來養,我保你們在世之時,一整個家族的平安,怎麼樣,劃算吧?”
“等…等?”饒是見過大風大雨的新任族長,雲邢蒼也對眼前的一幕表示不淡定了。
而事先就被嚇過一次的燕芮倒是平靜不少,她輕輕點了點頭,“這樣也行。”
雲邢蒼張了張嘴,不舍地看了眼什麼表情都沒有的雲幽,想伸手去摸一摸雲幽的頭,卻又有點不敢。
紅菱見此,主動將听話的雲幽推了過去。
雲幽回頭看了眼紅菱,徑直走向雲邢蒼和燕芮,僵硬地喊了聲︰“媽媽,爸爸。”
在雲幽的視線中,那兩坨始終一團亂麻的臉上根本沒啥變化,但她听得見抽咽聲,又不知是誰輕輕地應了聲,將她死死抱住。
在雲幽往後的世界中,她不知親情為何物,但她知道,給予她顏色的紅菱,會教她,什麼是情。
雖然,方式奇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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